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候,慧能主持的师傅除衣钵外,他还格外郑重地交给慧能一张画卷,这张画卷微微泛黄,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皮制成,入手极为柔软轻盈,上面用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文字,密密麻麻写满了整张画卷,据他的师父猜测,这画劵是上古五帝时代流传下来的,上面记载的文字很可能就是用的仙文,而这画卷背面所描绘图案,赫然是今日这佛像流血泪的景象。
“这是巧合,还是一种预示?”慧能主持心中发征,暗生不详。
忽地,平地刮起一股阴风,倒卷起还在落下的点点雨滴,诡异地在这寺院中形成一块无雨的空间,有雨水落下来,仿若碰到一个无形的阻碍,在空中某处积聚成水流向四周,看上去就像一个倒盖着的半圆形水晶帘子。
不少僧人抬头望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不禁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东西,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桀桀桀……”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阴恻恻地笑声,直穿人的耳膜,不少僧人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但是鲜血却从耳中不住地渗出来。
“阿弥陀佛!”一声洪亮的佛号从慧能主持的口中忽然吼了出来,众僧感觉浑身一颤,耳边的嘶哑烦扰的笑声骤然消失。
“何方神圣,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视人。”主持晃动锡金禅杖,怒声喝问道。
“哼!和尚凭你还不配知道老祖我的名号。”一个桀骜的声音仿佛从虚空中突然出现,余音回荡在半空,兀然将那半空的水晶帘子击的粉碎,在此之上积聚的雨水倾盆而下。
慧能主持举起禅杖,大声宣了一声佛号,双手顿时泛出淡淡金光,一圈金色光环从手中蔓延出去,将那积聚的雨水震出大殿之外。
“轰”的一声巨响,在那大雄宝殿之上流出血泪的佛像突然炸裂开来,落的整个大殿到处都是碎石,一道浓稠的黑气从炸裂的佛像缺口处直冲天际,一些功力尚浅站的近的僧人则是被气流冲撞,直接站立不稳刮倒在地。
那自断一爪虎妖更是不堪,竟轻易地就被这黑气的余波卷入半空,直直砸落在地变得像泄了气的皮口袋,浑身就剩一张皮子包裹着毫无血肉的骨头,原来那虎妖被这木槿袈裟吸干了大半血肉,刚才完全是强撑着的,现在原形毕露,昏倒在地生死未卜。
黑气不断地在窜入空中,又不断地在空中盘旋不散,逐渐地在黑气的中心,竟然浮现出一张尖耳猴腮极为怪异的人形脸,似哭似笑,宛如地府夜叉,丑陋不堪。
随后这怪异人脸,突兀地发出一声尖啸,宝殿上方的黑云顿时如沾水的油锅,剧烈沸腾起来,一股股黑气就像一条条黑色巨蟒,在空中不停地扭动翻滚,渐渐地变成刺目的血红色妖云一片,极为妖异阴邪。
“那究竟是什么?”在场的僧人从未见此异象,显得十分惊慌,手足无措征在原地。
智衍站在大殿下的广场上,此刻周身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层白色的白光,随着黑气的剧烈沸腾,白色光芒也变得越来越大,仿佛是在和这阴邪的黑气作对似的,但似乎谁也制服不了谁,两者竟然纠缠在了一起。
而智衍双眉微皱,埋着头一动不动,他的心神完全沉侵入自身体内,此刻他感觉到在他的腹部内,正浮现出那飞入他身体中的惊天画册,画册绽放着白色光华,一股股的黑气不断地注入到画册之中,那画册上的噬人夜叉图像吸收到这黑气,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血红着双眼,扭动挣扎着,像是要破图而出一样。
这时旁边的人注意到智衍的情况不对,这纠缠的黑气变得越来越粗壮,而那白色光芒却越来越弱。
“不好!”慧能主持眉头紧皱,他是知道智衍的事情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这黑气引起智衍体内画册异动了,紧忙来到智衍面前,举起禅杖使劲劈下,硬生生截断了这纠缠的黑白二气。
黑白气一断开,智衍瞬时回过心神来,面色有些浮白,智衍看到慧能主持在他面前,顿时反应过来是主持救了自己,刚才他被体内像苏醒的夜叉吸住心神,尽然挣脱不开,如果再晚一些就后果难料了。
智衍突然想到了自己胸口处是那画册的刺青,猛地拉开衣襟,画册的刺青依然在胸口,但是那原本画上夜叉的地方颜色变得更加深,也更骇人了!
就在这时,整个天空仿若定格在画卷上,那一股股扭动穿梭的黑气,没有任何地征兆瞬时停滞在当场。
这突然的由动到静,一众被异象影响心神的僧人,不觉地心口一闷,嘴角顿时齐齐怄血,来不及擦拭嘴角的鲜血,紧接着,笼罩在宝殿上方的血色妖云,闪现出一片耀眼电弧,赫然从中飘出血色雨滴,如鲜血般妖艳。
几个僧人好奇地伸出手接住雨滴,雨滴落入手掌,冰冰凉凉的,片刻之后,竟颇为神奇地融入僧人的手掌消失不见。
但就在眨眼的时间,那些僧人的手掌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化脓,疼的几个僧人呲牙咧嘴惨呼起来。
尤其是那些光着上身的僧人,更是痛苦地在地上乱滚,不一会儿寺庙内惨嚎声连绵不绝。
“嚇!”主持一声怒斥,口中吼出真言,佛口禅音滞在虚空凝成一口古朴金钟。
这金钟悬在半空缓慢旋转着,发出低沉的“嗡嗡嗡”的声音,一股肉眼可见的乳白色光圈环绕在金钟表面,随着金钟旋转的越来越快,乳白色光圈被其带动旋转,范围也越来越大。
不消片刻,金钟骤然瓦解,一股力量从中爆发,引的周围空气都产生了涟漪,外圈的乳白色光圈受此力量推动,剧烈地向外扩散。
光圈过处,血雨瞬间化作水汽蒸腾,被血雨腐蚀受伤的僧人,感觉到被一股温润舒适的气息包围着,伤口也停止了恶化,逐渐有愈合的迹象。
笼罩在大雄宝殿上方的血色妖云,接触到这白色光圈,那血色妖云中心的怪异人脸,像被灼烧一样凄厉惨叫了起来,怒吼着:“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