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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风浪前夕

梦醒后的我过得好像得了失忆症一样爽快,轻松得仿佛我曾经也试过大病一场然后忘却伤痛。那些被历史折叠起来的伤痛,夹杂在奇幻的梦境里,把我撕得粉碎,然后重组,随着我脚踝伤口的渐渐好转,叶瑶病情的再次稳定,而给我们一种彻底消失不见的假象。或许就像各种幻想的小说剧本描绘的一样,生活中很多事情也往往会在达到戏剧化的风口浪尖的时候戛然而止,正如我往常的美梦,总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断。我忘记了梦境开始时的那股纯真懵懂,也忘记了梦境最后的恐惧彷徨,但此刻的风平浪静依然让我感到一丝丝的不适,回到常态的安适,让我下意识地忽略直觉给我带来的不安,只剩下若有若无的惆怅。想起那片宁静的海水,泛着浅浅的波浪,仿佛就在眼前,抚平了我身心的褶皱。哼着轻松的歌谣,曾经的我们,手牵着手,围着海中的礁石,拍打着不知名的节奏,深入浅出,把海面反射的阳光打磨成细碎的钻石。清脆的笑声在海面漾出一圈圈涟漪。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耳边仿佛听到自己久违的爽朗笑声……

“天!我的女神笑了,真是太美了!”“金刚忠”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上午我喊着出院时不小心绽放的微笑他没能在现场看到,这次倒是没错过了。这心情,真是连我自己都不十分清楚呢。我带着大病初愈的迷糊,眨巴着眼睛,环顾四周,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哑着嗓子问:“叶瑶呢?”叶瑶在提出要出院之后,又被她敬爱的亲属们带走了,不知她现在如何呢?

“你们真是姐妹情深呐,眼里只有对方,都忽视了我们这堆苦逼的看守汉的啦。”张跃抖了抖腿揶揄道,却被“金刚忠”白了一眼。

我并没有理他,试图坐起,“金刚忠”马上前来扶我,还递了一杯水。“谢谢。”我虽然语气淡淡,却是情真意切,最近的流年不利换来一群热心的朋友也是一种幸运。呵!没想到我也有一天这么自然地有了这么多的朋友。

“哎,洗眼啊洗眼,我上洗手间去了啊。”张跃大踏步地往前走,走到一半却回过头来补了几句:“叶瑶在隔壁走廊第一间病房哦。我说,你们还是先别见面了,那个什么鬼邱杰禁止你们俩来往呢。天呐!怎么那么像狗血言情剧的苦情男女主角呢?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这个世界真是疯了!”张跃摇着头就走了。

邱杰?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叶瑶,我都懒得理他。我苍白着脸跟“金刚忠”说:“扶我去见叶瑶吧。”

“女神,你才醒没多久,早上都没怎么休息,而且……”“金刚忠”的话被我挥手制止了。他无法看着我踉跄着,独自去找叶瑶而无动于衷,最后只好默默地扶我过去。

还没走到门前呢,就听到叶瑶在房内发脾气:“你们走开!我要出去!”

我在门前站定,敲了敲门,轻轻喊了声:“叶瑶。”

“小亦,小亦!开门呐,让开,我去开门又不是要出去。让开!你们这几个石头人!”叶瑶这嗓门,亏她还听得见我叫她,看来我们还是有点心灵感应的。

石头人是叶瑶惯用来形容她家那夸张的保镖的,看来叶父又派了人来监督叶瑶,这种事情我已经见惯不怪了。我正想着要不要离开,身旁伸出一只手来推开眼前的门,我惊疑一看,是曹勇奇。

“进去吧。”曹勇奇很自然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什么时候他能如此自然地出入在叶父给叶瑶划定的禁足区域的?看来曹勇奇和叶父已经进行过一番深入的交流,并且获得了一定的许可。不知这一切是不是和我上一次的多嘴有关呢?不管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看到叶瑶久旱逢甘露般的眼神。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我刚说完,正含着一口水的曹勇奇差点把水给喷出来。“金刚忠”也奇怪地看着我。

“哇!小亦。你有很大的进步啊,变得幽默了很多。好事儿!来,快过来让我瞧瞧。”叶瑶苦逼地给我使了使眼色,以示对“石头人”的强烈不满。

“丫头,还是这么没长进。”说完我嗤笑了一声。昙花一现的笑容异常夺目,仿佛可以祛除一切黑暗。

“女神!”“小亦!“赵子亦你!”在场的人惊呼一声。

“干嘛?”我一脸无辜地看了看他们。

他们却更加惊讶地看着我。叶瑶说道:“小亦,这次醒来,你好像被打通了面部神经。我真是太感谢这次遭遇了。”叶瑶呆呆地拍了拍手掌。

“看来你是病好了。”这时邱杰推门而入,打乱了难得的一室轻松,也不知这话是说给叶瑶听呢,还是我呢?不管如何,语调听来甚是奇怪。

“哥!我早就好了,是你把我困在这里,我不病都要憋出病来了。”叶瑶看了看赵子亦恢复平常模样的表情,开始和邱杰撒娇,试图缓和气氛。

“你呀!就是缺根筋。”邱杰食指戳了戳叶瑶的额头。

“你呀!就是多疑!”叶瑶古灵精怪地掐了掐邱杰的脸颊。

结果双方相视大笑。邱杰眼角含笑,说:“服了你。出去吧。你自由了。但是,远离一切危险的东西啊。”说完神色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却最终没说什么。

叶瑶太兴奋了没有注意邱杰的表情和他最后的那句话,倒是马上欢呼起来:“yeah!我们去拍摄吧!顺便去游玩一下!”

“金刚忠”一头黑线:“你这语气,应该是‘去玩吧!顺便拍摄’吧。”

叶瑶白了“金刚忠”一眼,道:“人艰不拆,好吗?”结果惹得大家哄笑起来。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大家好像忘记了那根铁钉的事情。

天高气爽,偶有微风拂面,实在醉人,正如此刻大家的内心,带着七分雀跃,三分好奇,一起来到海边取景拍摄。

我抬头望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似乎要把这几天的阴郁一下子释放出来。

身后叶瑶在吆喝着众人拿行李,干劲十足,隐隐真有几分导演的风范。只是,怎么好像该来的也来,不该来的也来?我看着缠着黎梵不放的陈意如,还有两个跟前跟后的“石头人”,叶瑶倒是没说什么了,直接让他们来做苦力,于是“鸡窝头”很自觉地站在一边抠头发,发呆,跟冷笑。

我心里正得意着,看戏般看着众人,“鸡窝头”感受到我的目光,突然看了过来,我立刻回过头,装作看风景的模样,余光却看到他走过来。真是nozuonodie。

“同窗!”“鸡窝头”带着平日里的戏谑笑脸,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却立刻用行动表示我们并不熟,用手掸了掸衣服,几不可闻地移了移脚步。

“同窗,你太不厚道了。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过过生日的关系,我还替你解过不止一次的围呢。”“鸡窝头”双手抱胸,一副讨价还价的模样。

“我可没有要你帮忙。”我高冷的说,并没有看向他。

“是吗?”“鸡窝头”拖长了尾音,突然欺身过来,用手掐着我的下巴转向他,痞痞地说:“同窗,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看着其它地方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我被惊得双眼瞪大,差点说不出话来,一下子用力把他推开,他却毫不在意地笑开了怀,还边笑边调侃我,也不怕笑岔气:“同窗,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怕我?”

“我、我哪有!”我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奇怪。我为什么要紧张。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你~莫不是爱上了我的容颜了吧?”说完还猥琐地摸了摸下巴。

“恶心!”我反而淡定下来了,上下瞄了他好几眼,继续损他:“你这是从哪儿来的自信?”

“那就是被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吧。”“鸡窝头”突然神秘兮兮地说。

“我何来的秘密?”我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就直接无视他,走了,正好叶瑶找我,我跟叶瑶如平日里一样聊着,不曾发觉远处的“鸡窝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语毕,歪了歪嘴角。

如果人要去窥探其它人的秘密,秘密会渐渐把两人淹没,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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