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逸飞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傻孩子,我这不是好好的。你要是喜欢,就在外面住几天,等玩够了就回家,别让你大哥担心。”
“那天大哥没有出手帮你,你是不是很生他的气?”
“没有,”黄逸飞摇了摇头,立场不同,不相为谋,再说,他也有他的难处,我知道。”
白子墨一把抱住黄逸飞的胳膊,“太好了,二哥,我就说你不会生我和大哥的气的。”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叠银票,“这是大哥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受伤了,用钱的地方多。”
黄逸飞把银票接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厚厚的一叠,足有几千两。
这是要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了,又碍于救命之恩,只好用几千两换个心安,那他白墨宸也太会算计了。何不索性随了他的心愿,免得日后再有牵连。
黄逸飞的脸上带着微笑,眼神里却满是疏离,他从中抽出两张百两银票,把剩下的又还给了白子墨,“二哥已经决定要隐居了,估计也用不到什么钱,剩这两张就够了。回去替我谢谢你大哥,就说他的心意我收到了。”
冷川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变了几变后,终于忍不住说:“黄兄弟,其实,左护法不是那样无情的人,他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也许他真的有苦衷。”
黄逸飞笑笑:“也许吧!不过,有情、无情对我来说,其实都一样。我救他的时候,也没有想着要得到他的报答。”
他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只好转脸跟白子墨对话:“知道二哥为什么喜欢你吗?”
白子墨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小师弟,他的名字叫十七。”
白子墨忽然来了兴趣:“那他现在在哪里,怎么不跟你在一起?”
“他已经死了,而且,还可能尸骨无存。”黄逸飞情绪有些低落,眼前好像又看见了小十七欢快的身影。他猛地甩甩头,把那些抑郁压了下去:“小二,给我们备桌酒菜,”接着又好像解释一般,“明天我就离开这了,一会儿大家喝上一杯,就算是彼此道别吧!”
酒菜摆了上来,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另外还有闻到酒味,赶过来的两只信鸽。江心月并没有下楼,她躲在楼梯的阴影里,注视着下面的这一切,看来,昨晚的事情,黄逸飞已经全然相信了。
白子墨不能喝酒,只得无聊的逗弄着绿鸽,黄逸飞经过昨晚的宿醉,自然也不敢多喝,一场酒下来,倒好像是冷川一个人独酌。
那两只鸽子也颇有意思,看见了黄逸飞,立即睁着圆溜溜的小眼,围着他的酒杯咕咕直叫。黄逸飞会意的把酒杯向前推了推,两只鸽子居然停止了叫唤,抢着把头伸进了杯里。
黄逸飞大笑:“三弟,你养的这两只鸽子倒有意思,活脱脱的像两个酒鬼。”
白子墨撅了噘嘴:“绿宝、翠宝平时很认生人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倒是不跟二哥见外。”黄逸飞将手摸向绿宝的羽毛,“不见外是好事,一会儿我把它们抓了,正好烤了来吃,听说喝醉的鸽子最是美味。”
那两只绿鸽听闻,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回头瞪了黄逸飞一眼,泄恨似的,扑楞着翅膀把酒杯撞翻,然后飞回了白子墨的肩头。
黄逸飞一愣,手指着这两只鸽子,“它们居然能听懂我的话,难不成修成了精?”
冷川也一阵大笑,“那两只鸽子本来就是妖精,你还故意招惹它们,不啄你个头破血流已是万幸。”
“这么厉害?”
“是真的。”白子墨搭了言,“它们是大哥从塞外寻来,专门请高人训练的,据说能千里传信,还能攻击自卫呢!”
“那你这鸽子可是个宝贝,”黄逸飞向它们伸了伸手,那鸽子抬头望天,理都不理黄逸飞。
白子墨有些得意,一边笑一边训斥鸽子:“二哥在叫你们,还不赶紧过去。”
两只鸽子才不情不愿的走近黄逸飞,冲他无精打采的叫了几声。
黄逸飞哑然失笑,“这两个小东西,我只不过开几句玩笑,竟跟我记上仇了。”
白子墨看黄逸飞高兴,心里也很痛快,“我把绿宝、翠宝送给你,愿打愿罚全凭二哥做主。”
黄逸飞慌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再说,我去了沙漠,能不能养活自己还很难说,更别提带着它们。”
白子墨却犯了倔,他把脸扭向一边,“既然二哥不要,那就把它们烤了,正好给冷川下酒。”
冷川吓得一哆嗦,“这两小祖宗,我可不敢吃。”他望向黄逸飞,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商量:“要不你先帮着养几天,等小公子想开了,我亲自去惜缘岛接它们回来。”
黄逸飞见白子墨坚决要送,也无法拒绝,只好应承道:“那先在我这寄存几天,咱们可说好了,万一哪天我养不活自己了,你们可得把它们接走。”
“好,”几个人击掌,“一言为定。”
中午的时候,黄逸飞出去了一趟,他把白墨宸给他的银票,转手交给了风月楼的老鸨。老鸨似面有难色,看着银票有些推拒:“胭脂姑娘说了,她已心属玥公子,不让再收你的东西。”
黄逸飞笑笑:“你不说我不说,她又怎会知道。再说,我明天就要启程了,日后就是想关照她,也再无机会。妈妈就破例这一回,收下吧!至于她以后的开销,我会托人按月送过来,这是我答应他爹的承诺,跟她喜不喜欢我无关。如果哪天我不供给了,那就证明是我出了意外,到时,还得麻烦妈妈,多照顾她一二。。”
老鸨点了点头,“好,我替她收下。胭脂姑娘就在后楼,你要不要去跟她道个别?”
“还是不要了,免得玥公子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那我送你出去。”
老鸨亲自送人出门,这在风月楼还是头一遭。黄逸飞和她并肩走着,老鸨忽然忍不住,说:“其实黄少侠不用担心胭脂,这风月楼只要有我一天,就没人能为难得了她。因为我不只是这里的老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