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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状元楼

却说狄仁杰和吴二跑进草屋,只见一个年约六十的老妇人倒在地上,双腿臃肿,旁边有一些茶碗摔破的玻璃碎片。狄仁杰和吴二上前扶起老妇人回到床上。老妇人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狄仁杰,然后问道:“儿啊,这位先生是谁啊?”

吴二回应道:“娘,这位先生是我请来给你治疗腿上的伤的。”老妇人摇摇头叹息道:“没用的,看了那么多大夫都没有把我这腿也治好,看来老天爷这是要把我收了。收了也好,为娘去见你爹,你也不用再这样辛苦,是为娘连累了你。”说着,老妇人不由得滴下几滴眼泪。

“娘你不要这样说,这位先生可厉害了。今天我看见他在华山脚下,一针就把一个鼻子上长了肿瘤的孩子给治好了。所以我请他来这里给你看看,也许他会把你给治好的。”狄仁杰这个时候也上前去说道:“老人家,在下狄仁杰略懂一些医术,你就然我看看,或许我可以把你的脚给你治好了也说不定。”说着,狄仁杰就要去伸手去把老人家的脚给抬出来看一下。

这时,只见老妇人大喝一声:“不要碰我!”狄仁杰和吴二都被吓到了,迟疑了一下。老妇人接着指着狄仁杰说道:“这位先生你饱读诗书,应该知道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知道你这是好意帮我看脚,可是你一旦碰到了我的脚,那我就犹如失贞,以后去地下那还有什么脸面见吴二他爹啊。”

“娘。”吴二劝道:“这位狄先生只是给娘你治病,我想就是爹地下有知也不会怪罪娘的。”可是,老妇人说什么都不肯,吴二没有办法,他看了看狄仁杰,说道:“狄先生,这可怎么办啊?”

狄仁杰想了想,对老妇人说:“大娘,我有个办法,既可以保住你的贞洁,也可以帮你把病给治好,不知道你愿不愿试一试?”老妇人一听,问道:“那好,你有什么办法?”狄仁杰对吴二说:“你去给我找来两块布来。”吴二不解,但还是把两块布给狄仁杰找来。

“吴二,你把两块布放到你娘腿上。”吴二照做。这时,狄仁杰对老妇人行礼说道:“大娘,我就在这两块布上给你看腿,我的手就只触碰布,不触碰你身体任何部位,这样就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冒犯,不知道这样好吗?”

老妇人想了想,点点头说:“那好吧,就依你这样。”吴二高兴,忙去给狄仁杰找张凳子来。狄仁杰坐下,隔着布给老妇人看脚。只见他用手轻轻的碰了两块布的不同方向,老妇人顿时痛的轻声叫出来。狄仁杰把老妇人脚上一块布拿起来放在老妇人的手上,隔着布给老妇人诊脉。

过了一会儿,狄仁杰站起来朝屋里四周看了看,发现屋里梁柱旁有一个铁炉烧着煤炭,炭烟正对着屋顶柱上漂,柱子上有一个暗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狄仁杰细细望去,既然是个蛇头,顿时心里明白了。

“狄先生,我娘她的腿救吗?”

“有,我已经知道你娘的脚是得了什么病了。”

“真的?”吴二很高兴,他忙问道:“狄先生,那我该怎么做?”

“你给我去准备一碗油来和棍子。”

“油?棍子?”吴二有点不解。狄仁杰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去把油和棍子拿来就是了,我自有办法。”吴二见狄仁杰说的那么坚定,也不再问什么,给狄仁杰拿来油和棍子。狄仁杰接过油和棍子,走到梁柱下,对吴二说:“你把凳子给我搬过来。”吴二搬过凳子,狄仁杰站上去,用棍子朝柱子上的暗洞里桶,把暗洞里的蛇给赶出来,然后打七寸把蛇给降服,弄到碗里。

吴二一看,是一条小蛇掉到碗里,被油裹住动不了。狄仁杰把碗给吴二说:“你把这蛇炸了,给你娘吃下就没事了。你娘双脚臃肿就是这蛇咬的,这种蛇不常见,我也只是在一本上古医书中才看见的,现在只有以毒攻毒才可以治好你娘的腿。”

“谢谢狄先生,我这就去把这蛇给炸了。”说罢,吴二忙去按照狄仁杰说的去做。狄仁杰见诸事已毕,便走出草屋。吴二刚好这时炸完蛇回来准备给老妇人吃,见狄仁杰好像要走,忙上前给狄仁杰跪下说:“狄先生,大恩不言谢,我给你磕头了。”狄仁杰扶起吴二说道:“快起来,我这也是顺手帮帮你而已。好了,我还有事就此告辞了。”说罢,狄仁杰离开草屋,兼程往长安而去。

一个月后,狄仁杰终于赶到长安。刚进入长安就有一伙计上前拦住问道:“先生是来长安赶考的吧?”狄仁杰笑着回应:“我正是来长安赶考的。”那伙计笑了,说:“这就对了,我是长安状元楼的伙计,我叫杨三。我们楼里专门是来招待你们这些上京师来赶考的考生,哪里环境优雅,适合你们全心准备,前任状元就是住在我们哪里中举的,先生怎么样,你就和我去,住我们状元楼,没准你还可能高中。”

狄仁杰心里清楚杨三说的纯粹是想自己去住状元楼,本不想去,但是转念一想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人介绍那也好,便说道:“那好吧,有劳伙计带路。”杨三很高兴,忙在前面为狄仁杰引路。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座酒楼面前,只见这酒楼恢宏壮大,楼中央挂着一块紫檀木做的牌匾,上面刻着“状元楼”三个字。楼下出入都是书生打扮,来往之间相互恭维。

“怎么样?”杨三得意问道。

“还可以,你前面引路吧。”

“好嘞!”杨三引着狄仁杰进入状元楼,只见里面摆设各种书籍和毛笔纸张,还有各种各色水果和茶酒。各色来长安准备考试的学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吟诗作画,或写文章,或在谈论这次考试之内容等。

杨三把狄仁杰带到前柜哪里,对一个妇女喊道:“掌柜的,这是新来的考生,你可给好好安排一个房间啊。”那妇人笑嘻嘻的对狄仁杰说:“奴家姓贺,这位学子该如何称呼?”狄仁杰给贺掌柜行礼说:“我叫狄仁杰,有劳贺掌柜给我准备好一间清雅房间。”

“好说。”贺掌柜说着,用手摸了一下狄仁杰的手,眼睛暗送秋波。狄仁杰睁开贺掌柜的手,说道:“贺掌柜有请了。”贺掌柜见狄仁杰这么不知趣,便带着气引狄仁杰到一间普通房间。只见房里只有一张床,其他什么也没有。

贺掌柜指着这件房间说:“本店里就只剩下这间房子了,就给你住吧。”狄仁杰把行礼放好,然后笑着回答说:“这房间很好,我就住在这里了。”贺掌柜见狄仁杰一脸不开窍的样子,心里暗暗偷笑,也不多说,便离开。

晚上,贺掌柜等杨三回来,把他抓到自己的闺房里埋怨道:“杨三,你给老娘带来个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不开窍啊!老娘我暗送秋波,他全然不知,我给他安排最差的房间,他却一点也不生气,你说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杨三这个时候笑了,他指着贺掌柜说道:“掌柜的,你是不知道啊,这些读书人书读多了,脑子里难免有时候会进水了。他们白天要装成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夜晚那就不知道,没准这个狄仁杰啊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那你说,我是不是该去看看?”

“该去,我就不信这个狄仁杰跟其他考生有什么不一样。”

“好,我这就换装,去会会这个狄仁杰。”说罢,贺掌柜就离开闺房直奔狄仁杰房间而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狄仁杰在朗读圣贤书的声音。贺掌柜上前拍拍门,过一会儿狄仁杰把门打开,只见贺掌柜打扮的容貌妖娆,令人销魂,笑吟吟的走进门,随手把门给关了。

狄仁杰一见贺掌柜这样,心里感到不好。他向贺掌柜行礼说:“贺掌柜深夜来此,不知道有何贵干?如若没有重要之事,那就请你回去,我们可以明天再说,也不至于侮辱你我名节。”说罢,狄仁杰就要去开门。

贺掌柜拦住狄仁杰,说道:“贱妾青年失偶,长夜无聊,今幸郎君光临,使妾不胜幸甚。”说罢,贺掌柜双手把狄仁杰给搂住。狄仁杰急忙睁开,谁知力大把贺掌柜给推倒了。

“狄仁杰,不要给脸不要脸啊!”贺掌柜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我要不是看着你长得还可以,老娘我才舍不得把我奉献给你。今天你要是从我那还好,要是不肯,老娘我杀了你!”

“贺掌柜,你的好意,狄仁杰愧不敢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

“那你还敢不从我!”

“贺掌柜你请听我一言。人人这点好色之心,就是神仙也不能幸免。但是上天难欺,有损阴德,千百年后魂归地狱难免要受那十八层地狱之苦。你贪慕我这一刻欢,却要受那无尽苦,这又何必?一月前我为一老妇治腿,需用布隔体方可,老妇年近六十犹守礼法,你我今日若破礼法,那日后还何以用礼法来约束别人。别人若也如此,则礼乐不在,天下大乱。”

贺掌柜被狄仁杰的一通说的面红耳赤,她给狄仁杰行礼说道:“刚才是奴家糊涂,狄先生望你海涵,切莫把这事说出去,以后奴家再也不做这越礼之事。”说罢,贺掌柜开门出去。狄仁杰忙把门关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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