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鹏程怎么会到酒吧去的,这事还要从他放学到画室去说起。
万鹏程放了学便到了画室去上课,当然,作为美术生的方婷也去了,万胖子期间虽然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说句话,怎奈方婷的气场太清冷,以她为中心方圆一米开外并没有人敢靠近,即使有几个胆大的男子上去搭讪的,也都被方婷犀利的眼光或者是沉默的态度给逼走了。
就在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时,方婷接了个电话,便匆忙的离开了。万鹏程见状也以家里有事为名,跟老师请了假,偷偷的跟了出去。
其实万鹏程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只是见天已经黑了,而方婷又是一个人,不放心她,所以才偷偷的跟着她的,用骆梨的话说,万胖子是绝对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结果走了一会,方婷却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门庭若市的酒吧前,然后她轻车熟路的钻进了酒吧,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她来着干嘛?”万鹏程心里默默的想着。
他虽然好奇,但是心里却打上了鼓,对于万胖子来说,他从小到大做的最叛逆的事也就是偷偷的去趟网吧玩游戏了,此刻要他跟进去,而且进去的地方还是酒吧来说,他还真是犹豫了起来。
酒吧门口站着一群人:有身着性感的长腿美女,也有像是cosplay卡通人物的萌妹子,还有纹着花臂的年轻小伙,以及西装革领的白领们……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了门口,但是怎么看也没有像是自己一样的学生人,万鹏程觉得自己与那环境根本就格格不入。
万鹏程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些人,咽了咽口水,透过商店橱窗反光的玻璃,自己就像是个呆瓜,再看看眼前的这些“妖魔鬼怪”,万鹏程的心里第一次有了再投一次胎的自卑感。
虽然理智和多年好好少年的教育在告诉他不要进去,但是好奇心却像是盘丝洞里幻化成美人的蜘蛛精,不断地勾引着自己这个傻唐僧进去一探的究竟,到底方婷去那里干嘛。
万鹏程紧张之余,也没忘感叹,幸亏今天去画室之前回了趟家,把校服换了下去,否则估计一到门口就会被两个体型彪悍的保镖拦下了。
忐忑不安的踏进了酒吧后,万鹏程便找到了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屁股还没坐热,服务生便过来了。
“先生请问喝点什么?”
“你们这有什么?”
服务生将菜单递给他后,他扫了一眼格式各样的饮品——虽然没几个他认识的,又看了看紧挨着饮品后面的价格,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钱包,于是他只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饮料。
坐定之后,万鹏程稍稍的安心了一些,可是心里的不安依旧没有完全的打消,他下意识的用双手来回摩擦着自己的裤子,不时地左顾右看,寻找着方婷的身影。
服务生端上饮品后,万鹏程心不在焉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加冰的饮料冲击着整个口腔,差点让他喷了出来。
晚上9点,夜生活刚刚开始,酒吧陆续的涌进了更多的人,酒吧的整个气氛也开始燥热了起来,灯光配合着音乐更加迅速的变换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刺激着万鹏程的视线,他只得更加仔细的辨认着有没有方婷的身影。
吧台上有几个西服革履的人在喝酒交谈着,他们露出了只有下班后才有的放松的神态;舞台上,主持人也随着节奏十足的音乐登场了,他们妙语连珠的说出一串词,时不时的引得人们哄堂大笑或者热烈喝彩;而离自己不远的邻桌,有一对情侣正在热恋中,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耳鬓厮磨卿卿我我。
几个身着时尚性感,画着妩媚妆容的女人们向吧台走去,她们说说笑笑交谈甚欢。从万鹏程身边走过时,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刺激着万鹏程的鼻子和肺部,他并没有觉得香,他只觉得闻着有些头晕。
万鹏程自从踏进酒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方婷的身影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错。此刻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没有让他感到一丝的放松,相反,这里的一切使得他越来越烦躁。
就在他觉得他的耐心即将要耗尽了的时候,人们的喝彩声和全部指向舞台期待的眼神引起了万鹏程的注意。
“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我们的passerby乐队为我们带来一曲《饿狼传说》作为我们今天的开场曲,希望大家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了一束清冷的追光打亮了舞台的中心。
万鹏程向舞台望去,干冰喷起,随后五个像是从黑白照片里走出来的带着一脸酷劲的passerby乐队的成员登场了。
看样子他们已经是在酒吧驻场了许久了,几个人一亮相便受到了热烈的喝彩声和欢呼声,他,喝彩过后酒吧里的人便一同的喊着他们乐队的名字。
昏暗的灯光下,万鹏程看不清他们的脸,不过他可以看出乐队中间的主场是个女的,她个子虽然不低,但是相比较身边的几个的男人看来,她还是有些差距的,虽然她穿着男性化,但是衣服却并不能掩盖住她纤细的腰肢和玲珑的身材。
乐队主唱始终低着头,等到乐队的其他成员相互示意准备好了之后,酒吧里的人们也安静了下来,都在聚精会神的等着他们开始。
随着架子鼓声响起,贝斯手和吉他手也跟上,主唱一开嗓,全场再次沸腾。
而随着灯光打亮整个舞台,万鹏程也看清了主唱的脸,虽然她画着烟熏妆,但是她的脸万鹏程却是怎样也认得出来的。
“方婷!”万鹏程在心中惊呼道,可是他的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此刻的万鹏程与周围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所有人沉浸在方婷狂野的歌声中而欢呼时,万鹏程却像是被雷劈中了般呆呆的站在而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舞台上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