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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会试

第二日,待天亮。陆羽稍稍梳洗收拾了一下,带吕小二一一回访了几家官员。别人既然下了请帖,不去则是失了礼数。走了几家,闲叙了几家,应邀留了几幅笔墨字帖。待黄昏时方才回转。陆羽摸摸肚子,自嘲道“出了名也不尽是好事,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饭都没吃一口。”吕小二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跟着老师走了一天,是又累又饿。在别人家里,自己扮演的是书童。老师坐着,自己得站着,老师喝水,自己得看着。别人虽然挽留着吃饭,但老师坚持不肯,只闲叙便回转。倒苦了自己的五脏府。陆羽看看吕小二,轻笑道“别委屈了,让你何叔做点好吃的。我们慰劳一下自己。”吕小二应声小跑而去。

随着会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倒也没有人打扰三人。书苑里的气氛空前的高涨,紧张了起来。陆羽三人的日子倒也平静。吕小二每日去端来饭菜,按着陆羽的指导做功课,何叔则是无事在院里耍耍把式,会带着吕小二。陆羽兴致来了便随着练练,但主要还是温习一下书本,写写字,练练画。美名其曰“考前的放松。”倒是何叔比陆羽紧张,每日练完了武功便站在陆羽边上,焦虑,紧张的看着他。好像陆羽不读书便是大大的罪过。陆羽说了几次让他放心,知道山寨的兄弟性命都绑在自己手上,自己有信心。可效果甚微。便也由得他了。

不管才子们的心情如何,终于,这一天到了。天微微亮,陆羽便背着昨晚收拾好的行囊。随着众才子去了书苑的另外一边,考舍。考舍紧挨着书苑,但终日都是锁着的,有专人打扫卫生。三年开一次。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屋,小屋及狭小。倒有点像监狱。每个小屋里靠墙放一张木板床,一床棉被。放一个蒲垫,一张桌子,一盏油灯,笔墨纸砚备好。一桶清水,一个便桶。仅此而已。

陆羽随众才子排队领号牌进场。进展缓慢。大武帝国规定参加会考,时间为三天三夜。不允许带任何物品。会有专门的人检查,进场后要统一更换衣物。考舍前有个大院子,有三重门。第一重门,众人核对身份,准考证明。第二重门众人接受搜身检查,更换穿着衣物。进了第三重门,才领了号牌,按了手印,有专人记录在案。带领着按号牌去了考舍小屋。如若考中之后,还要核对手印,画像。确定是本人无疑。才能参加殿试。由皇帝考核,钦定三甲。规矩不可谓不多。但纪律森严,无人敢犯。一旦有徇私舞弊者,斩首。

折腾了一上午,陆羽才进了考舍,有专人送来饭菜,吃完放在一边,会有专人来收。过了片刻,便有一品大员前来拆了密封的试卷,差统一制服的小吏送到众考生小屋里。大武以武立国,虽收取的是文官,不会考骑射武功,但也有兵法见解。会考由大武开国皇帝定下。共三卷。诗词歌赋一卷,兵法见解一卷,民事治理一卷。要熟读诗书,文采出众。其次治理民事有能力,还要有行军布陈,解读兵法的能力。不可为要求不多。

待试卷发放完毕之后,三声钟响开始考试。众考生拿起试卷一一看过,面色不一。有兴奋之后奋笔疾书的,有摇头不语的,有愁眉不解的。陆羽拿到试卷之后,细细看了一遍。诗词歌赋好说,有些是要默写四书五经的,有些是要自己理解的,还有自己写诗的。对陆羽来说问题都不大。但题目量极多。陆羽花费了两三个时辰才做好。天色都暗了。陆羽置笔歇息了一下,饮了瓢水,已有小吏端来饭菜。陆羽吃完。闭目养神了片刻,便有继续看兵法见解。古有《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等。甚至有后人总结《三十六计》的一套计策。兵法之多,数不胜数。每一条兵法出自哪里,做何解释,用于什么时机等都要做出注释。这便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陆羽点了灯,先看了下试卷,把兵法见解里简单些的做了,一张卷子做了一半,便觉得精神支撑不住了。今天一天,便像是熬了几个通宵一样,也不勉强自己,铺了床熄灯便睡了。

考舍里点灯熬夜的大有人在,双眼通红,抓头咬笔的疯魔一般。但大半的人知道,考试要三天时间,只有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发挥。第二天天亮之后,小吏依旧送来饭菜,陆羽简单漱口,用清水打湿了脸,清醒过来之后,吃过早饭,便继续做昨天未做完的试卷。卷二兵法见解题目极多极刁钻。陆羽不得不又花费了近一天的时间才做完。直至黄昏,才终歇了一口气。揉了揉眼角,吃了两口中午的冷饭,一旦陷入思考,很难停下来。不知不觉的做完了才清醒,歇息了半个时辰,待小吏送来晚饭,陆羽吃过,才继续看卷三,民事治理。民事治理一卷,题目不多,但都是给出事件,给出角色。让考生以文中官员角色解决事件。有偏偶小事件。有三品大员处理的事件。有纠纷,有命案,证人供词附上。等等不一。陆羽按大武制度,根据自己的理解,自己的看法,想了一些,写了一些。极为纠缠理不清的,置之不理。天色渐晚之后,依旧熄灯睡觉。

待到第三天,陆羽依旧答题。这时已有疯魔之人冲出考舍,答不出题,承受不住,便疯了。有士兵带出。也有熬夜昏厥的,被抬出去看郎中。形色不一。陆羽依旧不理会,也不多想。专心答题。直至第三天黄昏将近。陆羽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笔。吃了冷饭,满意的检查了一遍试卷。便闭目养神了。不多时,便响起了三声钟声,考试结束了。小吏一一上前封卷。会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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