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芬这边没什么好问的了,关于青年旅馆的,她知道的很有限;可关于那个拐卖她的‘爸’则很有东西可挖,如果他们推测的不错,杨芬的爸爸一定是个拐卖人口的人贩子!
丁玲问的详细,最后,杨芬被先带拘留室。
陈生合上本子,叹说:“人贩子?这些从小就被拐卖的孩子,他们的人生该有多悲惨,他们的父母又该有多难过?很多人的命运就这么被改写了!”
丁玲也叹了一口气,说:“杨芬有很严重的人格障碍症,这跟她从小的环境很有关系,我刚刚看到她的胳膊上有伤疤,是旧痕,她应该被毒打过很多次,才会造成她现在的局面。”
“人格障碍症?”
丁玲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看出来的?”陈生疑惑问。
“她没有自己的思维你没看出来吗?你说什么她答什么,而且不会反驳不会疑问,这跟正常人的人格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的大脑在听到任何消息时,第一时间都会有自己的判断和接收信号。可杨芬的情况不同,你说什么,她就往什么方面去想,这是人格障碍症很明显的表现。”
丁玲说的专业,陈生也觉得有理,忍不住对丁玲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啊丁警官!心理学都懂啊!”
丁玲头一扬,拨了一下刘海,边拨边说:“过奖了!”
其实这些都是她跟陆晙学来的,而且还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已。
另一个现场想跑的男接待员,口供和杨芬差不多,他们一直被关在不同的审讯室,所以没有串供的可能,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第三个提审的是张加,杨芬说的店长;从杨芬的语气里可以判断出她对张加很信任,也很感激他把自己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
张加相比而言,比杨芬他们要镇定一些,但手也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于是他把手放到了椅子的挡板下边,企图掩饰心里的慌张。
但陈生他们早就看出来了,陈生翻了一下杨芬他们的笔录,说:“姓名张加,青年旅馆的店长,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加猛然抬起头,他们已经了解自己的底细了。
“杨芬都已经招了,你怎么着?是想为自己争取点机会,还是什么都不说?”陈生问,审张加可比审苗金简单多了。
“你和肖哥什么关系?在青年旅馆做多久了?”
“好多年了......”
“好多年是多少年?”陈生冷下脸,把桌子一拍,“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实点交待,你还有机会减刑,不然就一辈子呆在牢里吧!”
张加刚刚还很保留,什么也不说,一听陈生说要一辈子坐牢,马上紧张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做!最多就是知情不报,怎么可能要一辈子坐牢?”
张加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陈生眯起眼睛,“知情不报?嗯?”
丁玲心里笑张加太单纯,他以为警察是干什么的,能被他这么轻易蒙混过去?
张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又闭嘴了。
陈生拿出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枪扔到桌上,说:“知道在中国私自携带枪支是什么罪吗?你这还是真枪,子弹上着膛呢,我们可以控告你袭警未遂知道吗?”
“还有买卖人口罪。”丁玲提醒说。
张加想起杨芬,心虚。
陈生竖起手指,为陈加数罪名:“携带严禁管控物品、袭警未遂、还有买卖人口,你觉得这三条罪够不够你坐个十年八年牢的?”
张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渍。
“还有一个,知情不报?”陈生停顿,很明显的思考了一下后说:“嗯,这倒是可以轻点判。但你当我傻吗?!肖哥是内地贩毒集团的头号人物,每次由你单独接待,你告诉我你只是知情不报?不如你去和法官这么说?”
张加听陈生这么说,立刻就想要反驳,被陈生打断。
“你知道我们在青年旅馆搜出多少冰毒吗?你告诉我你只是知情不报,我看你是想把牢底坐穿吧!”
张加知道贩毒是重罪,可他从来没参与过!他想着就算有一天被发现了,他最多也就是知情不报,不会是多大罪的。
可陈生连唬带吓,陈加完全坐不住了。
“警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就只是接待一下而已!枪是那些保镖给我的,我从来没用过!那个肖哥我就从来没和他说过话过!我知道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我从来没参与过!警官你去查,你去查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生斜着眼睛看他,完全不相信他。
陈加要哭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不可信。
“警官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就是想找个可以糊口的工作而已,我是外地人,毕业一直找不到工作,后来青年旅馆招人,他们告诉我就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没什么其他要求。我就来了,我做了一年,后来我才渐渐觉得不对劲;他们有些人很神秘,我悄悄留心才发现他们是做毒品生意的!可他们给的工资很高,除了接待什么也没有让我做,我想着这样也可以,反正我也没参与过他们,还有一份轻松的高工资工作,所以才一直在青年旅馆的。警官真的是这样!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们去查!我说的都是真的!”
陈加越说越无力,他才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怎么活的这么天真?他当初想的轻松,可事情真的发生了,根本不是想象的样子,他百口莫辩。
陈生和丁玲对视一眼,其实陈加说的不无道理,如果陈加真的是肖哥的心腹,怎么可能在发生交战后还把他留在彩虹镇?
但他们没有表态,陈生又问:“你说你悄悄留心,发现他们是毒品生意的,那有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
陈加立刻又激动起来,看来真的就是真的,会让人相信的!
可一想陈生问的话,他又泄了气。
他摇摇头:“他们其实很少来,但有几个人一直住在地下室,我每次送吃的也都是放在门口他们自己拿。前段时间那个肖哥带了不少人来,还有好多货,住了一段时间,后来有一天夜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