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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翻脸

炎魔的确是塔那厘一族中最强大的个体,这个事实任谁也无法否认。

有另一只炎魔加入了对手那方,自己原本拥有场面上的绝对优势,现在却变成了势均力敌的战场。对此,巫妖不禁皱起了眉头——就当它还有眉毛吧。

奥斯卡特把腐朽天们留给了应他召唤而来的炎魔。而自己作为一只菁英炎魔,他决定亲手来解决巫妖曼格森·瑟瑞多。

巫妖轻轻挥手,腐朽天使们扇动翅膀,它们腾空而起扑向奥斯卡特他们的方向。巫妖站在靠近骸骨王座的地方,正挥舞手杖,大声吟唱着召唤异界生灵的咒语。深蓝色的魔法阵浮现在它的面前,无数复杂的图纹交杂翻滚着,透出一团耀眼的明亮。

炎魔知道,腐朽天使并不以速度见长。它不慌不忙地唤起内在的魔法力量,这是恶魔的天赋,是炎魔与生俱来的力量。“澎!”地一声闷响,一团强烈的气流在天使的翅膀间爆炸,不光有强风肆虐,还杂带着无数星星点点的白光。好像星星的碎片一般,白光纷纷撞入腐朽天使的躯体,每一颗星光都会从它们腐朽的身体里起出一丝黑色能量。第一个回合,炎魔用一发“高级解除魔法”,破解了巫妖为强化腐朽天使而施展的“魔化腐肉”邪法。两只腐朽天使被迫降落在地上,在施法的间隙里,炎魔抽出烈焰长鞭远远地攻击它们,不让它们太过接近自己,也自然帮奥斯卡特赢得了行动的时机和空间。

另一边,奥斯卡特以迅捷的动作为自己加持了“加速”魔法,他张开半透明的金色双翼,他浮离地面,然后以箭一般地速度扑向赅骨王座的方向。在半空中,他狂吼一声,让周身的火焰欢跃起舞,仿佛有了生命一样。接着恶魔用力挥动手臂,金色的烈焰立刻充斥了巫妖头顶的天空,无数尖长的火雨劈头盖脑地浇下,火焰粘附到巫妖骸骨般地身体上,焚毁了它华丽的长袍和披肩,还打断了它几乎已完成的召唤魔法。

“这不可能!我已经选择了免疫火焰能量!!”巫妖又气又惊,它挥起手中的骨杖,一团绿色的光芒从杖顶直撞向奥斯卡特的方向。

而奥斯卡特施展了熵殇火雨之后,瞬间产生的疲惫让他觉得晕眩目盲。自己的力量远未恢复到全盛时的程度,现在勉强使用绝招,那种体力的透支几乎就直接送他去参见自己的双头主君。巫妖施展的“毕格比飞击掌”猛力地召呼到恶魔的身上,他无力防御,直挺挺地向后飞出去了二十多尺,然后重重砸到地上。

好在飞击掌还不算太致命的魔法,奥斯卡特强忍着内脏的翻腾感觉,他翻过身,展开双翼将自己重新拉到半空中。“熵殇烈焰可不是一般的火焰,”他大笑着告诉巫妖,“就你那早已枯死的脑瓜,恐怕永远也理解不了恶魔主君的力量是多么伟大!!!”

“废话!”巫妖挥动骨杖,朝奥斯卡特射出一道紫红色的光束。这是吸能术,是死灵法术的最高端,与著名的“死亡一指”不同,它并非直接破坏生命,而是吸取和转化生命的精华。它比“死亡一指”更难抵抗,堪称毁灭生命的终极技量。

可“吸能术”并没有造成想像中的景像。当紫红色的光束即将打到奥斯卡特的身上时,在他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透明屏障。就像被扔向石墙的玻璃杯一样,杀人的魔法撞地粉碎,溅射出华丽地光华。

“这种下三滥的技量就省省吧!”奥斯卡特抬手射出一波飞弹风暴,但巫妖用魔法防御力化解了它们。当它正要施展法术痛击这自大的恶魔时,这时却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可怕的尖叫。

在另一边,炎魔用内爆术摧毁了一只腐朽天使的内脏,高大的怪物发出凌厉的吼叫,内爆术在它的体内产生毁灭性的震波,将它原本就腐朽的内脏震的好像黑黄的稀粥模样。它腰间的脊柱被震断,支持不了上半身的重量,当它倒下的时候,身体的重量撕开腰间的皮肉,里面涌出已经稀烂到没法辩识的内脏。看起来就像被人腰斩了一样。

炎魔本想故技重施,毕竟内爆术的时效尚在,它想轻松些解决战斗,这样也能避免自己受伤。但事不如人意,另一只腐朽天使趁机已扑到了它的跟前,天使伸开锐利如精金般地尖爪向它刺来。它来不及用专注瞄准目标,只得无奈放弃了还在生效的魔法。

炎魔伸出粗壮的胳膊抓住了腐朽天使刺来了利爪,但令人意外的是,腐朽天使的力量居然比炎魔还大。它没抓住另一只手,那只漆黑的利爪深深刺进了它的胸膛。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是眨了下眼睛的工夫,炎魔和天使已经开始最惨烈的肉搏,双方都受了不小的伤。炎魔用深渊的晦语高声叫骂,它的身躯包裹着熊熊烈焰,一只手掐牢腐朽天使的脖颈,不让它逃离自己护身烈焰的烧灼。天使并不需要呼吸,它毫不留情的攻击已在炎魔身上留下了十个极深的创伤,直到炎魔突然高举起另一只手臂,一束鲜红的火焰从它的掌上爆出。

那束火焰就是炎魔的宝剑,深渊邪器烈焰斩首剑。它正举剑用力劈下,腐朽天使立刻伸爪卡住它的手腕,暂时阻止了利剑砍到自己身上。眼看已成了比拼力量的僵持局面,鹿死谁手似乎还难定论。但就在这时,炎魔突然从口中发出一声大喝,它张开了背后的皮翼,咆哮着将火焰风暴施展到自己的身上。

看到这里,后面的结局已经毫无悬念。炎魔是司掌火的恶魔,火焰是它们生命的重要组成。腐朽天使却是喜欢涉“水”的亡灵,身上的脓液流下后会在它们的脚下形成腐化的池塘。但在当下,炎魔将密集的火焰暴雨倾泄到这么小的范围中,当烈焰将腐朽天使的表皮烧的焦黑如木炭一样时,那么表明离它真正成为“焦炭”的时间也不会太远了。

奥斯卡特在心中快速将自己能用的法术种类扫了一遍,他选择了高等咆哮术。与一般平日懒散的炎魔有很大不同,他觉得自己的法术天赋不能被平白浪费。当一般恶魔无所事事地趴在阴暗的角落里呼呼大睡时,他却像人类的术士那样学习,锻炼自己的施法能力。虽说他可能在折磨灵魂的技巧上研究更深更广,但久而久之,奥斯卡特在魔法上的造诣便远远地胜过了一般炎魔。

借助恶魔的天赋之血,奥斯卡特迅捷地朝巫妖施展了“高等咆哮术”。巨大的声波尤如一柄重锤狠狠砸向瘦骨嶙峋的巫妖,声浪扫过之处地板碎裂,骨片横飞,就连巫妖的赅骨王座也被轰的七零八落哗哗地散到地上。可令人出奇的是,处于这柄“大锤”正中心的巫妖却没受一丝伤害。它的魔法防御力再次保护了它,抵抗了奥斯卡特并不完整的力量。巫妖微张开嘴巴,空洞的眼眶中透出锋利的红光,“那么……该轮到我了吧?”

顺着巫妖的手势,突然从奥斯卡特的脚下伸出了大批黑色的触手。“该死!”他惊叫一声,要借炎魔双翅的力量腾空而起。却不料那阴毒地触手居然会自己伸长,它们拽住了奥斯卡特的脚踝,然后用力将它拖到了地上。他摔进触手堆里,就像一只飞虫掉进捕蝇草的陷井中。之后无数的触手一涌而上,将他的全身死死地围困起来,只露出一双正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双眸。

“呃哈哈哈哈哈哈……”见此情景,巫妖不由地仰天大笑,“大人请原谅我的不敬。”他用“诚恳”地语气说道,“您若是在全盛时期,我自然不是您的对手。只可惜,双生之王的思维太过疯狂,它先把你变成这番模样,然后又让你千里迢迢过来送死,不胜感叹,何等稀嘘!”

奥斯卡特被缠绕在坚韧的魔法触手之中,全身都动弹不得。虽说自己还有些炎魔抵抗伤害的能力,可以让自己免遭被慢慢挤压成薄片的下场,但现在他做不了任何动作,也就意味着不能施法。他并没像一般法师那样去学习静发或是瞬发法术的技巧,那怕自己对一个法术再熟练,至少仍需要能动一动手才能施展它。

现在,他只有眼睛还能看,他看到巫妖正全神贯注地施展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魔法。一只银白色好像人头大小的光球正在它的手中缓缓滚动,光球中蕴含的魔法能量看起来非常强大也非常危险,就连巫妖本人也必须极其小心地控制它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奥斯卡特发现巫妖的目标似乎并不是自己。糟糕!他猛地想到,这里还有另一只炎魔,它应该已经解决了腐朽天使们并正向这里赶来。它是他最后的希望,奥斯卡特立刻用心灵感应搜索炎魔的意识,成功建立起联系之后,他在心底里向对方大吼道:“快帮我解除这个魔法,不然我们都会死的!你一个人打不过这巫妖!!”

“没空!”对方炎魔干净利索地回答他。他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和烈焰划过空气的爆轰。那该死的笨蛋炎魔居然要独力对抗巫妖的魔法!!

“你这……白痴!笨……”

奥斯卡特还没骂完,却听到巫妖发出一声好像十分痛苦的大喝。只见它双手捧住的光球“砰!”地一下炸开,化为了一条拖着长长银灰焰尾的彗星,它直射了出去。猛然间恶魔感觉到大脑中如针刺般的一痛,然后,炎魔与他的心灵感应瞬间消失。奥斯卡特知道大事不好,炎魔已经完蛋,他转不动脖子,看不到具体的场面。但没过多久,他却看到一大片灰蒙蒙的水蒸气从巫妖的身后缓缓飘过,而且正不断地变的越来越稀薄。

“蒸发个体(VaporizedPerson)。”巫妖转过身,朝被缠绕的奥斯卡特说出了一个名字,“这是我的传奇法术,依托我主神威,我每天可以施展两次。”奥斯卡特只能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它,现在那怕那只骷髅头上没有一丝的肌肉,他也能看的出巫妖得意至极的模样。

“说实在的,大人,您在深渊之中谁人不知?又谁人不晓?能亲手结果您这样的人物,对我是莫大的荣幸。”巫妖说完,它立起了手中地骨杖摆出了准备施法的姿势。“抱歉了,我的大人。为了防止您念咒施法,我只好不给您说最后遗言的机会。呵哈哈哈哈……”

响亮的咒语声在大殿中回荡,强大的魔力被凝聚到某一点上。巫妖曼格森·瑟瑞多满怀喜悦的心情,正竭尽全力地维持手中银灰光球的稳定。它不能大意,不然传奇魔法引发的反噬远比常规法术要更可怕。

奥斯卡特不想就这样等死,他想要活下去。他知道传奇法术远比一般的法术危险,而看巫妖的样子就知道它也不是非常熟练这种技艺。如果可以给它的施法过程一点干扰,那么它自己的魔法就会要了它自己的命。

等等……干扰?脑海中灵光一闪,奥斯卡特一下想到,自己还是一位天运者!而天运者不仅可以在有限的范围里改变自己的命运,同样也有能力稍稍地改变一下他人的命运。

“啊!!”奥斯卡特闭起眼睛,集中起所有的精神后,他将自己的灵魂连接到命运的罗盘上。要改变他人的命运有极大的风险,但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他费尽了一切力气,终于在命运罗盘上刻下了自己的封印:将自己灵魂中对巫妖曼格森·瑟瑞多的铬印留在罗盘上,并诅咒它在当下和之后的三秒内,暂时只能发挥四分之三的法力,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但足以逆转看似已成定局的命运。

在无法计算的下一刻,巫妖所控制的银灰光球毫无征兆地发生了魔力泄漏。它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问题,正要去补救时,却震惊地发现自己的魔力好像被某种力量所压抑。曼格森发出一声悲苦的长叹,时机稍纵即逝,它再也没机会重新控制如决堤洪水般泄漏崩溃的魔法能量。银灰色的光芒化如附骨之蛆般爬上了它的双手,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地身体一点一点的正在汽化。

但它并不会死,准确的说,是不会被彻底消灭。只要它的命匣没有被找到并摧毁,也许一星期,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后它就会“复活”,以完整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世界上,等候亡灵主君给它的处罚。

“奥斯卡特大人,您的力量超乎我的想像!”在最后时刻,巫妖不禁加快了语速,“不过,如果我主得不到长卷中的秘密,那么谁也别想得到它!!”它咯咯地发出一阵干笑,“我已经将我主挚爱的仆人释放,您,还有您的同伴们,将永眠于此。主君伟大,我期待着你们的加入……”

灰白的蒸气袅袅飘散,地上只留下了未被烧尽的残布碎片,还有巫妖曼格森先前持有的骨杖。当然,还包括那只古代精灵们留下的长卷,也许是天命所指,它居然从大殿中央的高台上缓缓滚下,最后停在了奥斯卡特的眼前。

几分钟之后,魔法触手的能量消退殆尽,奥斯卡特终于重获自由。起身捡起卷轴,却发现疲惫让他的双腿不住颤抖。他不由地想了想将来,想到如今只剩下最后的阻碍,那就是“深渊默示录”中提到的未知威胁。它确实地存在,却又不让它知道具体情况。无论如何,那怕就是逃他也要逃出这里。只要回到了地面世界,想再找他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不过,巫妖最后提到“挚爱的仆人”那又是什么?“深渊默示录”中也没有提到有这样的情况。想必它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说一些废话,如果是要恐吓自己,那也不会用这样的词句,还有好像松了一口气般的语气。不过,他总算是保留了“深渊默示录”中储存的熵殇能量。只要这个最强的杀手锏还留在手上,那么他就会想,我若是只要逃跑,总不会有什么难吧?!

想完这些后,奥斯卡特摇摇晃晃地走出大门,经过长长的骨柱走廊,终于回到了先前与泣妖大战的地方。

巫妖曼格森的EPIC法术资料(自创)

VaporizedPerson蒸发个人

Transmutation变化系

辨识法术DC:55

施法成分:言语、姿势;

施展时间:一整轮;

距离:600呎;

区域:单个生物或非生物;

持续时间:瞬间;

豁免:坚韧,通过则无;

法术抗力:可;

来源:BEAR;

研究需求:

49500GP

10天,

19800XP。

要素:

Transform变形(DC21),

组因:

将目标变为无生命物体(+10DC),

将物体变形为气态(+10DC),

增加100%射程(+2DC),

增加5点对抗DC(+10DC);

减少施法时间至一整轮(+2DC);

减轻组因:

这个法术将目标生物变形为水蒸气,变形后的生物的所有装备将掉落在地面上。蒸气随风飘走(具体漂移距离由DM决定),在其后的10d4轮中,全部的水蒸气随风飘散,被气化的生物永久消失,无法用一般的法术使被气化的生物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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