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对程昱震惊的神态,颇为满意,暗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刘辨抬起手臂,手掌张开,漫天飞舞的干将剑,快速降落在掌心,轻笑道:“这柄上好的神剑,叫做什么?”
戏志才扫了一眼久久不能回神的程昱,心中冷笑,轻咳道:“咳...咳...这是中古时期,流黄酆氏国国主,干将,以二十四种东海奇金,铸造而成。”
“咳...咳...当年,流黄酆氏国被燕国攻打,干将为了战胜燕国上将,倾全国之力,再加上汤谷之主欧冶子的帮助,铸造了一阴一阳两柄神剑。”
“不过,咳…咳…由于缺乏启灵的精魄,直到燕国上将杀到国都,也没能出世。”
“干将为了流黄酆氏国不被灭国,以自己为祭,为阳剑启灵,咳…咳…”
“王后莫邪见夫君跃入铸剑炉,悲痛欲绝之下,追随干将而去,为阴剑启灵,咳…咳…”
“后来,流黄酆氏国太子用阴阳双剑,咳…咳…在战阵之中斩杀了燕国上将,这才击溃了无主的燕国大军。”
“酆氏国太子为了纪念父王与母后,把阴阳双剑命名为干将、莫邪,咳...咳...主公手中这柄,应该是阳剑干将,比起皇子刘协手中的磐郢剑,还要强上不少。”
“咳...咳...当然了,磐郢剑只是白帝年轻时的佩剑,若是比起白帝铸造的帝道之剑,万仞,则要弱上三分。”
程昱冷哼一声,不服气道:“如果干将、莫邪合璧,别说万仞剑,便是遇上万古第一剑轩辕剑,也不会弱上多少。”
“呛——”干将剑好像在赞同似的,发出一道极为锋利的剑鸣。
程昱闻言,脸上露出极大的不屑,轻咳道:“咳…咳…当今天下的神兵,一般分为三种,主材分别以九种奇金、十二种奇金、二十四种奇金铸造而成。”
“咳…咳…分别可以提升一层武力、二层武力、三层武力,也就是说,主公凭借二十四种奇金铸造的干将剑,以一流下品的资质,完全可以跨越三个层次,力战超一流下品名将而不败。”
“不过,除了这三种神兵外,还有用三十六种奇金铸造的帝道神兵,比如白帝的万仞剑,赤帝的赤霄剑,咳…咳…帝道神兵足足可以提升四层武力。”
“咳…咳…当然了,因为干将、莫邪的特殊原因,同时手持这两柄神兵,能够达到帝道神兵的威力。”
略微一顿,戏志才睨视着程昱,轻咳道:“咳…咳…轩辕剑可是万古以来,唯一的一柄四十九种奇金神兵。”
刘辨听着戏志才的解释,心中极为欢喜,右手轻轻摩挲干将剑道:“终于大战超一流名将了。”
思绪纷转,他想到程昱比自己更渴望这柄神剑,很是不舍的把手掌挪开,轻笑道:“程昱,只要你能够效忠我。”
“我不仅把干将剑还给你,还会帮你得到莫邪剑,考虑一下。”
虽然有着天下顶尖神兵的诱惑,但程昱依旧坚持自己的信念,想都未想,果决道:“太子殿下,就算轩辕剑摆在我的面前,还是那句话。”
“想要得到我的效忠,必须在谋略上胜我三次,让我心服口服才行。”
“喔——”
倏地,大帐外响起络绎不绝的雉鸡啼鸣声,声音嘹亮,高旷清越,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千百道紫色朝霞,从蓝黑色的天壁上迸放冲出,洇染的苍穹一片炫丽,华光四射,幻彩迷离,营帐内陡亮。
刘辨眼睛微眯,轻揉太阳穴,吐出一口浊气道:“你可以走了,不过,我相信咱们很快又能见面了。”
程昱不屑的冷笑一声,昂扬的站直身子,极为自负的说道:“下一次,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刘辨置若罔闻,没有看他一眼,仰望着溢彩流苏的紫光大帐,平静道:“好好活下去,你的命是我的。”
程昱的双眸骤然一缩,深深凝视刘辨片刻,随后,脚步轻动,数十道血光围绕着脚底,流舞翻飞,赤光炸涌,身影消失在大帐之中。
“噗——”道气消弭,血水飞溅,门口忽地吐出一条银紫蛇信,夹杂着风雷之势,穿透了程昱的右肩。
张绣乜视着程昱,双瞳迸放出,直如千载冰川的寒光,与玄铁枪一同钉在了程昱身上:“嘴巴放干净一点,主公仁慈可以放过你。”
“我可是敢拖着你一起下长平鬼蜮。”
程昱桀笑着注视他,伸出手指,蘸了一丝殷红的鲜血,轻吮道:“味道还不错,好久没品尝这么新鲜的血液了。”
话音落下,程昱见鲜血汩汩流淌,积成一汪血洼,心疼之下,赶忙接到手心,‘咕咕’的大口喝了起来。
一缕缕扎眼的血流,顺着嘴唇蜿蜒滑落,诡异惊悚,令在场的众人头皮发麻,骇然不已。
刘辨嘴角抽搐,瞧着宛若鬼魅的一幕,大为惊愕:“荣毓放开他,让程昱离开这里。”
张绣纵是杀人无数,看到犹如修罗的程昱,嗅着腥臭无比的鲜血,心中一片冰凉。
他强作镇定的收回玄铁枪,步履看似沉稳,却很是急促的退向刘辨。
程昱张开血盆大口,陶醉的仰天大笑着朝外走去,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一道血虹,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呕——”程昱刚刚来到一处隐蔽的树林,便蹲在地上疯狂的呕吐起来,由于很久没吃东西,只有苦胆水伴随大量的鲜血喷出。
许久之后,程昱轻擦涕泗横流的脸颊,怨毒的盯着营地方向道:“张绣小贼,从今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程昱正筹谋毒计,陷害张绣之时,皇辅军士卒在徐盛的指挥下,开始收点行装,准备班师回京。
半日后,营寨已经全部拔除,刘辨率领着仅剩六百的士卒,大步狂奔,朝天都洛阳赶去。
司马迁骑着一匹青鬃马,抓耳挠腮的晃来晃去,眼角放出的余光,牢牢定在刘辨身上,一刻也没移开。
刘辨给赤龙驹灌上一口好酒,瞧着它犹如吟诗作对,摇头晃脑的姿态,轻拍马首,笑骂道:“皮赖货,太惯着你了。”
目光流转,看见司马迁搔头挠首的动作,不禁会心一笑,放下酒囊道:“子长先生是想问洛姬的事情?”
心急火燎的司马迁,听闻刘辨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心思,老脸微红,窘迫道:“陛下,一定要成全老臣。”
刘辨瞥了一眼身侧的血色身影,似是无意的打趣道:“子长先生放心,洛姬的事情交给我了,不过.......”
司马迁见刘辨故意拉长音,人老成精的他,瞬间明白了刘辨的意思,木讷道:“从汉武人皇时期到如今,已经过去了数百年,很多福地、墓穴的位置都已经大变。”
“或是被一些世家大族所控制,或是由于黄河、长江等水脉改道,导致方位面目全非”
“臣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比对当今的地图志,为陛下多发掘一些福地、墓穴,寻找其中的神兵、宝藏,充当军资。”
刘辨满意的轻轻颔首,脸色不改,平静道:“抵达洛阳之后,我会亲自前往青衣楼,买下洛姬送给先生。”
司马迁心急如焚的神情,霎时变作狂喜,嘿然笑道:“陛下的恩情,臣永生难忘。”
刘辨畅然大笑,再次给一步三回头的赤龙驹,灌上了一口好酒,正要说话,却见戏志才手持一本微黄的书卷,策马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