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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绝望

一个人走在走廊上,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校园,小右的心也平静了很多,也能冷静的想想事情了,吴放应该还没有离开办公室吧,老师不都是满迟离开的吗?他要是走了,事情又得拖,好烦。于是小右赶紧加快脚步,向着吴放的办公室跑去。

“嘭”一声,一下推开办公室的门,吴放没走。当门被自己推开的一瞬,小右第一个念头就是吴放没走,他还在,太好了。可当自己站稳身行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幕令自己疑惑的场景。

当自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吴放的时候,他右手拿着杯子,左手心捧着些白色药丸,正准备往嘴里咽,估计是因为被门声吓了一跳,紧接着自己又出现在门口,他大概是吓到了,手里的水和药丸洒了一地,看清来人后,吴放赶紧把桌上的瓶瓶罐罐收到抽屉里,眼神慌张的看着来人。

“是你,陶右!”

“你在干什么?抽屉里的是什么?”我几步便跑到吴放身边,询问着他刚才那些奇怪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可吴放似乎在害怕着什么,总不敢直视我。

“我,我没在干什么?你来干什么?怎么,没和你的阿左哥一起回家吗?”

“要不管!我问你,你刚才在吃什么东西?”

“哈哈!好笑,我的事你也管不着。”这人真气人,学我?

“吴放,吴老师,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在吃什么?”

“陶右,陶班长,我想老师的事是不用你来过问的吧!”两人的眼神终于对在了一起,小右直直的瞪着吴放,吴放却饶有趣味的看着小右,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让谁。

忽然小右两手一动,拉开可抽屉,迅速从里面掏出几瓶东西

“住手,你干什么?”等吴放反映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东西已经被小右抓在手里了,想抢也抢不回来了。颓废的靠在椅子上,吴放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去。

“吴放,这是药,你生病了。”不是疑问却是陈述的语气,自己真的猜对了吗?吴放是生病了,而且是什么大病吧。

靠在椅子上的吴放并没有看着小右,而是幽幽的开口了,声音飘渺极了,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般空旷,:“对,我是生病了,这下你开心了吧!哼,陶右,我喜欢阿左,从他上初中时我就喜欢上他了,哈哈!没错,我就是喜欢男人,我就是个同性恋,一个人人鄙视的同性恋。这下你开心了吧,以后等我死了,就再也没人来破坏你们了,哈哈哈哈。。。”

什么?他,他病的很严重吗?“吴,吴老师,你,你病的很严重吗?”

“怎么?严重又怎么样,不严重又怎么样?陶右,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喜欢男人这件事?你知道什么是同性恋吗?”

“哦!对了,你当然不需要知道,哈哈!你也喜欢男人对吧,你喜欢阿左吧!你也是个小同性恋吧,陶右啊陶右,知道吗?像我们这样的人,是得不到别人的祝福的,只会受到别人的鄙夷。你和阿左准备好了吗?哈哈。。。”

像什么这样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不!我不要,我不要像吴放,像吴放一样,我和他不一样,我只是喜欢阿左而以,我不要像你一样那么坏,那么坏。

“不,不,吴放,我不要像你一样,你那么坏,你,你不配喜欢阿左,阿左是我的,是我的。”小右的情绪很不稳定,扔下药瓶,慌张的跑出了办公室,吴放的话对他的刺激很大,小右从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自己和阿左是不是能得到家里人的同意,是不是能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同性恋,这个令人鄙夷的词语,怎么就套在了自己头上,自己只是喜欢阿左,怎么就成了同性恋,看着吴放那憔悴的样子,想着他的那个药瓶上写的字“HIV治疗药”。天啊,他怎么会得这种病,其实小右隐约也知道这种病是怎么得来的,不要!自己就是接受不了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阿左是吗?他是吗?

一路呆呆的走着,一路慢慢的想着,吴放得了那个病,他是怎么得的?他不是喜欢阿左吗?为什么他还会和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染上了这种病?自己喜欢阿左却成了同性恋?一切的一切都很烦人,在小右的脑袋里盘旋盘旋,怎么也理不清楚。

看着小右慌张的跑出去,吴放眼神总算有些清醒了“陶右,你害怕,你怎么可以害怕?同性恋怎么了,如果你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你怎么可以喜欢阿左,阿左那么保护你,你千万不要让他难过,不然我饶不了你。”可自己即使饶不了他又能怎么样,自己还有那个精力去管吗?

想着医生今天早上对自己说的话,吴放的心就沉到了海底

。。。。。。。

“吴先生,你最多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了,你,做好思想准备吧!”医生用着一副专业口吻说到,可吴放却呆了,还有三,四个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医生,医生不骗我的吧!呵呵,三,四个月,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只要按时吃药就能有救的吗?你看,你看我,每天都按时吃药的?我会好的是不是,是不是啊?”

“吴先生,你冷静点好不好,得了这种病是好不了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做好准备吧。”

“不,不,你骗人,你说过的,只要吃药就能治好,可如今却告诉我,我要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吴先生,当时我是说,只要你按时吃药,也许会有好转,可奇迹并没有在您身上出现,你还是回去吧。”医生一遍又一遍的劝着吴放早点回去,都有点不耐烦了。

“不!你骗人,你们医生就会骗人,我没病,我也不用死。对不对,对不对。”双手楸着那个医生的领子,恶狠狠的说着,可眼神却含着乞求在里面,希望医生说出一点点希望的话来也是好的,可并没有。

“你干什么?松开你的手,很脏!你这个同性恋,快离开这!不然我报警了。”医生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说出了实话,原来他一直骗我,原来他一直嫌我是个同性恋。

松开自己的手,吴放鞠了个躬出去了,关上门,恢复了一脸冷静,同性恋,原来他讨厌我是个同性恋,他嫌我脏,为什么?为什么同性恋就要受到别人的鄙视,为什么?为什么?

吴放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那个医生诊室里传出的叫声。“小卫,快点,把我这彻底清理一下,刚有个同性恋来的,这的东西全都给我消毒,太脏了。”

听着那一声声的脏字,吴放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笑了笑。

“哼!嫌我脏吗?呵呵,你以为你们很干净吗?”同性恋怎么了?得了那种病怎么了?只不过,再过几个月,就永远见不到阿左了,一切都要结束了吧。也好,早死早解脱,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阿左,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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