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翻卷着炫彩光波,朴一靠近黄巾禁卫,数以千百计的寒星箭雨,密密麻麻的凌空激射而来。
刘辨剑眉飞挑,轻喝一声,双手抡起绚光大戟,在前方形成一面暗红绛紫的光罩,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箭矢乱飞,真气四溅。
千百支利箭不断从溢彩流苏的光罩表面,折射向四面八方,华光四溅,煞是好看。
断箭还没脱离一丈,刘辨冷笑一声,玄铁戟划起了一道七彩风暴。
血色真气、漆黑箭矢、纷乱火星.......组成的七彩风暴,仿若昆仑上方迤逦东去的虹光长河,以坠落九天之势,狂暴的拍向第一曲黄巾禁卫。
“噗噗——”
大步前行的黄巾禁卫,不出意外的死亡了数十人,紧凑的战阵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缺口,与此同时,落向下方的刘辨,当机立断,立刻冲入了缺口。
真气消散的玄铁戟,再次迸放出一缕缕彤云,漫天鼓舞,滚滚而去,卷绕着凛冽的寒风,横扫前方的十几名黄巾禁卫。
“咔咔——”
蜂拥刺来的十几柄长矛,瞬间断成两截,绚光大戟顺势下劈,斩向了愣神的黄巾禁卫。
在一阵战甲撕裂声中,众黄巾禁卫的胸口,裂开一道深深的伤口,喷放着大量的鲜血,横飞出去,撞上了后方的黄巾禁卫。
“哎呦——”
“啊——”
刘辨面前的敌人,宛若大风肆虐过的麦田,眨眼间倒下一片。
剧烈喘息的他,没有丝毫的停顿,趁着摔倒的黄巾禁卫没有还手之力,双臂极速的左右挥舞,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凄美幻光。
寒光熠熠的戟枝,犹如天海尽头,跳跃而出的一轮圆月,在浩淼无边的大海上,照耀出波光粼粼的月光。
不过,刘辨掌中的却是血海寒月,照耀出的只有一片片血光,一具具血迹斑驳的尸体。
黄龙凝视前方四处横飞的手臂、大腿,满布红毛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红髯大脸泛起了更加赤红的火光,整个人愤怒的都要熊熊燃烧。
这些可都是他赖以成就大事的亲军,是他花了大量时间、钱帛,才训练出来的,如今,不过几息之内,就已经被刘辨斩杀了上百人,也难怪他愤怒如狂了。
黄龙紧握玄铁大锤的右手,‘咯咯’作响,正要冲过去攻击刘辨,那副血红的战甲,映照在他的眼中,霎时熄灭了咕咕如沸怒火,冷笑道:“只要能够斩杀你,死再多人,都是值得的。”
黄龙想到张梁的许若,火红的脸容泛起一抹熔岩似的血色,大吼道:“所有人冲锋,斩杀前方那人,赏赐万亩良田。”
万亩良田落下的瞬间,黄巾禁卫的神情蓦地一僵,继而迸放出噬人的火光,极其痴迷的盯着刘辨,好像他已经不是一位凶威赫赫的杀神,而是一名剥光的美娇娘。
“这可是万亩良田,足够我们富贵十辈子了。”
“都给我滚,万亩良田是我的。”
黄巾禁卫疯狂的冲了过去,什么队形,什么配合,全被他们抛之脑后,只想尽快斩杀眼前的刘辨,获得足以十辈子吃喝不愁的万亩良田。
刘辨经过长时间战斗,体力渐渐不支,真气也消减大半,此时看到鳞次栉比的战阵,在一声激励士气的大吼中,变成了乱糟糟的胡乱冲击。
虽然黄巾禁卫的士气大幅度提升,但他们的战斗力却大大降低,刘辨不屑的乜视黄龙一眼,暗骂蠢货,真气惨淡的玄铁戟,猛地喷放出大量赤光,一口作气的杀将过去。
“嗖嗖——”
恰在此时,姜冏率领五百名锦帆游弩手,狂奔而来,‘嘭嘭’连响的弓弦声,随着尖啸冲出的箭雨,密密麻麻的射入黄巾禁卫战阵,刻顷间,射死了上百人。
刘辨的耳朵一抖,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拉弓上弦之音,极度紧张的心绪,稍稍放松,大为高兴的加快了劈砍速度。
黄龙望着飞快死亡的黄巾禁卫,暗骂一声,命令身后的黄巾贼一起冲锋,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积蓄,爬上城墙的黄巾贼,已然达到了四五千人,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涌上城头。
刘辨凝视好像无穷无尽的黄巾贼,一滴滴血色汗珠,接连不断的从下巴滑落,在半空中凝结成一枚枚赤红冰珠,‘哒哒’撞击在血液寒冰上,煞是悦耳动听。
眼看敌人越杀越多,刘辨深知必须堵上缺口,才能彻底击退敌人,随即在锦帆游弩手的掩护下,连续倒退了四五十步,停在了一块巨大的圆形磐石面前。
“去!”刘辨狂吼一声,右腿迸舞着幻彩迷离的真气,霍然踹中了巨型磐石。
“轰!”
巨型磐石压碎无数‘嘎吱’作响的骨骼、头颅、血冰......声势骇人的碾压而去。
刘辨则是隐在圆形磐石后面,快速跟了过去,一方面趁着这个机会恢复体力,另一方面,准备袭杀黄龙,破坏黄巾贼的指挥系统。
“啊!救命啊!”
“快逃!”
“别当我的活路!”数千黄巾贼在看到巨型磐石的一瞬间,立刻鬼哭狼嚎的大步奔逃,就好像刘辨一人撵着数千黄巾贼亡命奔逃,情形骇人到了极点。
三息之后,裹挟着无数血泥肉沫的巨大磐石,狂暴的濒临黄龙,正当锦帆军以为他要躲向一旁,并把铁木弓罩向两侧时。
黄龙粗壮的手臂,骤然高高扬起,上百道真气卷舞飞出,玄铁锤轰然撞击在巨大磐石之上。
“轰——”
沙石飞溅,磐石崩裂,刘辨费尽力气才踹飞的磐石,竟然被他一锤轰停,猛烈的晃动几下,定在黄龙身前,动也不动了。
锦帆游弩手霎时愣住了,呆若木鸡的瞪着黄龙,不停发射箭矢的铁木弓,‘啪啪’的接连掉在地上,震惊到了极点。
刘辨紧紧贴在巨型磐石的后面,对这一幕看的最为清楚,只觉一股巨力顺着磐石,猛地漫延到他的胸口,毫无防备之下,‘噗’的一声,吐出大量的鲜血,胸口一时气短,险些没憋死。
“呼哧——”刘辨毕集真气冲开郁结之气,拼命的大口喘息一会儿,发青的脸色这才好转,愤怒道:“阴沟里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