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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离去

清晨的阳光懒懒的照耀在李家村上。

吃过早饭,李天佑跟剑辰子打过招呼,见他仍在屋里修养,便自拎了个篮子便出门了。篮子里装了一壶酒、一碟水果、一只烤鸡,三炷香、几吊纸钱,还有一挂鞭炮。出了村子往后山走,走了不过一刻钟,草木开始旺盛,显然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穿过一片及腰高的草丛,眼前豁然开朗,呈现一片比较平缓的空地。空地上零零散散林立着数十座坟包,李家村历年来去世的人都葬在了这里,李老汉的坟墓自然也在此。

穿过几座坟包,李天佑来到一个土质还不大陈旧的坟墓前跪了下去,坟墓比较简陋,只是简简单单的培上了土,周围用一圈石头围住,坟前立着一块做工简陋的石碑,还是当初老村长出资去城里拉来的,墓碑上也没有什么歌功颂德的文章,只是简简单单刻着几个字:显祖考李叔明太府君之灵。李天佑放下篮子,先是磕了三个响头,喊了声:“爷爷,天佑来看您了!”然后拿出了烤鸡水果摆了,点上三炷香,然后把鞭炮挂在坟旁一颗小树上点了。“噼噼啪啪”一股火药味携着鞭炮的爆鸣铺面而来,李天佑的眼眶却红了起来,再次跪在坟前低声道:“爷爷,您生前爱喝老酒,天佑带了喜伯伯酿的老酒来看您了!”说完,把酒提起来在坟前洒上一溜,放下酒李天佑跪坐在坟前,一边把带来的纸钱烧了,一边小声的把自己今年来遇到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一点一滴的向面前的墓碑倾诉:“爷爷您知道吗?天佑长大了呢,每天砍柴打猎,已经存下了二十两银子,邻里乡亲也很照顾天佑,没有遇上什么麻烦……”等到纸钱烧完,李天佑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许是倾诉累了,缓缓站起来,敲了敲开始麻木的双腿,开始一颗一颗拔坟头上长出来的野草。等到野草拔干净了,李天佑满意的拍拍双手的泥土,来到坟前拎起篮子:“爷爷,以后天佑就要随师傅去修仙了,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再回来看您,不过您放心,天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天佑一定好好跟师傅学本事,您也不要太想天佑,以后若是有机会,天佑一定常回来看您!”说完向着墓碑躬身一礼,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第二天,李天佑吃过早饭,跟剑辰子支会一声,便背着药篓去南山采了整整一篓的药,把这些药草分门别类的分别用绳子扎了放在药篓,然后饭也顾不得吃,又去打了整整一担柴禾,趁着天黑放到了李奶奶家柴房,李家村民风淳朴,加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李奶奶也没有插门,倒是给李天佑省了不少麻烦。回到家拿纸写了张纸条塞在药篓里,李天佑又把药篓趁夜放在了村长家门前,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李天佑草草吃了晚饭,便回屋打坐休息了。

第三天第一声鸡鸣刚刚响起,李天佑便背着一个包袱推门而出,只见剑辰子已经站在了院子里负手而立,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袍,头发也用云冠束了起来,已经恢复了李天佑初次见他时的打扮,在仍然微暗的天色里,随着清风吹拂,衣发微扬,看起来飘飘若仙。看到李天佑出来,转身问道:“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李天佑赶忙躬身一礼:“师傅,弟子已经收拾妥当,可以出发了。”由于剑辰子事先交代过,说是到了宗门后一应食宿都有着落,所以反倒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包袱里也只是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剑辰子点点头,手一挥,一柄四尺长剑忽然出现,似乎有人持着一般漂浮在半人高的空中,剑辰子手中剑决一引,只见长剑一颤,在李天佑惊奇的目光中忽然产生变化,整把剑慢慢变长变宽,最后变成了一柄长有一丈,宽达四尺的巨剑。李天佑正自惊奇间,猛觉肩头一紧,剑辰子已经抓着他飞身一跃,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已经站到了巨剑上。双脚刚刚落定,耳边听得剑辰子低喝一声“抓紧了!”只见巨剑一声长鸣,剑身周围涌现刺眼锋芒,破空而起,拖着长长的剑气,直穿云霄。

李天佑只觉眼前一花,身体急速往上升,吓的赶紧死死抓住剑辰子的手,低头看去,只见眼前的景物飞速变小,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丈的高空上,眼前一阵晕眩,更是死死抓着剑辰子的手不肯放,眼睛都不敢睁开。剑辰子失笑的摇摇头,过了一会拍拍他的头笑道:“好了好了,可以睁开眼了。”李天佑小心翼翼的眯眼打量了一下,只见周围的景物飞速在眼前掠过,更是吓的再次把眼睛死死闭着,不过少年人的好奇心终究旺盛,过了会还是忍不住再次睁开眼打量着周围,只见身下山川河流飞速倒退,不时掠过一些村镇,更是能够看到一些黑点在蠕动,想必都是些早起开始忙碌的人。虽然一开始还是感到有些眩晕,不过看久了也就适应了,特别是偶尔从云层上通过时,看着或浓或淡的云彩从脚下飘过,更是忍不住大呼小叫,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少年人应有的天真还未褪去。剑辰子含笑看着他,大概是想及自己第一次被师傅带着飞行时候的样子了,脸上颇多感慨。雀跃了一会,李天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按说这么急速前进,迎面的风力之大,可想而知,而自己却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在剑辰子和自己周围,有一个圆形的近乎透明的光罩把自己两人罩在了里面,特别是从云层看的时候尤为明显,云气遇见光罩便纷纷被排向四周,罩子里面却风平浪静。不由指着光罩问道:“师傅,这是什么东西?”剑辰子笑笑:“这是剑罡,修仙者赶路的时候一般都会撑起了阻挡风雨,等以后你学会御剑飞行的时候,自然就会了。”李天佑不由雀跃道:“师傅的意思是说,我以后也可以像这样飞在天上?”剑辰子大笑:“那是当然,飞行是修仙者赶路的普遍方法,当然得会。”“太好了!我以后也可以飞喽!”李天佑开心的上蹦下跳,欢呼不已,毕竟渴望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天上飞翔是人类的天性,他自然也不能免俗。

“好了,景色你也看够了,这本书你先拿去看看,咱们赶回宗门还有四五天功夫,这几天闲着没事,正好先打打基础。”说着,剑辰子便抛给李天佑一本古书,书页已经泛黄,一股古意盎然其中。李天佑接过书一看,整本书已经泛黄,显然年代已久,纸质软而韧,是用兽皮鞣质而成,书边没有一丝卷角,可见这么些年来一直都用心保管,封皮上著有《剑经》两个大字,字体铁画银钩,凛凛然锋芒毕露,看久了都隐隐似乎刺的眼睛酸疼,页脚还有一行小字:剑灵子抄录。耳边便听剑辰子道:“这本《剑经》还是为师的师傅,你的师公年轻时抄录的,后来传给了我,现在我拿着也无用,便送你吧,你拿去好好参悟,虽然《剑经》所云都是基础的东西,但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往往越是基础的,越是不容忽视!”李天佑躬身道:“是!师傅!”

盘膝坐在剑上,李天佑信守翻开《剑经》,只见一行行大字跃入眼睛:“《总纲》夫剑者,百兵之君,古之圣兵也。君子持之,扫除不详,普渡仙航。梯天超海,如遁如藏。呼灵虚位,遣役诸方,雷霆霹雳,如掣电光。干支造化,灵集中央,阴阳五行,周天在握。日精月华,吞入丹舍……”索性李天佑曾经跟着教书先生学习过,倒是不难看懂,不过细细一品味,却觉字字珠玑,倒也略有所得。

在遥远的李家村,老村长正眼神复杂的看着手上的纸条:“村长爷爷,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天佑已经走了,切勿为天佑担心!篓子里是天佑昨天采的药,都是常用的,已经分类好了,按照以下方法服用,可以应付一般病痛,麻烦爷爷代为发放……篓底布包里是天佑这几年存下的银子,天佑拿来已无用处,小宝再过两年就可以入城求学,便当天佑资助的学费了……李奶奶家的柴禾还够三四天,以后还请村长爷爷费心照顾……李家村是天佑的家,以后若是有空,天佑定当常回来看看。李天佑,留字勿念!”“唉!”老村长长叹一声:“天佑啊,也不知道你这出去到底是不是好事?”把纸条折了塞在了床前柜子里,老村长挥了挥手:“宝儿,把你娘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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