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干净利索的劈开一具又一具兽身,听着‘咯啦’大作的血肉撕裂声,从没觉得这么好听,体内的热血咕咕如沸,脸容发烫,双目通红,狂笑道:“爽!”
随着斩杀的山臊不停增加,刘辨周身的气势越来越厚重,喷放的真气越来越炫丽,嗅着一丝丝燥热的血腥味,不禁沉醉在了酣畅淋漓的厮杀之中。
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上千名山臊已经不足一百,它们纵然很强大,但碰到比它们更强大的人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逃命。
起先亢奋不已的山臊,‘嘎嘎’哀鸣着,疯狂的向后方逃去,刘辨睇视亡命奔逃的山臊,暗道不过如此,冷笑连连的下令道:“乱箭齐发,送它们归西。”
皇辅士卒轻抹溅满脸容的兽血,纷纷收起长矛,拿出身后的铁木弓,屏气凝神的射出了一支支寒光箭矢。
“嗖嗖——”
箭矢横空,密集如雨,一百步开外的地方,刹那间插满了一支支幽光迸扬的箭矢,方圆百丈之内,再也没有一只能够喘气的生灵。
剩下的几十只山臊,连悲鸣还没来得及发出,浑身插满箭矢,倒在了寒冷的深夜中,寂寥的雪原上。
众将士在刘辨的率领下,仅仅以一些轻伤的代价,便斩杀了强大无比的玄阶山臊,心中的激昂慷慨之情,犹如沸腾的岩浆,灼烤的全身发烫,热血滚滚,全部声嘶力竭的大吼起来,抒发胸中不吐不快的狂暴。
“太子威武!”
“太子威武!”
刘辨屹立于赤麒麟之上,披风猎猎鼓舞,皎白的月光斜斜洒下,映照着棱角分明的脸颊,英明神武,气势如狂。
他听到众将士直冲斗霄的呼吼,胸中渐渐消弭的热血,再次迸爆冲出,流满兽血的手臂,轻轻一挥,大笑道:“速度收拾战场,今晚加餐,尝一尝山臊的肉。”
“哈哈,遵命。”
“他奶奶的,让你们吃人族的肉,今晚俺们也要吃了你们。”
“各都尉记得把精血提炼出来,送到军师那里。”
刘辨见众将士在甘宁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收割山臊的血肉,收取黄巾精锐的武器战甲,双腿轻夹兽腹,朝戏志才、徐庶两人身边走去。
“主公。”徐庶送上一块干净的葛布,儒雅的脸容转向战场,凝重道:“看来黄巾之乱的严重性,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戏志才与两人交流了目光,一步一咳的走向了战场,开始整理这一次的收获。
刘辨戒备的审视戏志才四周,没有发现一只活着的山臊,心绪稍稍安定,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赶忙安排几名披坚持锐的亲卫,紧紧跟在戏志才身边,这才彻底安心。
刘辨细细擦拭脸上的兽血,忽地问道:“如果神族昆仑山与魔族常羊山,也被阎罗开启,洛阳城岂不是很容易被攻下。”
徐庶轻抚腰间佩玉,沉吟片刻,摇头道:“主公放心,如果真被阎罗开启,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常羊山的主人可是魔族,当代魔主又是刑天大人。”
“阎罗想要越过刑天大人控制常羊山,几乎是不可能。”
刘辨的母后、舅父......等所有亲属,还在帝都洛阳,惊闻鬼族北邙山开启,心中自然极其焦急,听到徐庶的解释后,长出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刘辨的眉角,不知为何又紧紧皱在了一起,沉声道:“神族昆仑山并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一旦开启,后果不堪设想。”
徐庶嗅到一丝腥臭的兽血味,往后退了几步,摇头道:“神族与鬼族之间的仇恨,比起与人族的仇恨,还要强上不少。”
“只要阎罗胆敢解开昆仑山的镇封,第一个死的便是他。”
话虽如此,刘辨还是很不放心家人的安危,阎罗的谋算,他可是深深的领教过,但想到自己就算待在洛阳,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尽快将势力发展起来。
只要他麾下拥有数万精兵,便能以不变应万变,任凭阎罗耍出再多的阴谋诡计,他直接以力破巧便可以了。
想到这里,刘辨的心绪终于彻底安定,同时对于擅长人心推算、权谋之术的郭嘉,无比的渴望,暗道:找个机会去一趟稷下学宫,就算绑架,也要带走一批超一流、一流的国士文臣,将来慢慢收服便是了。
刘辨正纷乱的思考着,不远处的大营已经慢慢建好,回头看了一眼,同样在深思的徐庶,笑道:“元直,大营已经建好,我们先回去歇息,争取在半个月以内,赶到颍川郡。”
徐庶听到颍川几个字,想到自己的母亲还在颍川,如今黄巾贼四处作乱,老母极其不安全,焦急的说道:“主公,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咱们颍川长社见。”
金光迤逦,眩目如虹,徐庶刚刚释放出儒气,想要先一步赶往颍川郡,却被刘辨拦了下来:“元直不必心急,我己经派遣雨中客前往颍川了。”
“此时,老夫人应该在前往洛阳的途中。”
“呼——”徐庶吐出一口浊气,神情极为放松,弯腰深深下拜道:“多谢主公。”
刘辨立即扶起徐庶,嘴角勾起一丝轻笑:“你为我效命,家人的安危,我怎么能不考虑。”
话锋一转,刘辨目光灼灼的凝视徐庶,认真道:“只要你能立下大功,我不仅会追封你父亲,还会册封你母亲为诰命夫人。”
徐庶犹如被寒风凝结在原地,动也不动,轻咽一口涎液,无法置信的问道:“主公说的可是真话。”
刘辨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徐庶,露出这么紧张的神态,暗道史书记载的果然没错,盯着他的双眼道:“君无戏言。”
“我不仅会册封老夫人,只要功劳足够大,列候也不是问题,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建立一流世家。”
“到那时,你的儿子、孙子,甚至一直延续十几代的子孙,都将衣食无忧。”
徐庶自己虽然别无他求,但还是想给儿子留下一份家业,温文尔雅的大笑几声,步履坚定的随着刘辨朝大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