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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伊人憔悴

是怎样的思念,才能让人如此痛入骨髓;是怎样的迫切,才能让人如此拼命追赶;是怎样的渴望,才让人如此害怕触碰。在看见那副久违的面孔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即使知道不可能,却仍然愿意去相信那一丝一毫的可能。短短的距离,我仿佛跑了一辈子。快一点,再快一点。请再给我一次拥抱你的机会。我笑出了眼泪,却在看到对方一脸茫然的表情时垮下了嘴角,心头一阵抽搐。是呀,如果是他,怎么会没有感应呢?如果是他,怎么不会主动来拥抱我呢?如果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对!是我,是我把对方打入地狱,毁掉一切平静的幸福!我不配拥有微笑。没有表情才是我最好的表情。我本就不应出生在这世上,带着不该有的骄傲和狗屁尊严。我揪着我的发丝,仰头痛苦地长吼了一声,泪如雨下,平生的力气似乎要在此刻用尽,最终再次轰然倒下。

“子亦!”

“同窗!”

“呀!小姑娘!”

“鸡窝头”不明白子亦一直以来的孤僻和忧郁,但总能敏锐地感应到对方的心事重重,有所顾忌。子亦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鸡窝头”都会无意中帮了她一把,至于黎梵嘛,从刚开始的彬彬有礼,变成如今的可以利用,然而他本人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帅哥不经意间的以自我为中心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但在我看来,这种理所当然是一种病,就像当初自以为是的我一样。总之一切的不解与误会,在我飞奔向一名陌生男子前痛哭开始,引起了更多的怀疑和猜测。谁说纯情的大学校园不能是猜忌的天堂呢?

“去吧,好好照顾自己······”脑海深处的那一幕重新浮现,带着浓浓的无奈和哀伤的话语让人产生一种无尽的失落和悲愤。

“不!”我无意地痛呼出声。

“同窗,同窗!你醒醒。”“鸡窝头”真是冤魂不散。

我缓缓地睁开眼,一个放大版的“鸡窝头”带着“异香”扑面而来。“‘鸡窝头’,你离我远点。咳咳!”我虚弱中不忘推开“鸡窝头”,掀开被子试图下床,却一下子就要软倒在地。黎梵带着叶瑶他们推门而入的那一瞬我突然有种想钻进地洞的冲动。

“哟!没想到你们······”张跃看到这一幕,立刻竖起了他的八卦天线,开启了一场梦幻的天马行空。

“你再瞎说!”我明显的有气无力。“鸡窝头”在我的挣扎下抱得更紧了。“同窗,你如此果断地拒绝我爱的抱抱是不对滴,好歹我也是为了你好呀。”说完还故意对着黎梵邪肆一笑。我还真是第一次发现“鸡窝头”嘴角有梨涡。哼!这个虚伪的梨涡男。我转头向叶瑶施以眼神求救。后者立刻十分机灵地过来扶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爱的狠骂。

“小亦!你这个不听话的讨厌鬼!你看你这是第几次晕倒了。叫你留在房间里休息又不肯,刚走出门口就又出事了,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叶瑶气得不轻,我心中有愧,不发一语。

“子亦同学,你最近可不是一般的可疑哦。”葛元怀疑的天线瞬间升起。这怀疑的种子倒是要处处开花了。

“没什么,子亦应该只是宿醉还没清醒过来认错人而已。”黎梵打断了葛元的继续怀疑。

我看了黎梵一眼,不作言语。我那点也算宿醉,黎梵这人不简单,要么是察觉了什么,要么就是有所图。

“小亦,乖,今晚你还是去我们那里住一晚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叶瑶恢复温柔的语调,哄小孩般地哄我。

想着这几天的晕来倒去,我只好答应了下来,说:“不过,我还是要出去一趟。”叶瑶还要进一步询问,被我用眼神制止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三年来,即使我们很亲密,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和她明说,她也答应不会细问,正如很多她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也不会问,于是叶瑶只好扁扁嘴答应了。朋友,不代表不能有秘密,相反,适当的空间让彼此相处起来更加舒服和愉悦。

唉!最后还是拖到这个点出来,月黑风高夜,偷盗作案时呀。难得我竟然有这种心情自娱自乐,该做的事情还是得继续的。今天真是吃错药了,不可能见到的人就不应该轻易地痴心妄想,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忍耐。不过,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再见的那一天呢?我抬起头看看被乌云遮住的月光偷偷泄出的光晕,呆愣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去鬼屋拿了东西,趁没人注意,走进鬼屋后那片小森林里。没人知道,这里还藏着一条“会消失”的诡异水流,泛着奇异的蓝光。

“扑通!”一个激越释放了身心。果然还是这样比喝醉酒更醉人。酒这东西,实在是半点都碰不得。剧里都有演,都教授就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释放异能的。这种情况在剧里是好玩,在现实里就是催命符了。我可不想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们。我如此想着,抬头望月。

圆月推开乌云,悄悄倒映在水面,被涟漪毫不留情地碾碎成阵阵流光。我朝着流光追溯而去,直达底端,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锦盒,闭目屏息。水面的流光似乎越来越耀眼,遥远的一方传来难以察觉的吟唱,似乎一股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我身上的力气似乎也在渐渐恢复,尝试着感应那个人的生息。一根黑发泛着银光变白掉落,我接着这根发丝,低眉藏住眸中的所有讯息。这灵泉泉眼,恐怕不久也要离我而去了。

黑夜中的乌云在不经意间聚集,借着黑暗光明正大地蓄谋闹事,悄悄地,是闪电在蓄积力量,等待爆发,随着不知哪里传出的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啊!”

“瑶瑶,瑶瑶!你怎么了?”曹勇奇听到叶瑶的尖叫声后立刻跑去拍她房间的门。然而她似乎并没有听到曹勇奇急促的敲门声,一丝反应都没有,过了几秒钟,尖叫声也停了,屋内恢复平静,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在里面吼叫。曹勇奇急了,拿起身旁的椅子就向锁头砸去。“砰砰”的砸门声在漫漫长廊里,夹杂着闪电的火光,显得十分狰狞。

“勇~奇~”叶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曹勇奇的身后,双眼泛红,着实把曹勇奇吓得不轻。她是怎么出来的?

“瑶瑶,”曹勇奇小心翼翼地叫唤着叶瑶,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娃娃。实际上叶瑶的脸色确实苍白如纸。只听叶瑶犹如梦魇一般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的!骗子,都是骗子!”然后开始揪自己的头发,曹勇奇不知她还会做出何种举动,只好赶紧抱住她,抓住她的双手。然而叶瑶的力气变得十分强悍,开始不停地捶打曹勇奇。任凭曹勇奇怎么叫唤,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还变本加厉地试图撕咬曹勇奇。曹勇奇怕再这样下去叶瑶真的会伤害到她自己,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打晕她,再送去医院,犹豫着,要不要通知叶瑶的父亲。

轰隆的惊雷在泉眼上方轮番上演,我都不曾动摇。然而,手中物事突有异动,水中的我感应到一股不平和的气息,猛然惊醒,远古的记忆闪现眼前,倏忽之后却转瞬不见,命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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