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崇与罗姜对视良久,两人心中都各怀心思,计划着自己的小算盘,相对于罗姜的老练,此时的承崇双脚就像注入了铁水般,禁锢在地面不能动弹,而他的身子此时更是已经变得僵硬,伴随着体内的心跳,承崇身体的每一次本能牵动都会使得他觉的格外的变扭。
像这样一直拖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俗话说得好,该来的迟早都会来,承崇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灵气开始慢慢的消散,心中不免焦急。
只要到时等到罗姜看出了些什么,或者是只要等到他对着自己试探性的攻击一下,只要那么一下,马上就能看出承崇是个什么都不是的软柿子,与其到时自己被动的防御,还不如现在就乘着体力还算充沛,拼上性命与其一搏,待得罗姜此时还有着忌惮之心,快速的找出破绽,与其同归于尽。
想到此,承崇紧绷的心稍微的宽了宽,反正自己现在已经算是废了,死不死都无所谓了,可在死之前怎样才能救了白姨,这才是承崇现在最关心的,再说了,更何况自己现在又碰到了个这么不着调的师傅,自己可是不想死都难啊!
待到承崇主意已定,便已预备动手“龙伯不教我必杀大招,难道我自己还没几个保命家底吗?”
其实承崇老早就发现了,在自己从焚戒中拿出东西来时,不论大小,里面的东西都会立即化为一道只有自己才能感知到的流光,并在极快的作用力下,迅速传到自己思维所想到的周边一定距离内的任何地方,而现在,承崇正好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焚境中的这个神奇的特性。
唰,一把宝剑从焚境中应声而出,承崇在这把宝剑飞出的一瞬间,在其本身的作用力上,再用上自己全身的力气,一击直上,飞剑加速而出,直刺罗姜。
而此时一旁的罗姜,见承崇忽然出手,也是为之一惊,不敢犹豫,他手指跟着一动,巨斧拔地而起倒飞而出,挡在了罗姜的跟前,直接将承崇的宝剑劈成两段。
承崇见此,大吃一惊,刚才那招,已是自己的全力一击了,却没想到,罗姜竟是如此的轻松就化解掉了,慢慢,承崇全身都开始有些不自觉的发抖,在旁边看别人战斗和自己上前战斗的感觉确实是不一样,承崇见罗姜强大到如此的地步,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种等着别人不知什么时候来慢慢宰割自己的恐惧,可是十分煎熬的。
而一旁的罗姜,见承崇的攻击自己化解的如此轻松,却也是极大的出乎了自己所意料之外的,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对面的小鬼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不对,难道是这小子在故意放松我的警惕,好出其不意,以此出奇制胜,还是不对,难道是他在故弄玄虚,嗨!难解难解……
咦……忽然间,罗姜竟意外的发现了承崇的眼角处竟隐隐间似乎有那么一丝黑气在游离,难道这小鬼是中毒了,如果他要是真的中毒了,那么就不管他是什么高手还是仅仅不过是个愣头青,自己可都是不会惧怕的。
其实此时的承崇已经很是小心了,不过承崇又怎会注意到自己丹药吃多了而产生的后遗症会被这罗姜注意到了。
罗姜冷笑一声,巨斧一挥,斧头上的两颗人形头骨眼放红光,瞬间由死物化为活物,随着一声惨叫,应声射出,朝着承崇直奔而去。
承崇见罗姜出手,浑身打了个激灵,承崇看着两颗头骨飞速的向着自己奔来,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后退之间,承崇紧急从焚境中迅速的胡乱拿出几把宝剑连连向着头骨射去,见得有物袭来,两颗头骨嘴中红光更甚,紧接着,两道红光从头骨的嘴中射出,在宝剑与光柱接触的一瞬间,立马化作了一摊铁水,洒落在地。
承崇见此,这还得了,自己要是被这光柱粘上哪怕那么一点点,那可就是当即命丧当场啊!承崇心中一紧,赶忙加快了提剑的速度,数剑齐出,可头骨毕竟体积狭小且又灵活,左晃又闪间,体积较为庞大的宝剑竟一时刺它不得。
看着头骨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冲到自己的面前了,情急之下,感受着提剑的速度不会再更快些时,承崇思定,先打下一颗再说,随即所有宝剑都朝着冲在相对靠前的头骨射去。
见得所有的剑都向着自己射来,靠前的头骨嘴中光柱横飞,可当飞剑越来越多后,头骨一个不急,在射出光柱的间隙间,被一把宝剑乘虚直上,刺穿头骨倒插在地,几乎在一瞬间,头骨嘴眼中的红光立马暗淡了下来,并渐渐化为了黑水,只留下了一把失去光彩的铁剑留在了原地。
承崇见解决了一颗危机,可还未来的及欣喜却就又开始揪起心来,因为另一颗头骨离承崇的距离已是十分的近了。
哗,一道光柱从头骨的嘴中射出,承崇见状,一时来不及后退,竟只得一个侧身向右滚去,刚好躲过了射来的光柱,不等缓过劲来,承崇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乘着头骨来不及射出红柱,承崇手握一把绚丽的宝剑挥剑一击,直接将头骨的顶部削去,随着一声哽咽,头骨同样失去骇人的红光,化为了一摊黑水洒在了承崇的剑上,随着黑水的接触,承崇手中的宝剑瞬间失去色彩,通体彩绘逐渐暗淡,承崇见此,赶忙将手中的剑扔到一旁。
“妈的,一个只有封徒阶的小鬼也敢来挡老子的路,找死……”罗姜见承崇一击本还有些犹豫,可这般试探下来,罗姜已经很是确定了承崇只不过是个连屁都不是的封徒。
而此时的承崇一时听见罗姜的怒吼声,又是一个激灵惊遍全身,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出手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
闻声望去,罗姜已经向着承崇冲来,高举巨斧,正预向着自己劈来,承崇下意识的从焚境中再次抽出一把宝剑,就预挥剑抵挡。
可随即,承崇又转念一想,自己这哪是要挥剑防御啊,这简直就是自杀嘛,按着这罗姜始士的等级,光时凭着蛮力恐怕就能将自己直接劈成两半了吧!
想到此,承崇赶忙化转剑锋,直接将宝剑朝着冲来的罗姜扔去,而罗姜见宝剑朝着自己扔来,竟没一丝躲避之意,任凭着宝剑砸在了自己的身上,吭,随着一声闷响,宝剑就向砸上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硬物,瞬间弹开栽倒落地。
承崇见这壮汉竟这般强大,心中更是生畏,急忙倒退后撤,可就算承崇撤的再怎么迅速,可又怎么可能赶得上一个始士,眨眼间,罗姜就已冲到了承崇的面前,罗姜高举着巨斧,朝准承崇的头顶就是一击劈下,怎么办,怎么办……承崇急急忙忙的在焚境中连续翻找,想寻出些有用的东西来,可眼看着巨斧从承崇的头顶落下自己已是避之不及,承崇全身都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看着巨斧下落,承崇本能的抱住自己的头部,半弯着腰,预备迎接自己的死亡,啪,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承崇探了探自己的头顶,可又觉得自己好像并未受伤,他微微扬起些许头来,瞄了瞄自己的前脚跟,一缕白洁的色彩出现在了承崇的眼中,承崇放开抱住自己头的手,这也好使得承崇能看的更清楚些眼前的景象。
渐渐,白姨的背影出现在了承崇的眼中,此时的白姨单手硬接住了罗姜的一斧,而白姨的手掌却被这强大的冲击震开了道深深的口子。
好似感受到了承崇正看着自己,白姨缓缓偏过头来,朝着承崇艰难的一笑,将另一只手牵着的小女孩送入了承崇的怀中,再次偏回头去。
而此时的罗姜,好似感到受了戏耍,一时震怒不已,大喝一声,巨斧一转,又是无数的头骨飞出,直向白姨咬去,而白姨见此,双目一横,一道白光从其体内闪起,转眼间,白姨全身竟开始分解开来,化为冰晶迅速散开,冰晶片片飞舞,组作一层冰幕将承崇与小女孩牢牢包裹其内。
就在冰幕即将彻底被冰封住时,承崇灵机一动,毫不犹豫,一个箭步上前,将手中的黑瓶朝准罗姜从冰幕的间隙间甩出,罗姜见白姨这般自杀的反击却只为拖延时间,浑身都被气的有些发抖,见一黑物向着自己飞来,自觉也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自然也不闪躲,用着自己的光头朝其用力一顶,黑瓶瞬间破碎,而碎片中却又似乎没有任何东西流出,承崇见此,心中一紧,这不会是口空瓶吧?难道是自己拿错了,还是龙伯又在诓骗自己。
紧随着一声清脆声响起,白姨也已彻底的化为了冰晶,承崇此时早已心乱如麻,透过冰幕间细小的还未完全闭合的间隙,承崇艰难的观察着罗姜,可却又见其未有任何异常,心中不觉绞痛。
啪!冰幕的最后一丝缝隙闭合,承崇再感知不到外界的存在,承崇不竟捂住胸口,自感心痛难忍,也不知他到底是在痛心着白姨还是担心着罗姜。
听着冰幕外罗姜强劲有力的敲击声,渐渐,承崇开始坐倒在地,不愿起身,似乎已感生无可恋,准备迎接着自己最后的宿命。
“啊啊啊……”突然,罗姜的一阵惨叫透过冰幕传入了承崇的耳间,承崇赶忙坐起身来,伏在冰幕上想探知些外界的情况,可此时,他却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