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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阴影中的守卫者

(今天28号,晚上还有一章,以后还是换成晚上更,熊熊白天太忙。)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丹妮娅大步流星地走路方式显得不太淑女。但这却让戴维感到一种特别的亲切感,虽然忘记了过去,但他却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喜欢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某个弯道,丹妮娅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抬头,看着一面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墙壁。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她伸出手。顺着所指的方向,戴维看到墙上镶着一块已经长满了绿色锈斑的铜牌,牌子上依稀还可以看到一些蓝色和绿色的涂料留下的痕迹,在牌子的下方,刻着一行通用文字:“蓝莓之夜”。

“蓝莓之夜,以前是城里最好的一家迎宾馆,”她顿了一下,又解释说:“六年前发生了一桩可怕的谋杀案,凶手一直没找到,迎宾馆也关闭了。”

“那为什么会在下水道里挂一块招牌?”

“霍伊先生曾经营着这家迎宾馆,他是个好心人。他让人在这里打开了一个入口,巡守下水道的骑士们每天可以在宾馆的餐厅里免费享用一顿晚餐。”

“那现在呢?”戴维随口问着。

“他去世了。据说凶手就是打扮成巡守骑士的样子,混进宾馆后杀死了……东面帝国的外交大使。”说着,丹妮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发后,霍伊先生的身心备受折磨,很快就郁郁而终。宾馆落到了他那个讨厌儿子的手里,还把它改建成南境最大的销金窟,自然也不会有巡守骑士的专用通道了。”

“真是该死~!”戴维随口骂了一句。这时,记忆中突然有一个模糊的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它太快太模糊,甚至再没办法回忆起来。

“最该死的是那个杀手!”丹妮娅狠狠地说着,又用力甩了甩手中的剑,“还有那些朱庇莱克斯的仆役……”

“他们又是些什么人物?”

“一些邪恶又变态的家伙,喜欢把活的东西慢慢熬成一种恶心的粘液,然后用它们来培养更恶心的泥怪!”

“你亲眼见过?”

“我没亲眼见过,不过乔纳森见过,他……”丹妮娅的话还没完,却看见戴维正朝她示意不要出声。“有东西来了!”他伸手指指远方,并小声地提醒道。

女孩脸色微变,她立刻放低自己身体的重心,右手抬起宝剑,紧张地向前方的黑暗中望去。

“你能在黑暗中视物么?”戴维提醒她:“把那团光灭了,不然你会成为攻击的焦点。”

“知道,知道啦!”丹妮娅随手熄灭了自己头顶上的照明光团,四周立刻陷入到了一片漆黑之中。

其实黑暗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阻碍,戴维很快从女孩的动作中确认了这点。其实索斯家族并非是纯种的人类,当然,自己也能在黑暗中清晰地看出物体轮廓,想必也不是什么“纯种人类”吧?。

“你看到了什么?”丹妮娅忽然问他,“两个人?”

戴维却反问她,“常逛下水道的是你,所以应该问你才对。”

她努了努嘴,伸左手从胸前摘下一面银闪闪地徽章。接着她将徽章对准前方漆黑一片的水道,大声喊道:“以裳缇阿之名,揭示邪魔所在。”

一道亮白色的光线从银徽章里射出,它以极快的速度横扫过前方的水道。很快,在俩人的视线中出现了不寻常的东西;在前方不远处的污水中,渐渐浮现出两团好像人类模样影子,它们周身笼罩在一团深红色的光团,正缓缓地向他们走来。

“僵尸!?”戴维下意识地问着,随后他又说:“僵尸总离不开魔法。”

丹妮娅回头看了眼戴维,然后随手就从背后地长袋子里抽出一柄剑仍到了他的手上。“是溺毙水鬼啦,”她满不在乎的哼道,“还算不上是怎么厉害的怪物!”

当被溺死的类人生物的怨气被积压着无法消散时,一只溺毙水鬼就可能从中诞生了。它们是一种行动不快的亡灵,但十分强壮而且很难被一般性的攻击所消灭。当然,更多的时候它们是被用法术人为地制造了出来,在狭小没有回转余地的空间中,它们的能起到很好的守御作用。

在看到这两只水鬼之前,戴维的脑子里完全没有它们的相关信息,但当这两只怪物走入自己的视野之后,各种与溺毙水鬼有关的信息就不由自主地呈现在脑海中。他渐渐明白,自己应该早就知道有关这种怪物的知识,只是现在需要一定的触发才能将它们回忆起来。

抽出丹妮娅递给他的长剑,戴维看到剑身上镀着一层受过神圣祝福地纯银,在黑暗中宝剑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晕,而不是想像中的银灰色。不过就在他正要上前去消失那两只水鬼的时候,丹妮娅却突然嚷道:“让我来,让我来解决它们。”

戴维看到女孩正一脸兴奋地神色,似乎接下来的事只是一件好玩的游戏。她将手中地银制圣徽对准了水鬼们,一字一句地喝道:“以大地女神裳提婀之名,驱退汝等不洁之灵,生于黑暗,归于平静。”

这是牧师们驱散亡灵的仪式,信仰不同的神,这个过程也会稍有差异,但总体上来说却是差不多的。只听女孩的话音才落,一道以她为中心,向外呈圆形散发的神圣能量就从徽章中横扫了出去。虽然它无色无形,戴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力量,他感觉有一道温暖的冲击波毫无阻碍地透过了自己身体,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但这股神圣能量对溺毙水鬼来说可就不那么好了,当神圣地冲击波扫过它们早已腐败肿胀的身躯时,它们就表现的如遭电击一般。两只水鬼顿时全身打颤,原本就不迅捷的动作现在变的越发缓慢和可笑。从它们早就烂穿的喉道中,挤出一阵阵如老妪夜哭般令人作呕的呜咽声,空洞中,充满着哀伤。

“有自愿成为一个不死生物的人么?”戴维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是有的吧?!”

“贝纳加尔!”女孩好像正在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只见她手中的宝剑如响应召唤一般,剑身立刻笼罩在一轮明亮却不刺眼的金色光芒之中,如果远些望去,就会觉得她手里握着的不是一柄长剑,而是一束阳光。

“承主召唤!”女孩手中的宝剑猛然间蹦出一个短句,这声音听起来清晰有力,就像是由年青男子的嗓音。

这个突然发生的小插曲着实让戴维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丹妮娅小丫头居然会带着一柄有自我意识的剑。从已经回忆起的信息来看,一般市场上从没有这样的宝剑出售,因为它必须借由精灵们的法术才能完成,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办的到的。

“溺水鬼!”丹妮娅说出敌人的名字,而得到主人的口令之后,宝剑不再向外散发光芒,它又恢复到原先深暗的金黄色,但刻在剑身上那初生朝阳的图纹却透出橙红色光晕,就和清晨的朝阳一样的色彩,它让活人感觉温暖,而对亡灵则如临灭顶之灾。

丹妮娅推平宝剑,她一步跃出十余尺的距离,转瞬就将其中一只水鬼捅了个对穿,刹时间,无数金黄色光焰从这只水鬼的身上爆发出来,它原本肿胀虚浮的身体在光焰中不断萎缩,很快便将归于尘埃之中。抽出宝剑之后,她用力挥剑扫向另一只水鬼。只听到“卡”的一声,第二只水鬼被拦腰斩断,如同刚才它的同类一样,金色的光焰包裹住它的全身,很快便将它烧的一干二净。

最简单的招式往往最能反应一个武者的水准,女孩刚才的战斗经过戴维都仔细地看在眼里。她最后腰斩水鬼的那一剑着实没什么花巧,拼的就是发力的技巧和准确性。从这一剑中要说她的水准能高到什么程度,那是不现实。但至少,光说基本功这一项,她却是相当的扎实。想妮娅的家里大约是为她请了名师,而且从小就开始坚持训练,才会有这样的成果吧?

干掉了两只水鬼之后,丹妮娅拖着剑走回到戴维的面前,“如何?”她问。

戴维很想说还不错,但他却突然想试探一下她面对批评时的反应,好知道她承受力如何。“从善如流”可是一个优秀武者应有的品质。

“得意什么?其实那两个水鬼一点也不厉害,是吧?”戴维装出毫不留情的样子,“像你这样只懂拼命的剑术,只要碰到个厉害点的对手,人家等你招式力尽时,轻轻松松就把你给砍翻了~~”

丹妮娅把嘴一撅,背过了脸去。

“不高兴了么?”戴维问她,她却给了一个奇怪的回答:“某只犯了事的老家伙,喝了太多了的维吉玛调兑酒啊~~”

“什么意思?”

“酸~~~~啊!!!”丹妮娅故意在“酸”这个字上拖了个长音,然后甩下戴维,径直向前走去。

这样的表现算合格么?可能已经算是不错了吧?戴维一边想着,一边随后跟上。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禁笑道:“她果然还是小孩子的心境,今天你要是找不到那个什么的信徒就还好,要不然,保不准会出点什么乱子。”

不过,自己真是老家伙么?他顺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杂乱的胡渣,自己今年到底有多大却是完全没有印象,这下么,也只能无奈地笑一笑了。

其实丹妮娅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借个机会稍稍耍了一下小姐脾气。当然戴维老早就识破了小女孩的心思,他知道自己只要保持沉默不说话,那么优势就会在自己这一边。

因为小女孩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自己。

果然,没过多久之后,丹妮娅就沉不住气了,她忍不住发问道:“戴维先生,有个事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我不知道。”他答道。

“吓!?”

“不骗你。”不顾丹妮娅怀疑的目光,戴维自顾自的说道:“我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在牢房里了。”

丹妮娅双手合实做了个手势,“女神在上!”她轻叹道,“不至于这样吧?戴维先生?”

戴维没再回话,其实当别人叫他“戴维”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种十分别扭的感觉,他根本就不信自己的名字真叫“戴维”,当还在牢房里看着那柄漂亮匕首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件利器好像和自己有着什么特别的关系,但自己肯定不是它的主人。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是没有用的,一切还要等到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之后才能有所转机。

戴维突然又不说话,丹妮娅多少觉得有些诡异。她耸耸肩,也不敢多问。俩人就这样沉默着,又在黑暗阴冷的地下水道里走了一段后,直到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酸臭味谋杀了他们的嗅觉后,他们这才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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