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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章一节:青州商贾

用禽兽的羽毛写字,西方国家是大行其道,普通老百姓,常常使用鹅毛笔,猎奇和好事之人,会千方百计,寻找孔雀翎毛,代替鹅毛笔写字。

不管西方如何,孔雀翎毛笔的存在,解决了陈科的巨大难题,也激发了陈科极大的写字热情。除了必须出营帐应付,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能够在营帐里,找到正在写字的陈科。连续好几天,陈科狂练孔雀翎毛书写,终于找到些许感觉,字也变得好看起来。

当陶定他们注意到,陈科写字的速度飞快时,陈科已经完全掌握了翎毛笔的书写技巧。

不是纯粹的练笔,这些天,陈科一直琢磨着去合肥的事情。这么大的工程,这么大的动作,还真有点怕怕。赶鸭上架,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怎么着也要走下去。

先拟订一个计划吧!陈科是这么想的。虽然大家都说,计划没有变化快,拟订的计划再好,也会出现意外的时候。懒得理陶定他们,几天下来,一个基本的草案已经浮出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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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合回来了,带来一群人。应该是邓合在青州行商时的朋友吧!陈科暗自思量着。

“公子,这些位,是我在青州行商时,相互帮衬的一些弟兄。这几天,找了这些兄弟,把事情说了下,他们乐意跟随公子,一起去合肥。”

陈科向邓合点了下头,吩咐家丁,去外面找些凳子。全部坐定后,问邓合,

“邓兄,有多少人,愿意前往合肥?”

邓合拿出一张纸,陈科没动,邓合拿着纸,说了出来,

“统算了一下,商户六十二户,连家眷,合计九百二十五人;马帮四个,连家眷,合计二千四百五十人;各类佣工八百,连家眷,合计三千二百三十人;全部人数,合计六千六百人。”

陈科点了点头,拿过纸,想抄一份下来,刚打算抄,邓合开口说,

“公子不用抄的,这份是为公子备的。”

邓合是商人,这些事情,邓合比我更加在意,根本不用理会什么。想到这里,陈科笑了起来,对邓合说,

“过些天,我们去合肥时,你安排些人,赶紧赴各地采购粮食。”

邓合说,“嗯,我已经安排马帮,去南方各州采购粮食了。”

这时,有人插话道,“陈公子,广陵的马帮报信来,讨董卓的关东联军,太守张超也有参与,正大力筹备粮草。公子看,广陵那里,是否安排人去?”

想了想,陈科对那人说,

“去江东和荆州采购吧!顺势在那里布些点。徐州几个郡,由陈家直接购买即可。今天第一次见面,趁着大家都在,声明一下,你们依然做你们的,运作自行考虑。如果有意愿加入陈家部曲的,去合肥后说。这几天,我考虑了一下,合肥开发的过程中,你们的消耗自己出;如果有新的建设,和扩展计划,资金不足,需要我这里提供帮助,我会尽力提供。”

话说完,陈科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其中一个人说,

“陈公子,我们跟随公子,最大的想法,是在乱世中,有个基本保障。能够让家人平安,是我们的最大的心愿。青州闹黄巾,经年有余,我们也打算迁离青州,只是一直不知,应该去哪里!现下,陈公子慨然收留,我们感激不尽,愿意为公子驱遣。”

另一个人接话道,

“陈公子去淮南创新城,那里远离黄巾,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我们全家人都觉得,不能这样行商下去,我们愿意跟随公子,前往合肥。”

陈科向邓合看了一眼,邓合点了点头,见此光景,邓合的工作做的非常好。陈科想了想说,

“既然如此!我不多说什么,希望将来,大家同舟共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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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人离开后,陈科留下邓合,又问了问。最终确认,这些青州商民,确实想离开青州。

安了安心思,陈科对邓合说,

“三天后,不管雪化不化,我得先行回彭城,然后直接去合肥;阿四率砖石匠、竹木匠,随后出发。邓兄这里,最好派些经事的人,与我们联络。阿三继续在这里招募部曲,等你们的大队人马汇合后,一道出发。邓兄这里,和阿三相互照应一下。现在是十一月二十三,还有四十天不到,就大年了,年前得加紧盖简易行居,让所有去合肥的人,都能安心过个好年。”

邓合应了一声。问,

“先行队伍,大约有多少人过去?需要提供些什么物事?”

“我这里大约八百人左右吧!你这里,凡是工匠,让其先行,赶上阿四的队伍。另外,让马帮尽快与我们联络。需要提供的物事,主要就是建筑工具、粮食什么的。”

“我回去立马安排。寿春那里有一个马帮,我会通知他们,尽受公子调遣。”

陈科点了点头,对邓合说,

“那好!另外,阿三明天去琅琊招募部曲,你一道去,安排些人,招募些工匠。”

———————————————————————————————————————

邓合应声而起,准备出去安排事务,陈科笑了笑,示意邓合坐下。等邓合坐下后,陈科问,

“你是怎么说服那些青州行商的?我蛮奇怪的,毕竟,我现在人少言微啊!”

邓合笑道,

“公子人少言微不假,但公子训练部曲之强悍,摆在那里的!另外,很少有士族子弟,像公子一样,能够以平等心对待我们。单这一点,就强过公子千言万语。”

平等心啊!陈科彻底明白了过来。说白了,行商也是人,也有人的尊严。可在这个万般皆下品的社会里,行商地位低下,为主流社会所漠视。一旦有事,因为行商小有家财,往往是官府开刀取财的对象。

想到这里,不禁的摇了摇头,世道如此,奈何奈何!

陈科对邓合说,

“邓兄,先说个事,开春,我要去洛阳一趟,合肥这里的事情,交由阿三操持。邓兄这里,需和阿三紧密配合,互相协作。”

邓合喏了一声,问道,

“公子去洛阳,是参加讨董联盟军么?”

陈科笑笑,反问邓合,

“你觉得,我应该加入讨董联盟军么?”

邓合想了想,答道,

“没有必要,一来人少势微,稍有不慎,即有覆灭之危;二来诸侯皆是三公四世之辈,公子入则无利,出反不便。既然无利,何去之有!”

听邓合如此说,陈科点了点头说,

“我去洛阳,纯粹是浑水摸鱼,如果有机会,就摸一把;没有机会,想来,全身而退应该没什么大碍。其实,去洛阳的最主要的目的,是探一下诸侯的情况,顺势收留些散兵,以充实部曲。乱世乱治,强大的部曲力量,才是生存的最好依仗。”

邓合想了想,问,

“公子打算何时去洛阳?”

“恩,如果正常的话,正月十五以前就得出发。”

“恩,公子的意思是,公子去洛阳后,合肥的事情,由阿三和我共同负责处理,是这样么?”

陈科点了点头,对邓合说,

“是这样!不过,各自搞各自的,不存在干涉。当然了,需要协作的时候,必须协作。你是行商之人,不和阿三做类比,应该明白协作的重要性。阿三若有不合之处,还望邓兄海涵才是!”

邓合想了想,说道,

“公子放心!小人自然理会得,做好份内之事的同时,我会尽力协助阿三,一道建设合肥城。好让公子回到合肥时,满眼所见,一片欣欣。”

陈科哈哈大笑,满意的颔了颔首。不用废话什么,邓合实在是聪明人。让邓合直接介入新城的开发,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

“邓兄,我会对阿三说仔细,该如何处理时,就如何处理,不分陈家人,还是青州商贾。这一点,邓兄一定要切记。开业之初,贵在人和。但若牵强行事,肯定导致无谓的恶果。行事之时,还望邓兄斟酌。若有不公之处,自有说法给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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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合走后,陈科在营帐里仔细查看寿春地图,合肥这里,是片白地,图上标示,仅有流民存在。

仔细想过,合肥后来成为安徽省都,不会无缘无故,自有其可取之处。到合肥搞开发,夹了点私心,就让我陈科,担任这个城市的第一任市长吧!

陶定来的时候,陈科正在绘制城市规划图。

这个时代,与二十一世纪有着巨大的地理变迁。像黄河,过了官渡,就有两条出海河道;贯穿南北的运河也没有,淮河没有入海口,走的是长江水道;山东江苏边界的微山湖,叫泗水,穿过彭城和下邳,从连云港入海。

另外,沧海桑田,行政区划也不同,和陈科脑子里的中国行政区划图,交叠在一起,难以辨别。

最讨厌的地方是,这个时代,没有很多的测绘办法,所绘制的地图严重失真,要以这个时代的地图,做为标准,打死陈科,陈科都不乐意。

为了将来的便利,陈科决定自行绘制地图,毕竟,陈科绘制的地图,放二千年后也能打高分。。

陶定看着陈科绘制的规划图,指着一处斜线阴影区域问,

“这个表示的什么意思?”

图的左下方,还没有绘制标示符号意义,陈科对陶定说,

“这片斜线部分,代表住房建筑区;这片,交叉斜线部分,代表着森林;这片,三个小竖的区域,代表着草地;这几条双直线,代表官道;单直线,代表小道;这几条双虚线,代表河道;单虚线,代表沟渠;这些空白区域,则是规划中的田屯区。恩,这样一来,子素是否基本明白了!”

陶定饶有兴致的听陈科说完,又探着个脑袋看了又看,才说,

“元正脑子里稀奇事儿,看起来挺实用。这图作的好,是我见过的,最完善的地图。”

陶定说完后,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陈科见陶定有事的样子,就问,

“子素是否有事?”

“元正,邓合这里?”陶定点了点头说,似乎又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说,

陈科这才知道陶定的用意,想了想,对陶定说,

“子素,对于行商,你是否了解?如果不了解,那么,让了解行商之人,带动行商之事,是否合适?”

陶定点了点头说,

“这没错!但见元正,有用之过度之嫌!”

陈科两手望前一摊,道,

“如果我的钱粮够用,什么都好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是否能够找到更好的办法呢?这是我所能想到的,让邓合倾力而为的唯一办法,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来。”

陶定同情的看着陈科,也是两手一摊,说,

“别找我,能帮你的,两肋插刀;不能帮你的,两脚高跷。”

陈科轻声笑了笑,对陶定说,

“有件事情,必须向子素声明一下。万事开头难,若大家齐心协力,渡过难关是容易的事情。现实情况是,创业依始,兄弟萧墙。这种情况,再大的家私,在这种无谓的纷争中,也会彻底完结。更不用说,我们现在这种情况了。”

陶定看了陈科一眼,点了点头,

“这点理会的,大面场上,我还拿捏的下,元正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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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科知道,从心理上,陶定永远不会消除对邓合的歧视;陈科也明白,若要陶定彻底消除对邓合的歧视,还需过二千年。

不过,这些事情,对陈科来说,无所谓。不管是陶定,还是邓合,他们都有自己的位置认定,彼此之间,并不存在摩擦。只要大家彼此之间,相互留个相容度,能够齐心协力做事,也就行了。

想消除身份的歧视?太不现实了!其实,不说邓合如何,认真想想,陈科还不是如此么!一个士族行二的子弟,想获得他人的认可,容易嘛?可能嘛?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想到这里,陈科心理默默念叨着。

不过,自打来到这个环境,陈科还是相当满意的,新任命的校尉之职,可以督统一营骑兵。一营有五千士兵,一个非常恐怖的高职。若依然是特战队队长,这么高的军职,还多想什么呢?

尽管有这个想法,汉末乱世的阴影,始终横亘在陈科的脑海中!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能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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