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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显英才

贞观四年,并州太原狄村中一户人家,主妇屋里正在生产。门外的狄知逊走来走去不时的朝屋里看看去,嘴里念道:“怎么还没生出来啊,老天爷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啊!”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声,随后就传来孩子响亮的喊叫声。

“狄老爷,恭喜你啊,恭喜你啊!”稳婆从屋里出来,笑着说道。

“怎么样?”狄知逊有点着急问道。

“是个公子!”

“真的!”狄知逊很高兴,拿出一两银子给稳婆说:“这是给你的犒赏,你辛苦了。”稳婆接过银子笑着回答:“狄老爷客气了,小的收下,老爷还是快点进去看看夫人和孩子吧。”狄知逊点头转身进屋去。

屋内,妇女生完孩子后,昏迷过去,床边刚出生的孩子被小棉被严实的包裹起来,眼睛还眯着睁不开。狄知逊快步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细细一看,只见孩子中庭饱满,耳垂略大,特别眉宇间英气不凡。

“好啊,好啊。”狄知逊不由得赞叹起来。这时妇人已经醒来,她见夫君抱着孩子赞叹,心里也很宽慰,笑着说:“好就行。”

“夫人,你辛苦了。”狄知逊抱着孩子到床边。妇人看了孩子一眼,说道:“这个孩子眉宇间有股英气,想来将来也像夫君你一样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好男儿。”

“为夫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孩子有此英气,当为人中之杰。”

“人中之杰……”狄夫人开始沉思起来。

“不如我们就叫他狄仁杰,仁是仁义的仁,杰是杰出的杰,希望孩子将来有仁者之心,能为国家做出杰出贡献之人,你看怎么样?”

“好,就听夫君你的。”

“狄仁杰,狄仁杰……”狄知逊高兴的笑起来。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狄仁杰被狄知逊送入私塾读书。狄仁杰读书用工,为人谦虚,与同学之间相敬相爱,甚是和睦。这天,私塾里王员外的儿子不知道为何在私塾里突然死去,这一下闹得私塾里人心慌慌。

官府里派遣两个官吏来到私塾调查,这两个官吏分别叫阿大和阿二,平日里对百姓总是做些勒索和恐吓之事,这次被派到私塾来查案,明是查案,暗地里却想借机在私塾里敲一笔钱财。

阿大和阿二大摇大摆的走进私塾,只见一个教书先生来迎接,心里有气。阿大喊道:“就你一个人来迎接,其他人呢!”教书先生被吓到了,大气不敢出,他小声说道:“这里就只有我一个教书先生,其他都是孩子。”

阿二应道:“那也要出来迎接啊!”

“这个……”

阿大见教书先生支支吾吾的,心里不痛快,他大声呵斥道:“怎么!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我们可是官府里派来这里查看案件的,要是你们不重视,不全部出来迎接,那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有什么事,那你这个教书先生就自己去担待吧。”说罢,阿大和阿二转身就要走了。

“两位官差老爷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啊?”

“请两位官差老爷在这里等候,我这就去把他们全部叫出来迎接。”说罢,教书先生转身就进私塾去。

阿二看着急忙忙进去的教书先生,对阿大说:“大哥你这招真高啊。”阿大不屑回答道:“这有什么的,好戏还在后头呢,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怎么愿意把大把大把的银子往我们兜里装啊。”一说到银子,阿二眼睛都发亮了,笑着说:“那小弟就等着看大哥你发挥了。”

私塾里,教书先生对着学生喊道:“大家快跟我出去迎接官差老爷!”学生们除了狄仁杰全部站起来排成队出去。

“狄仁杰你怎么不去啊?”教书先生喊道。狄仁杰没有回答继续看他的书。教书先生无奈,只好带着其他学生先出去。

阿大和阿二在私塾外站了一会儿就看见教书先生带着一群孩子出来列队欢迎,他们两人才满意的走进私塾来到王员外儿子尸体旁看了看,阿大指着教书先生说:“王员外的儿子是你杀得!”

“我没有!”教书先生吓得发抖。

阿大怒斥道:“这里就你最大,最有能力杀死他,你还在这里狡辩!看来只有把你送到衙门哪里给你上刑拘你才肯招了。”说着,阿大用眼神示意一下阿二。阿二会意,拿着铁链上前,在教书先生耳边小声说:“要想保命,快点拿银子。”教书先生会意,忙把银子拿出来,约有十两偷偷塞给阿二,小声说:“还望你相助,饶了我。”

阿二收到银子,也没有向教书先生套锁链,他回到阿大哪里,小声把银子到手之事说了一遍。阿大点点头,改口说:“你刚才说的也是啊,你一个教书先生杀一个学生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啊,这里一点有蹊跷。”说着,阿大把眼光扫向那群孩子,恶狠狠的问道:“你们中间谁和王员外的儿子最近?”

其中一个孩子指着还坐在看书的狄仁杰说:“那个在看书的狄仁杰他和王员外的儿子走的最近。”阿大和阿二这个时候把眼光朝向孩子所指,才发现在角落里看书的狄仁杰。只见狄仁杰端庄坐在板凳上,手里拿着书在看,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说话。

阿大走过去,拿起狄仁杰在看的书重重的摔在地上说道:“我们刚才进来,你怎么不起来迎接啊!”狄仁杰站起来,双目直视阿大,大声回应道:“黄卷中方与圣贤对,何暇与吏语耶!”

这话一出,私塾内全场静静。阿大恼羞成怒,又不便动手,便呵斥道:“你这个小屁孩装什么大人,我看王员外儿子的死和你有关系!”

“哦?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阿大一时对不上来,他看了一眼阿二。阿二会意,上前恐吓道:“就凭你敢顶撞官差,我们就可以把你关进大牢里!”他们本来以为这样会把狄仁杰给吓倒了,可是狄仁杰根本就不怕,他回应道:“这里是圣贤之地,孔夫子为大。你们刚才在这里大呼小叫有辱斯文,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杀你们狗头。何况,我刚才也是据礼回答官差老爷的话,何来的顶撞之罪?就算有顶撞之罪,又为何需要进入大牢?”

阿大和阿二被狄仁杰驳的哑口无言,他们在私塾里转来转去苦思办法。教书先生见他们闹翻了,恐带来麻烦,上前对阿大和阿二说:“两位官差,这个孩子就是有点倔,你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放过他吧。”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何须他们放过!”

教书先生刚想在说什么,阿大和阿二两人已经怒不可解了,阿二上前就把铁索套在狄仁杰的脖子说:“你就是杀死王员外儿子的凶手,跟我们走!”说着阿二就强行把狄仁杰给拽走。教师先生着急上前拦住,说:“两位官差老爷,这孩子怎么是杀人凶手呢,你们这样……”教书先生还没有说完,阿大上前一脚就把教书先生给踹倒,然后吐口水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大老爷办事也要你来理,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们一定要抓回去的!还有,王员外儿子的尸体你给我们送到官府哪里去,要不然不要怪我们以后找你麻烦!”说罢,阿大和阿二押着狄仁杰回官府里去。教书先生没有办法忙按照阿大说的去做,然后派人去通知狄仁杰的家里人。

衙门里,阿大和阿二把狄仁杰交给县太爷。县太爷觉得奇怪,他问道:“这个孩子怎么了?你们干什么要把他给抓来啊?”阿大回应道:“这个孩子不守规矩,我们去查案时他不配合,我们怀疑他是杀死王员外儿子的凶手!”

“哦?”县太爷问狄仁杰:“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狄仁杰!”

“好,我来问你,狄仁杰你为什么要杀王员外的儿子?”

“我没有杀死他啊!”

这时,教书先生雇人抬着王员外的儿子尸首来到县衙。县令问道:“你是什么人啊?”教书先生回应道:“草民是个教书先生,狄仁杰和王员外之子就是草民教的。”刚说完,县令就把惊堂木一拍说:“凶手就是你!”随后对衙役喊道:“来人啊!把这个杀人犯给本官抓起来!”衙役过来把教书先生给抓住。

“草民冤枉啊,草民为什么要杀王员外儿子啊?”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如果你还不从实招来,那本官就要严厉治你罪了!”说罢,县令又把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一下。教书先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了看四周,想了好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大人!”狄仁杰出声道:“我们这位教书先生是冤枉的。”

“你怎么知道啊!”

狄仁杰指着王员外儿子的尸首说:“大人可以看,王员外的儿子全身一点伤也没有,也不像是中毒,这样死亡应该是病发,你可以找个仵作来看看。”县令看了一眼王员外的儿子果然什么伤也没有,脸上也没有什么中毒现象,便对衙役喊道:“去找个仵作来!”

不多时,仵作来了。县令指着尸体说:“你给看看他是怎么死的。”仵作过去弄来弄去看了一番,然后回道:“这个孩子是病发而死。”

县令有点不相信,问道:“你确定?”

仵作坚定回道:“的确是这样。”

县令挥手示意仵作下去,然后说道:“既然这个孩子是病发而死,那就没你们什么事了,放人!”衙役过来给狄仁杰和教书先生解开套索。狄仁杰走出衙门,回头望了一下衙门大厅上的牌匾“公正清明”四个字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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