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洞窟回荡着滴水的声音,静谧的月光透过洞窟顶上的细小孔眼落下水潭,倘若换一处地方,此刻毕竟必然是一副意蕴悠长的唯美景致,但水潭里上下起伏的浮尸体,让这一切反而变的更加的瘆人。
智衍一脸的冷汗涔涔,急迫地四处搜寻着出口,然而洞窟石壁上除了一幅幅的壁画,不见一丝的缝隙,整个洞窟石壁仿若浑然一体。
随着落下洞窟的月光越来越盛,智衍感觉到洞窟中的气氛变的越来越压抑,仿佛冥冥中有某种极度危险的存在正在慢慢靠近。
洞窟内变的越来越安静,就连滴水的声音都不存在了,甚至智衍能清晰的捕捉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而且这心跳的节奏是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
伴随着心跳的加快,智衍的胸口鼓起像要炸裂开一般,他瘫倒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胸口,禁不住剧烈的疼痛抽搐起来。
就当智衍快忍受不住昏倒的时候,他面前的水潭突然炸裂开来,一股水缸粗细水流轰隆隆地直冲上洞窟顶。
顿时周边压抑的气息得到宣泄,智衍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心跳变的平缓,浑身也轻松了起来。
智衍扶着石壁十分乏力的站了起来,眼前虽然水雾朦胧,但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更加的惊悚。
此刻在水潭的中心位置,一个磨盘大的漩涡在水柱消失后旋转成型。
黑黝黝的漩涡深不见底,巨大的旋转之力搅动着整潭池水,一缕缕如丝线般的黑色煞气不断地从漩涡内冒出。
黑色煞气一头环绕着漩涡中心,一头缠绕着水潭中的浮尸,在漩涡的牵引中,将一具具尸体拖下漩涡内,瞬间一具浮尸便消失不见踪迹。
随后一股更加剧烈的黑气冲上洞顶,黑气遮天蔽日仿若实质,竟阻断了月光的落下,周遭一片昏暗,一股更加邪魅的气息直直扑向智衍。
“不好!”不肖看,智衍光凭感觉就知道大事不妙,智衍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眼睛睁地滚圆,他发疯似地跳下水潭,一把拉住一具正在向漩涡游走的尸体。
残绕在浮尸上的黑色煞气很有力度,智衍使出吃奶的力气堪堪与黑色煞气相持不下,浮尸横在中间左右晃荡,整个画面显得十分的诡异。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缕缕黑色的煞气犹如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在和智衍僵持的时间里,顺着女尸的尸身,残绕着智衍的手臂蔓延至他的胸口。
此刻,智衍浑身上下弥漫着黑色的煞气,整个人犹如从地狱中出来的爬出的恶魔,他的双眼赤红,面色忽白忽黑,整个人摇摇欲坠,已然坚持不住多久了。
女尸的尸身此时一点点地从智衍的手中滑出,智衍双眼看着,却感觉到无能无力,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的迷糊,心力的消耗已然让他再也无力为继。
又是一股巨力袭来,智衍再也坚持不住了,手中的女尸犹如断线的鱼儿从智衍手中滑出,智衍的双手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仅剩的最后一具女尸顺着漩涡打着旋儿沉入池底黑暗处。
然而就在此时,智衍的胸口突然爆发出一股更为黑暗的气息,这股气息更为的狂暴,只瞬间智衍身上的黑色煞气就被这股气息绞的粉碎,但伴随而来的更是一股难以描述的剧痛,智衍嘶吼着双手拉破胸前衣物。
只见他胸口的那副恐怖怪异的刺青图案仿佛活了过来,那上面的那些黑色的鬼物,拿着各自手中的武器,不断地机械重复着刺下的动作,宛然重复着那惊心屠杀的一幕幕画面。
那狂暴的气息绞碎了智衍身上的煞气后,似乎并不满足,又径直扑向那池中黑色的漩涡内,只听得阵阵闷响,伴随着巨大的不甘嘶吼声,一股更为精纯的黑色煞气冲天而出。
然而那狂暴的气息犹如铁链一般,缠绕紧锁着精纯的黑色煞气,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渐渐的向智衍胸口处渐渐收回,片刻后那股精纯的黑色煞气被绞碎完全消散。
池水中的黑色漩涡猛然扩大,池中池水瞬间低陷了一大截,就见那黑色漩涡处,突然出现了一角青铜色的物件,仅仅才一角,智衍就发现那青铜色的物件,上面的图案是如此的繁复精致,比智衍看过的任何东西都更加的摄人心魄,但同时之前让智衍感觉到大恐怖的感觉更是扑面而来,之前那种感觉或许更像一阵狂风一样吹向智衍,而这刻这种恐怖的感觉更像水一样,仿佛实质般弥漫了整个空间,死死地包裹住了智衍。
“刺啦”一声爆响,面前的一幕让智衍目瞪口呆,一口青铜巨棺一半被拉出了漩涡,这口青铜棺在和他胸口的黑色气息接触中毫无反抗之力,就这样硬生生从不知沉入池中多少年代的漩涡底被拉出。
此刻青铜巨棺竖直滞在水面上,一股股水流冲刷着泥沙,顺着青铜巨棺的纹路趟下,整个青铜巨棺的全貌展现在智衍眼中,智衍此刻已经感觉到麻木了,就算这时他的心停止了跳动,可能他都感觉不到了。
突然,智衍想起自己曾经听过一些来寺院论道的道士说过,人世间有三凶,一曰青铜椁,二曰竖棺葬,三曰赤衣笑面尸;这三种异象一般人若是碰到绝然有死无生。
然而此时在智衍面前已经出现了两种异象了,这口棺椁一眼就能看出是青铜材质,而且冲出水的模样来看也必然是竖直沉在池底的,想到此,智衍也只能无奈的干瞪着,暗自揣测着青铜棺椁内难道是一具笑面尸!
青铜巨棺上仍然静静地矗立在水面上,智衍胸口的黑色气息缠绕在青铜棺椁上,对于自身这刺青的古怪,智衍已经见怪不怪了,然而令他诧异的是这刺青的力量怪异强大,却在这青铜棺椁上有些无能无力,这青铜巨棺依然严丝合缝未见一丝打开的迹象,似乎这黑色气息也拿着棺椁没有办法不能进入其中,只在青铜棺椁的表面层层缠绕流转不见一丝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