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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选秀

“宣第一批秀女入殿——”一道较为熟悉的声音传来,秀女们便有序的从一侧进了殿内,端得是身姿优美,弱柳迎风。

然而其中却夹杂着微微起伏的胸口和略显厚重的呼吸便不美了。

“臣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各位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四名妙龄女子步入大殿,随即纷纷露出自认为最美的笑容朝座上赫连珩等人行礼。

“秀女高雯,光禄寺寺卿嫡女,年十八岁……”

“秀女冯婷婷,太仆寺寺卿嫡女,年十八岁……”

“秀女安湘,泷州知府之妹,年十六岁……”

“秀女吴梅玲,工部员外郎嫡女,年十七岁……”

坐在上首的皇上面带微笑却不言语,看向一侧的皇后,眼中一抹淡淡的宠溺一闪而过,转而看向底下的秀女。

一侧的皇后却并未看见皇上看她的眼神,只饶有兴趣的扫了一眼身旁的甜点,便移开目光看向底下的秀女。

今日的皇后身着正黄色的蹙金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十分华贵夺目。长袍上绣着大朵金红色牡丹加以祥云修饰,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却也将那保养的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一张略显成熟的脸让皇上想到了当初她初进王府的模样。

赫连珩扫向下首的众妃,随后淡漠的移开目光。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四名秀女应声都抬起头,或清秀或妖媚或庄重的模样尽有,却无一人像她,赫连珩不禁抚了抚额。

“前些年儿入宫的秀女个个貌美可人,遗憾的却是未能给皇上繁衍子嗣。昨日里昭妹妹还念着和本宫说今年的美人儿多了起来,今日本宫在这里一见,果见各位妹妹的容貌是居其上等,本宫倒是希望日后能为皇上添一子嗣,想必这后宫就又要热闹了。”坐在上首的皇后往下首昭淑仪处看了看,与昭淑仪相视一笑。随即转移目光仔细端详着底下的秀女,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皇后所言极是,皇后娘娘身份尊贵,母仪天下,若能为皇上诞下其皇子,即使是个公主,想必皇上定会很欢喜的。”下首的莫昭仪闻言淡淡一笑,状似无意般说道,按规矩来这种场合只二品以上的嫔妃才能参与,但由于宫中妃位以上的妃嫔无几人且未能参与,故而皇上特让几位曾为王府侧妃夫人的妃嫔上席,而这其中就有莫昭仪,这也让她为此得意不已,今日自然刻意打扮了一下妆容,今日的她身着兰色长裙,长及曳地,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莫昭仪对面的昭淑仪眉头微皱,谁都知道皇后嫁于皇上为王妃时,成亲四五载,却至今都未能给皇上诞下子嗣,此时莫昭仪的一番话,明面儿上似是担忧,无意胜似有意般戳中了皇后的痛处。昭淑仪看向上首皇后略有恍惚的神情,不满地看向对面的莫昭仪道:“皇后娘娘身份自然尊贵,诞下的皇子即使不是皇长子,哪怕就是个公主,也是嫡子嫡女,日后也必定是尊宠无限,哪里由的旁人能说三道四的。”

“昭淑仪所言不假,倒是本宫唐突了,臣妾向来口直心快,皇后娘娘您是知道的,还望皇后娘娘莫要计较臣妾了,臣妾在此给您赔个不是。”莫昭仪脸色一白,昭淑仪的话不就是暗指她的七公主是庶出吗?可也比不下蛋的母鸡好。莫昭仪敛了怒意,看向皇后,略带歉意道,可神情却无一点尊敬。

“也罢,本宫自是知道妹妹的性子,何况妹妹又无罪之有,何来原谅一说?只是如此,本宫还是要奉劝妹妹一句话,在这宫中可不比宫外,心直口快无错,日后不出事也罢,若是因此酿下大错,妹妹可就不得偿失了。”皇后莞尔,轻轻拨弄了一下指上的明黄色鎏金护甲。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提点。”莫昭仪抿了抿唇,低声道。

“嗯。”皇后轻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上首的皇上本无心去仔细察看殿中的秀女,正欲赐花于她们,眼神无意中却瞥见一人的耳垂,待仔细看去,略微眯了眯眼,嘴角也露出一抹淡笑。

“皇上,可有中意之人?”坐在赫连珩右下方的莫昭仪小声的问着上首的赫连珩,从一进殿时她就一直在观察着皇上的神情,皇上那饶有兴趣的神情无疑让她看了去,心中虽有不甘也无处发泄,只得忍下,暗中却时时望着那人的样貌,将其记下。

“嗯……全部赐香囊吧。”赫连珩看了其中一人良久,移开目光看向一侧的焦公公,焦公公会意,暗暗将其相貌记在心底。

“是,皇上。”莫昭仪咬咬银牙,心中虽有不甘,但是迫于皇帝威压,面上却是一贯的温柔大度。

“莫昭仪,如今是秀女也算入宫将和咱们做姐妹了,这样可就帮你分担了些。你既帮着皇后协理着后宫,又要分出心思来伺候皇上,这会儿也好,你就不必那么累了。皇上也看不下去让你累倒的对吧?”莫昭仪对面的何贵嫔一脸淡笑,她本一直盯着莫昭仪,见莫昭仪的神情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皇上那饶有兴趣的模样自然收入眼底,幸灾乐祸的同时也心有不甘,她本可以独居正妃之位,可是莫昭仪却挡了她的道,莫昭仪的父亲是在她父亲之上的工部尚书,最后却也只能与莫晓沁共居侧妃之位,新皇登基后,自己的位分却也因此矮了她一级。如今秀女入选,宁愿让新来的秀女得宠,也不愿看到莫昭仪的得意模样,更何况这几个秀女当中还有一个是会归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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