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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秋梅梅坐到了刚刚那妇女的位置上,虎着一张脸看着溜溜。“你不怕你父母担心,就不怕我是坏人”。

溜溜看着秋梅梅,邪恶的笑道。“你不是坏人,如果你是坏人,就不会救我”。

秋梅梅眼睛一瞪,她发现这叫溜溜的男孩,怎么这痞勒!刚刚在妇女身边怎么没发现勒?

溜溜笑笑没有说话,看着窗外,活像一个小大人,在思考问题,他父母经常吵架,有时还会说到离婚,他就会被他们推来推去,这个不要那个不要,只有舅舅是对他好的,他好久没有见过舅舅了,这次在父母的吵架中,离家找舅舅,没想到会遇到卖小孩的,被那妇女打骂,他用自己小聪明暗示别人,他被拐了,却每次都被那妇女应付过去,只有,他对面的女人帮了他。

溜溜想到什么似的,看着秋梅梅道。“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娶了你”。

秋梅梅刚喝一口水,就呛到了,咳了好几声才听下来,瞪着一双大大眼睛看着溜溜。“你个小屁孩,知道娶人是什么意思吗?还娶我”。

“知道啊!就是娶你做媳妇啊!”。溜溜无辜说道。

秋梅梅一阵无语,看着溜溜的脑袋轻轻的拍了一下。

做了三天的车,终于到了老家,看着家乡,自己多少年没有回来,两世了,牵着溜溜往前,照着记忆往前,遇到打招呼的,就点点头,不一会儿就到熟悉陌生的家门口了!

门是关着的,还有一把锁,锁住了门,把东西放在门口,找了一个可以避风地方坐下了,等着父母和哥哥回来。

没有等一会儿,秋正华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路小跑的秋父秋母,大冬天的都出了一身汗,看是跑得有多急啊!

秋正华看着坐在右边柴门口旁边,身边还有一个小孩,微微愣了。

“梅梅”。

秋梅梅正和溜溜说话,听到有人叫她,抬头看着来人,刚看眼睛就发酸。“哥,”。

秋正华激动的点点头,想他妹子嫁给薛家后,多少年没有回来了,他知道他妹子怨他,如果不是他家出那样的条件,秋梅梅也不会嫁给薛军,最后薛兰还是没有嫁他,他现在还单着。

秋父秋母从后面赶来,特别是秋母,看到秋梅梅时,眼泪哗哗的流。

秋父眼睛也红红的,看着秋梅梅。

秋梅梅并不知道他家拿秋正华的婚事,来要挟薛家娶了她,看到一家人眼睛都红红的,最先打破了这气氛。

“哥,还不开门,快冻僵你妹子了”。

秋正华反应过来,忙打开门,让秋梅梅进去,牵着溜溜进了屋,也没有那么冷了,秋梅梅看着屋里的摆设,说不出心酸,还是和上世一样,一个破柜子,和一个破吃饭桌,几个凳子,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秋梅梅看着秋正华,下定决心要把哥哥带出去,可以和刘木匠一起做,在家务农,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钱。

“还没有吃吧”。秋母看着秋梅梅,眼睛随后看到了溜溜。“这孩子?”。

秋梅梅看了眼溜溜。“路上捡的”。

溜溜不满的嘟着嘴,有些不满说他是路上捡。

“捡的,你咋不给人家父母啊?这孩子掉了得多着急啊”。秋父有些急了。

“他不告诉我地址,还非要跟着我”。秋梅梅也是无语,在火车上,她又找过列车长,让他报警,可是这孩子非要跟着她,还威胁他们。

秋母看着溜溜,慈祥道。“你家哪里的?让叔叔送你回去,好吗?”。说完还指了指秋正华。

溜溜摇摇头。“不…不记得了”。还往秋梅梅身后躲了躲。

“妈!别问了,他不会说的”。她可是在火车上,用尽各种办法,也没有问出来,还差点被他给玩了。

“那我去做饭了”。

秋母去了厨房,秋梅梅也跟进了厨房,溜溜被秋梅梅推给了秋正华,两人没一会,就熟了。

“妈,嫂子勒?”。她嫁给薛军时,可是听说薛军的妹妹和哥处着了,还要结婚了,怎么都没有看到。

秋母手顿了顿,继续切菜。“你哥还单着勒”。

“啥?薛兰不是和哥要结婚了吗?”。秋梅梅停下手中活,看着秋母。

秋母眼睛闪了闪。“她嫌我家穷,后来不愿意嫁给你哥了”。

秋梅梅听秋母这样说,更是肯定了要秋正华外出了,正想着,就听到溜溜的哭声,忙扔下手中活,跑去看,就看见溜溜扒在地上,衣服还破了,他旁边还站着个胖小孩,五岁左右。

“咋的了”。秋梅梅上前扶起溜溜。

“他…他扯我衣服,说我衣服好看,他要,呜呜…”。溜溜比那胖小孩小一倍。

溜溜身上穿的衣服,确实很好看,不像农村出来的孩子。

“咋的了?”。秋正华风风火火的跑来,他也是听到哭声,他就是去上了个厕所。

秋梅梅指了指胖小孩道。“他扯溜溜的衣服”。

秋正华看着胖小孩,皱了皱眉头,面上表现不喜。“二毛子,你来干啥”。

“二毛子?”。

秋正华准备解释,就听到一个妇女声音大声道。“二毛子,他们欺负你了”。

秋正华一听这妇女说话,有些不悦,但还是笑着脸。“婶子你看你说的,我们哪能欺负二毛子”。

张英白了一眼秋正华,她也听到哭声,寻着声音来,看到她家儿子没事,才放心。

秋梅梅看着张英,她算是想起来,跟他家是自家人,这人是她四叔秋里友的媳妇,两口看着这儿子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老来得子,二毛子头上还有三个姐,现在都嫁人了。

“四婶,我们到是没有欺负二毛子,他到是把我家溜溜给欺负了”。秋梅梅看着张英。

张英眼睛一瞪,看到是秋梅梅。“呀!梅梅回来了啊!咋不说一声,真是的,他们还不知道勒?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说完,也不等秋梅梅他们反应,就小跑的走了。

秋父一共有四个兄弟,老大秋里善,一身未娶,老二是秋父,老三是她三叔秋里青,结婚后,不到五年,就得病走了,三婶也改嫁了,留下她堂弟秋正络和奶奶生活,也是个苦命的人,老四就是她四叔秋里友了,娶了一个爱占便宜的媳妇,这不,刚刚跑去叫人,都来她家吃饭了。

“阿姨,我身上痒”。溜溜挠了挠身上。

秋梅梅拉着溜溜进了屋,烧了一大锅水,这几天坐火车,身上确实挺痒的,水烧开后,就带着溜溜去房间洗澡了,这个时候农村还没有洗澡间,洗澡用的是一个大盆子,把溜溜放进盆子,不一会儿,盆子的水都黑了。

秋梅梅愣愣的看着盆子里,问着溜溜道。“溜溜,多久没有洗澡了”。

溜溜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秋梅梅。“被那妇女骗了后,就一直没有洗过”。

秋梅梅找了些秋正华小时候的衣服,穿在了溜溜身上,这么一收拾,其实溜溜长得好看,圆脸,大眼睛,典型的小帅哥,还挺眼熟,像谁啊,秋梅梅没时间寻思,就听到有人叫了,利索的穿好衣服,带着溜溜就出去了。

此时堂屋坐了一些人,秋梅梅照着记忆的挨个叫了,就去厨房帮忙了,看着自己的母亲一个人忙着,想着外面一大推人等着吃饭,就有些生气。“你说四婶也不帮个忙,那么一大家子等着吃饭”。

秋母笑笑。“我都习惯了”。

“就你脾气好,不嫌累”。秋梅梅生气的用力洗菜。

“这不是你回来了,都高兴勒”。

“得,我还真有面子,都为我高兴,我可受不起”。秋梅梅勾着个头,看着外面一大推有说有笑的,看见秋正华和秋正络聊天,想着也帮寸一下他这堂弟,他爸身前对她家不错,也就小她一岁,她也就十八岁。

“哟…今天还有肉啊!”。张英眼馋的看着盘子的肉,恨不得那一盘都是她的。

秋梅梅看着张英的眼睛都快要铁在那盘肉里了,有些心里不平衡,她坐着啥都没干,还想那一盘肉都是她的,秋梅梅突然觉得她四婶长得挺美的,真是想的美。

“四婶,你进来帮忙吗?正好我……”。

“我是进来看水烧开了没,他们等着水喝茶”。张英不等秋梅梅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看着秋母,从她手中接过烧好的开水就去堂屋了。

秋梅梅瘪瘪嘴。“咋就这么爱占便宜,”。

“梅梅,你也成了家的,咋这么说话,快切菜”。秋母有些微怒。

“妈,这些个人就是被你惯的,爸也是,他不心疼你,我心疼自己的妈”。秋梅梅看着秋母那粗糙的手,这一大家子都是妈妈在操心,又想到上世的不孝,和叛逆,心里一酸,既然哭了。

这可把秋母吓着了。“梅梅,妈不是怪你,妈知道你心疼妈,你四婶在怎么说也是你长辈,那有小辈这么说的,在说,不就是吃个饭吗,做几个菜,又累不死人,好了好,看你,都是结婚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丢不丢人”。说完还拍了一下秋梅梅的头。

秋梅梅看着妈妈那一脸慈祥,看她哭了,脸上的担心之色,更让她心酸。“我在妈妈心里不就是个小孩吗”。

秋母看着秋梅梅还开起玩笑,心放下来了。“是,你和你哥,在妈心里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妈”。秋梅梅不满的叫了一声,心里却是甜蜜无比,上世自己怎么就这么蠢,有这么好的妈妈和家人,她却伤了他们。

“好了,快帮忙做饭,要不真把妈累着了”。秋母心里也是欣慰,她女儿懂事了。

菜炒好后,秋梅梅端着菜出来,发现人都坐上桌了,只有溜溜没有上桌,还站在旁边看着一桌的人,桌上的人都等着把饭端在手去,放下菜就去抱起溜溜,放在秋父的身上。“爸,溜溜没有位子坐,你也不抱着点”。

秋父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还纳闷怎么这么大火,他那里惹着她了。

秋母端着菜出来就看到秋梅梅虎着一张脸,桌上气氛很是尴尬。

“梅梅,小孩要什么位子,等下我来喂溜溜就是了”。

秋梅梅瞪了一眼秋父,又把溜溜抱下来。

瞪的秋父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秋正华。

这时二毛子看到了那一盘子肉,眼睛顿时亮了,吵着要那一盘肉。“妈…我要那一盘肉,都是我的”。

桌上的人也没怎么多想,觉得是小孩,也不天天能吃到肉的,这小孩要吃肉,当然都会留给小孩。

张英心中一喜,她还想怎么才能让那一盘子肉到她肚子了,听到儿子吵着要,自己多少可以吃一些,她也是好久没吃肉了。“好,妈拿给你”。说完准备拿到她面前。

秋梅梅却比她快一步。“四婶,二毛子不能再吃肉了,你看胖得”。说完把一盘肉放到她奶奶面前。

张英一愣,看着手里落空,又听秋梅梅说她儿子胖,顿时气呼呼道。“梅梅,这小孩多吃肉才长身体,不胖呼呼,就不可爱”。

秋梅梅看了一眼二毛子,那里可爱,胖得连眼睛都看不到,还那么一大个脸,好好孩子,非要养得跟猪似的肥,也不能这么惯着孩子吃,到时候哪里减的下来。

桌上的人现在算是看出来,这秋梅梅是不欢迎他们来吃饭啊!进来到现在,也没有帮忙,特别是秋里友,想到她媳妇进来到现在,也没进厨房帮忙,还坐着等着吃饭,也有些脸红,看着桌上的菜,还有酒,但也不愿意走,就这么一桌子人尴尬的坐着。

“姐,你来坐这里,我自己回家吃”。秋正络站起来,让出位置来。

他本来也不想来吃,但是奶奶非要他跟来吃,他本想进厨房帮忙的,却被奶奶拦住,不让去,只能跟堂哥在堂屋聊天了。

“梅梅,你看你”。秋母打破了尴尬,进了厨房,拿出留好的半碗肉,放在二毛子面前。“二毛子,别怪你姑,她也是为你好,怕你长胖了”。

小孩子有好吃的,就什么都忘了。

张英可不干了。“哟,我说刚在厨房看盘子还有一大盘子的,怎么端出来,就剩一小半,原来是藏了一些啊!这么不欢迎我们,我就不吃了”。

“那就走吧,不拦你”。秋梅梅抢在秋母前头说话。

桌上的人一愣,这秋梅梅今天火气咋这么大勒。

秋里友红着脸,看着自己媳妇,咋就这么丢人勒。“张英,你不想吃就回去,别在这里丢人,也不知道帮嫂子一下”。

张英听自家男人发脾气,就不做声了,她可不想回去,这里有吃有喝,还不用自己动手,吃完就可以甩手走人。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计较那么多干什么,都吃吧!菜都凉了”。秋奶奶在桌上一直没有说话。

她一说话,桌上都没有做声,秋梅梅看了一眼秋奶奶,她知道她奶奶又是心疼她四叔了,就偏心到四叔身上。

张英得意的看了一眼秋梅梅,还哼了一声。

“吃你的饭,干啥嘞”。秋奶奶瞪了一眼张英,对这个儿媳妇,自是喜欢不去来,爱占便宜,又爱算计,还是个好吃懒做,没办法,小儿子喜欢,她真是不明白小儿子喜欢她那点,老给她儿子丢人。

张英看秋奶奶说话了,嘴巴一闭,不在说话,闷头吃起饭来。

秋梅梅转身去厨房,秋母也跟进厨房,看着秋梅梅坐在灶口的凳子上生闷气。

“梅梅,你发什么脾气,不就是一盘肉吗,吃了就吃了,你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秋梅梅看着灶里火,火光印在脸,把秋梅梅寸的更加好看。

秋母看着秋梅梅脸上明摆着写着“生气”两个大字,还说不生气。

“好了,你也知道你四婶那个人,就别跟她计较了”。

秋梅梅看着秋母,气一下子没有了,是啊!她怎么回来就矫情了,怎么生这么大气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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