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淡雅,星子闪耀,一束束淡淡的皎辉,顺着斜上方的大洞,宛若决堤的银色光河,奔泻进来。
文丑透过陡然大亮的月华,终于看清刘辨左手那物,一条涓涓流觞的清澈长剑,在月光的普洒下,交织出叮咚的溪水,波光粼粼的来回流转。
往水底看去,赫然有一尊手持干戚的刑天,正在冲天怒吼。
“呛啷——”
文丑凝视月光中静谧如梦境的场景,大惊失色,手中长枪差点没能拿捏住,掉落在地上,不过,袁绍手中利剑,已经砸落在地面上。
袁绍怔怔的看着照胆剑,呢喃道:“这是一柄以刑天精血铸就的奇金神兵。”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好像被堵住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几息之后,他深深吸上一口气,声音冷冽如地狱福地的鬼风,一字一顿道:“文丑!他不死!我们必死!”
然而,文丑已经没功夫回话,全部的精力,都凝聚在刘辨的双手上,沉声道:“这就是你的后手?”
刘辨胸中的汹汹战意,早就按耐不住,在他问话的一瞬间,气浪怒放,赤光如雨,矫若一道惊虹,交迸出无数炫彩迷离的霞光,当空斩向他的头颅。
文丑的耳边,回响起袁绍的命令,顾不得喷血的第二道伤口,双手疾刺,乌黑色的长枪吐出数十道电光,轰然刺向刘辨身上所有的要害。
霎时间,银光爆闪,火光四射,在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之后,文丑的玄铁长枪上,排满了密密麻麻的缺口,直如被沙尘暴洗礼过的屋顶,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不过,文丑毕竟是超一流中品名将,而刘辨只是一流下品战将,就算凭借着干将剑和自创的双剑流,也只能战平超一流下品名将。
因此,两人交战的过程中,刘辨扎满铁片的胸膛,再次被文丑凶狠的砸中,‘噗噗’的连吐鲜血。
“大哥!”正在拖着四员名将的孙策与马超,怒吼一声,完全放弃了防御,犹如疯狂的地壑炎狮一般,狂暴的攻击对面两人。
刘辨浑然没有在意,反而激起了心中的凶性,哈哈笑道:“再战!”
文丑早在刘辨大笑之前,已经抢身冲出,玄铁大枪真真化成了,看守天帝灵药的玄蛇,腥风怒号,气浪喷卷,张开獠牙大口,不断地撕咬着刘辨的身躯。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丑却越战越是心惊,脸上的渐渐冒出了冷汗。
只因,刘辨攻击中的破绽越来越少,剑锋越来越犀利。
一刻之后,文丑似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你是故意让自己陷入绝境,以我为磨刀石,锤炼出武道真意。”
“哈哈,你明白的太晚了!”刘辨哈哈狂笑一声,身上乍然喷放出万千绚光,赤虹如剑,连天喷射,洇染的他直如一尊天神,高声吟唱歌诀道:“九龙拉撵,巡狩天地!”
“轰隆隆——”
黑暗的天璧上,骤然迤逦出万丈赤光,霞光破舞,流离闪耀,照耀的十里长街火红一片。
恍如朝阳初升的大地,一道道彤红色祥云,从天边翩翩流苏,眩目神迷,美轮美奂。
众人正醉心于璀璨如极光的炫丽景象之时,一道雄奇英武的身躯,驾驭着华盖宝辇,踏着万千赤光走来。
“吼——”
众人目光一滞,脸容尽乍,只见一条夭矫飞舞的赤色真龙,冲天怒吼,狰狞盘旋,正拖着华盖宝辇极速冲来,一股股强烈到极点帝皇之气,铺天盖地的袭来。
众世家子弟的心中,不可遏制的涌出无尽臣服之意,霎时间跪倒在地,迎接天帝的降临。
然而,他们还没有跪下,驾驭着龙辇的天帝,就已经冲到了他们身前,速度之疾,已经超过了一般武将的反应速度,甚至,超过了文丑的反应速度。
早在刘辨化身天帝,驾驭龙辇冲来之前,文丑已经开始释放武道真意,不过,无论他如何催动躯体,都释放不出一丝真气。
一股股盖世如秦始皇,古老如上古赤帝的气机,牢牢锁在他的身上,也锁住了他的行动力,他的真气,他的武道真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辇极速飞来。
真如一尊上古天帝巡狩而来,所到之处,诸侯臣服,亿民慑服,九州八荒的生灵,无不跪倒在他的脚下。
“轰——”
声势如帝,气机如皇,华盖龙辇轰击在了文丑身上,血肉横飞,白骨迸溅,一员强大的超一流名将,瞬间被他砸成了一滩烂肉,气如游丝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
正在激战的十余名超一流、一流战将,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骇悚的看向刘辨,不过,很快又把目光移开。
只因此时此刻,他身上的帝皇之气,实在是太过浓郁,多看一眼,都会立即跪倒在地,臣服在天帝刘辨的脚下。
另一侧的袁绍,脚下一软,双腿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脆之极的‘扑通’声,显然是用力太大,跪断了膝盖骨。
站在他身边的曹操,若不是用青虹剑深深刺入大腿,在剧痛和青帝气息的双重刺激下,也早已臣服跪地。
“嘭——嘭——”
两道幽色和金色的光团接连爆炸,迸溅出无数璀璨的星芒,正在交战的孙策和马超,一击扫飞了面前所有的敌人。
随后,两人纵身一跃,伴随着数十道金光幽霞,牢牢站立在刘辨的左右两侧,护卫已经脱力的他。
孙策右手金乌戟的柄尾,重重一磕地面,‘咚’的一声,砸穿了坚硬黑木地板,荡的地面‘簌簌’乱颤,哈哈笑道:“大哥,我和老三演的这出戏怎么样。”
马超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似是在笑,不过,却给人一种很是生涩的感觉,好像这人从来没有笑过一样。
目光陡转,他的眼中绽开野狼似的绿油油光芒,坑涩道:“大哥...斩草...要除根。”
不止是马超的笑容很生涩,就连他说话都有些僵硬,但绝不是结巴,就好像许久没说话的人,突然开口,对于说话很是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