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雪花飘飘,寒梅待放,她端坐在湖心小亭,玉指轻拨,弹奏一曲‘朱颜改’,琴音依旧空灵缥缈,却暗合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
少年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她平静的回答一句:父亲给我寻了一门亲事,我不喜欢。
少年沉默许久之后,说道:不喜欢,可以不嫁。
她再次平静的回答一句:不嫁人,谁养我。
少年眼中忽地迸放出从没有过的坚定,紧紧握着她修长的手指,说道:我养你。
白裘仙子不再说话,看着少年微微一笑。
这是少年第一次见到她笑,也是唯一一次,美的是那样独特,宛若春暖花开,湘妃竹尖的第一抹新意,清澈而又高贵。
又如山花烂漫,艳压群芳却又遗世独立的翠莲,优雅而又清高。
那一年,少年十四岁,仙子十八岁,时间仿佛永远定在了那一年,锥心刺骨的烙印在少年的脑海,永生难忘。
刘辨忽地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开心,抬起双手,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宠溺且霸道的说道:“你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话音落下,刘辨再次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饱含男性气息的嘴唇,狠狠印在花瓣似的樱唇上。
蔡文姬妙目圆瞪,惊愕盯着霸道的刘辨,一股股猛烈的阳刚气息,冲击在她的心底,芳心忽地一颤,脸靥晕红,耳根火辣辣的发烫,内心深处泛起一种甜蜜且微妙的感觉。
些许的羞涩,些许的渴望,些许的幸福。
蔡文姬紧绷的娇躯蓦地放松,软绵绵的倒在刘辨的怀中,感受着汩汩而来的阳刚气息,一阵阵难以言传的酥麻之感,游离在贝齿樱唇之间,一直漫延到小鹿乱撞的心房,直教她痴迷沉醉,物我两忘。
许久之后,两人唇齿相离,不知怎地,蔡文姬心中反而升起一丝不舍,羞涩难当之下,不仅俏红了脸。
刘辨温柔的凝视着她,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铿锵有力道:“等着我。”
话音落下,温和如蓝田美玉的刘辨,顷刻间变成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赤光划过,火风横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踏在了卫仲道的双腿之间。
“刘辨,你不得好死!”一道比杀猪还要惨烈百倍的惨叫,从卫仲道的口中凄厉的嚎出。
曹操、袁绍等人眼皮一跳,胯下发抖,赶忙退后了十余步,这才颤栗难安的看向前方。
只见卫仲道浑身湿透,脸色蜡黄的躺在木板上,进气多出气少的血盆大口,不停的咒骂些什么,两腿之间早已是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样貌。
刘辨解决卫仲道之后,凶光流转,嗜血的舔了舔嘴唇,森然笑道:“将袁术押过来。”
袁术的脸色登时变了,双腿簌簌乱抖,牢牢捂着下身,凄厉的喊道:“大兄救我!”
袁绍手臂一挥,楼阁内飘来一股奇异的花香,似是白梨花,又像牡丹花,还有点像血海花。
不过,单说是哪一种,都有些似是而非,更像是以牡丹花为主,多种花香糅合在一起的味道。
“哒——哒——”一位美艳无双的战将,轻嗅着一株同样艳丽的牡丹花,信步走来,粉红色的战靴踢踏在木板上,发出如花刺般尖锐的声音。
正疯狂向外逃去的众世家子弟们,霎时愣在了原地,一道道热切的目光,贪婪的游离在他身上每一寸每一缕的地方。
当他们看到绝色佳人白皙的脖颈间,有一个刺眼的凸起时,浑身不寒而栗,直冒鸡皮疙瘩,然而,有一部分人的眼中,却迸放出更加火热的光芒。
沉醉于牡丹花香的张郃,忽地绽开长长的睫毛,嗅着牡丹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正说话间,两道血光炸放,一道令张郃感到极度的凶厉,一道令张郃觉察到铺天盖地的恐惧。
堪比胭脂榜佳人的脸容,大为凛然,凝重的盯着血色身影道:“这便是通过‘王侯将相经’征召出来的杀神白起。”
刘辨的脸色比他还要沉重,只因袁绍身后再次走出四员战将,从他们迸放的气机可以看出,两位是超一流名将,两位是一流名将。
“颜良、文丑,拜见太子殿下。”
“高览、纪灵,拜见太子殿下。”
刘辨目光纷转,从马援、白起、徐盛三人身上依次划过,干将剑上的凶厉气机,迸放冲出,宛如一股股长平鬼蜮的阴风,呼啸而去,森意幽幽的席卷在四员战将的身上。
不过,他们毕竟是九州八荒最顶尖的战将,满覆战甲的身躯一抖,一股股各不相同,而又强大非常的气势,冲荡飞出,击溃了足以让三流武将两腿发软的气机。
张郃身为木神族苟芒世家的后人,碰到宰杀他们几乎绝种的白起,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升起了一丝亢奋,长长嗅了一口牡丹花道:“我刚好打破了木神血脉的限制,自创了一种武道真意。”
话音一顿,张郃娇艳的脸颊上,升起汹汹如狂的战意,闭目嗅着牡丹道:“不知,是否还会惧怕白起的七杀剑。”
“嘭——”
一朵血红的牡丹,当空炸开,一片片豔丽柔弱的花瓣,汾汾淋淋的洒下。
本应缓缓坠落的血瓣,却违规常理的横向激射出去,速度之疾,堪比刘辩当年射出的屠龙弩矢。
花香弥漫,杀气逼人。
刘辨对这一幕似是早有预料,瞬息之间,就已经做好了最恰当的安排:“马援拖住颜良、文丑,徐盛拖住高览、纪灵。”
“白起拿下袁术,戏志才居中支援马援和徐盛。”
“咳...咳...是。”
“遵命。”
刘辨不等几位将领做出反应,右脚飞踢,一张紫龙木案几裹挟着数十道真气绚光,直如一颗迸爆飞出的火焰流浆,‘滋滋’作响的砸向了花瓣旋风。
与此同时,刘辨毕集真气于双臂,霞光流舞,彤云翻卷,身形腾空而起,高举着血焰连天灼烧的干将剑,杀向还在闭目嗅花的张郃,暗骂道:找死。
张郃双眼乍然睁开,寒光熠熠,轻捻花茎的玉指飞速张开,完好无损的血色牡丹花,须弥间,化成一捧离旋疾转的小型花瓣风暴,在玉掌的上方疯狂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