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和萧婷来到景和祖籍所在地的镇子上,正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人走来拉住景和的手,说:“别说话,跟我走!”
景和跟着这个人来到一个老式的四合院前,突然走出来一个大概七十多岁的老头,看到景和,立马就跪倒在地上说:“参见小主人,想必是遇上什么难事了?”景和被眼前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心神恍惚,上前扶起老头说:“老爷爷,我想你是弄错了,现在都社会主义社会了,还哪来的这一套。”
老头起来说:“你跟我来!”景和跟着他进到客厅里,老头拿出一张照片,很景和说:“还记得这张照片吗?”景和拿出楠木景和里的照片,跟老头的照片一模一样,照片上一共六个人,其中有祖爷爷,还有五个人都不认识,现在看起来其中有一个人特别像眼前的这个老头,景和说:“照片上不是有你吗?”老头潸然泪下,说:“都五十年了,五十年了!”
接着老头的举动更加奇怪,对着自己的老板和儿子说:“出去,去把大门上好,我有话跟小主人说。”景和感觉像是穿越了一样,看着老头的年纪,都是爷爷辈的,叫自己小主人着实不舒服,景和就说:“既然您认定我们之间存在渊源,那么请您从现在起,别叫我小主人,叫我景和。”老头倒是憋着一股犟劲,还是一口一个“小主人”叫着。景和说:“你要是在叫我小主人,我就走了,叫我景和。”老头说:“属下不敢!”
景和说:“既然你叫我小主人,就要听我的。从此刻起,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我想知道我祖爷爷和你的渊源。”老头老泪纵横,说道:“我以为我有生之年见不到你们归来了,你知道你手上扳指的秘密吗?”景和说:“不知道!”
“你现在摘下来,用打火机烤一下。”景和摘下扳指用火机烤了烤,老头说:“你是不是可以看到,太子建成。”景和注意看时,果然发现扳指的内侧写着“太子建成”四个字。原来,景和祖上的故事是这样:
玄武门之变的以后,太子建成被杀。而就在当天,太子宫出生了一个婴儿,而这个婴儿的母亲是太子妃的侍女。太子妃听说太子出事,就把太子建成召唤死士的扳指和一个高手死士贾德良安排给了自己的侍女,要她带着孩子离开,等孩子长大了伺机给太子报仇。侍女是个善良的女人,后来就没有让孩子去报仇,而是隐居于此,后来和死士贾德良结婚生子,但是这个扳指告诉贾德良,太子的儿子永远是自己的主人,所以从此李贾两家虽然亲如兄弟,但是李氏一脉只要有难,贾氏一族就会拼死保护。
本来日子过得极为平淡,侍女给太子的儿子取名李修,她希望孩子能够平安长大,永远能够做到“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他们一生勤俭节约,平淡却不少衣少穿。从太子府带出来的金银细软很多,所以李氏一脉就把能够召唤死士的扳指作为当家人的信物,两个玉珏和两两根刻有“太子府衙”的金条作为传家宝,以防万不得已时换的钱粮。日子紧凑却不拮据,直到一百年以后,那个时候李修已经归西,是孙子李仁主事,那个时候安史之乱,李仁能文能武,在平定战乱时付出了不少努力。安史之乱后,被唐肃宗李亨封为雍城刺史。
李氏一脉和贾氏一族从此以后,主子荣光,下人风光。唐朝灭亡以后,李氏一族在无人居于庙堂为官,而是变成了一代又一代的伤人。而李氏一脉人定一直不是很兴旺,一直都是一个儿子,两个儿子这样传承。一直到明末,李氏一脉突然人丁兴旺了起来,李氏一脉突然就有了九个儿子,说什么龙生九子,李家人又想起了在朝为官。哪知道那时候的明朝已经是内忧外患,李家的八个儿子都在战场上消亡,只剩下小儿子一人。而小儿子直到五十岁才生下儿子,他视若珍宝,就在儿子生下的第二天,他也由于突然得病死了。从此以后,李家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夫人当家,直到李家的儿子长大。
就这样,以后都是多代单传。直到1904年,李氏家族的太太生了长子李长山后,李长山就是李景和的祖爷爷。祖爷爷出生三个月后,祖爷爷的母亲因为时疫撒手人寰。祖爷爷的父亲三年后娶了新媳妇,也就是祖爷爷的晚娘。祖爷爷的晚娘进门六年,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祖爷爷十岁那年,家中遭变,祖爷爷的父亲突然身感恶疾,不治而亡。临终前,祖爷爷的父亲把祖爷爷叫到身边说:“长山,爹快不行了!现在你要记住,这个扳指是召唤家里的长工用的,是当家做主的明证。当然,我死了你晚娘万一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这是咱家的祖训,你一定不能忘记。”祖爷爷的父亲过世后,祖爷爷的晚娘立刻翻脸,把祖爷爷从老家赶了出来。好在贾家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长子周全。
祖爷爷被赶出来的那年是民国三年,那个时候的冬天远比现在冷。而祖爷爷的晚娘只让祖爷爷带了自己穿过的两件衣服,没有给食粮和盘缠,意思自然明了。祖爷爷一直记着自己父亲说过的话“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带着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一个大洋和几个散钱就出发了。这么多年,因为李家祖上有恩于贾家,贾家人一心护主周全,一句跟着祖爷爷,这样祖爷爷无论做什么他们都会跟着祖爷爷,让祖爷爷行动不便。除了雍城遗址,祖爷爷耍心眼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给他们留书一份,说自己只要混出个模样来一定回来找他们,让他们回去老家保护祖爷爷的晚娘和幼弟们周全。
祖爷爷出走后,他们寻找无果,也就放弃了。祖爷爷出走后从此就杳无音信。祖爷爷的晚娘以为祖爷爷已经死于非命,就打算让她生的儿子继承一家之主的位置。贾氏管事之人由于十几年都找不到祖爷爷,也就慢慢的开始承认了祖爷爷的弟弟长子和一家之主的地位。祖爷爷的晚娘是个跋扈的女人,儿子变成了一个傀儡,但是她主事确实井井有条不容置疑。直到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黄河花园口决堤,鼠疫蔓延,加之那个时候抗日战争的原因,土匪不断骚扰李家。当然,这些都不是这个家最主要的事情,而不幸的是,祖爷爷的晚娘染上了鼠疫,当时医治无效,疾病而终。
祖籍雍城老家的大院子也因为兄弟四人的争端分家,由于家中儿郎挺多,自然兄弟阋于墙,争端不减。那个时候,祖爷爷在景和现在的老家县城做起了皮革生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抗战的烟火虽然没有降临到祖爷爷的家门口,祖爷爷也为前线捐钱捐物。而祖爷爷由于生意讲求诚信,信誉度也高,就把门面开到了其他的地方。
这一夜,祖爷爷梦到了自己的父亲。祖爷爷的父亲死的时候才二十六七岁,还是个英俊的青年。祖爷爷在梦里感觉自己还是个小孩,但是祖爷爷的父亲摸着祖爷爷的头说:“长山,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你,现在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太好,却乐不思蜀啊!有空你应该回老家看看!”
这是祖爷爷离家后的第一次回家,他回到家后,发现原来的院子分成了四个院子。他不知道该去那家,就在雍城街上先安顿了下来,在街上转悠时认出了现在景和眼前这个老头的爹―――贾爷,贾爷详细叙述了家中的变故。看到祖爷爷手上的扳指,贾爷说:“大少爷,以后我们贾氏子孙见扳指如见您。您今天是打算回去转转还是?”听了家中变故,祖爷爷觉得自己目前状况良好,就说:“以后有机会再聚。”这次祖爷爷没有回家,只是转悠了一下。他想起了李家的祖传宝物,他说:“贾爷,家里无论烦什么情况,务必想办法留下金条和玉珏,家里有难处飞鸽传书给我。这些东西我要留给我的子孙。”人,确实是自私的,也是可爱的。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祖爷爷的四个兄弟只有两个有儿子,都去参加了朝鲜战争,再也没有回来。小贾爷,也就是景和面前的这个老头飞鸽传书给祖爷爷说了此事,祖爷爷回家主事,拍了锦盒里的照片。祖爷爷的四个兄弟都没了子嗣,而爷爷是祖爷爷唯一的儿子,祖爷爷就在四个兄弟早亡后,把家里的地产都交给了贾家,这样贾家出于报恩,才一直保存着“两根金条和两根玉珏”。
景和这次回来,看到景和带着萧婷,小贾爷以为是小夫妻两,本打算不避讳。只是景和觉得萧婷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颇有怀疑,在谈及太祖往事的时候,让萧婷和贾老夫人出去叙家常了。谈话的只有景和和小贾爷两人,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秘密总会有一天被揭开神秘面纱。
景和从家里的各种机关里走出来,本来就晕晕乎乎,又被贾爷带进这个古老院子的客房的密室里,景和看到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小贾爷说:“小主人,这些都是你们李家的产业换来的,你是要都带走吗?”景和本来就被扳指搞得有些不舒服,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珠宝首饰,景和说:“今天我做主,这些都送给你们了!不过我要那两根传世金条和玉珏,我要你待会儿带我存到银行去。”小贾爷答应了,不过他说:“剩余的金银珠宝我不能收,您要不也存了吧!”景和说:“其他的还是放着吧,大批存金银珠宝,难免会给不良居心者可乘之机,就这样放着吧!你们想用的时候可以用,我今天走的时候带走一根金条吧!”人,都是有欲望的,尤其是对着财宝之时。
景和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才明白那些叔叔伯伯们跟自己的关系只是老乡,跟自己有亲属关系者只有二叔三叔。不过人世路长,还是需要几个所谓的亲朋助力。景和知道家族的往事后,由于急着回学校就先离开。临别的时候,他对小贾爷说:“贾爷,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见面叫我景和。”当贾爷说了一声“景和,一路平安!有时间和你媳妇来玩。”景和觉得这才是亲朋之间的告别,没有生疏。只是此刻,萧婷的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后又是一次别离。
往事随风,几多尘封。解开历史的结界,那里有我们能探索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