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左右各五人,正中央摆着一张紫檀太师椅,一名白发老人站在中央,不怒而威。而在他们的簇拥下,中间站着一个左手正流着血的男孩,那人便是吴小拳了。站在大堂的门口,是两位穿着黑色长袍的剑眉中年人,黑袍的左边的袖口上用金色针线绣着一个“李”字,想必便是李家的族人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白发老人便是学院的院长张利空,号称是帝国最后的鹤拳,其名号仅次于帝国的怪人。而站在两旁的十位老师此刻面色都有些难看,他们在学院教育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学子比武时出现人命的情况,此次出现,必将让学院的名声收到严重的影响。倘若此事处理不当,可能会导致学院今后再无学子愿意前往。
院长咳嗽了一声,望着大堂中的男孩问道:“你便是吴小拳吗?”
吴小拳点了点头,回到:“我便是吴小拳。”
院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吗?”
吴小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还请明示。”一旁的老师听到吴小拳的回答,纷纷不可思议的望着吴小拳,更有甚者甚至不满的哼出声来。院长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他们才稍稍安定了下来,但看向吴小拳的目光更多了一丝厌恶。
院长依旧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你可认识李裂吗?是不是在昨天和他比武过?”
吴小拳点了点头,道:“我确实认识他,昨天也和他比武过。”
院长看着吴小拳干脆就承认了,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继续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将他打成重伤?”
吴小拳点了点头,一旁的老师见吴小拳承认的干脆,也放下了心中的不满,静静等待着吴小拳自己承认所有的过错。
院长嘴角挂着笑容,问道:“你可知道李裂在与你比武后伤重死了吗?”大堂外的两位李家族人听到这句话,纷纷身体一震,双眼渐渐红了起来,慢慢握紧了拳头。对于李家的族人而已,李裂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日后肯定大有作为,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令人无限感慨。
吴小拳也没有丝毫反驳,点了点头,道:“刚才被带到大堂之前,听李梅和吴老师说过此事了,确实是非常遗憾呢。”
“遗憾?光是说一句遗憾便能了事的?你比武的时候不分轻重,暗下杀手,致人死亡,你可认罪?”院长愤怒的吼道,浩浩荡荡的魂力从体内喷涌而出,令大堂内的其他老师都差点站不稳。而他面前的吴小拳咬了咬牙,依旧站在中央,丝毫不动。
吴小拳咬着牙,将一个字一个字慢慢从口中吐出:“我不认罪!李裂死亡是第二天的中午,此事与我并无丝毫关系,我与他比武是前一天的中午,这中间隔了一天。况且比武的时候我也只是全力而为,并没有痛下杀手,并没有违反学院的比武规则。”
“一派胡言!分明是你动用了血炼之法强行提升功力,令李裂猝不及防中了暗算,导致伤重而亡,如今却还想抵赖!”李家的两名族人气愤填膺的冲进大堂,朝着吴小拳愤怒的吼着。
院长听到李家族人的此番对话,心中也是大为震惊,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吴老师问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吴小拳是你的学生,当天也只有你在现场观看他们二人的比武,吴小拳是否真的动用了血炼之法?”听到院长的提问,李家的两个族人也随着院长的目光将目光聚集到站在一旁的吴老师身上。一旁的其他老师也纷纷转身望着吴老师,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吴老师站在一旁心里格外纠结,他知道吴小拳确实没有修炼血炼之法,但昨天那场比武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占尽优势的李裂在最后使出必杀技的时候竟然被吴小拳一拳打得伤重不治,这一切都太过奇怪了。一直倒数第一的人怎么可能一拳打死一个第三的?莫非,吴小拳虽然没有修炼血炼之法,但也修炼了类似的妖法,才能突然爆发出如此怪力,一拳扭转乾坤。
想到这里,吴老师的眼前豁然开朗,他望着眼前的吴小拳,叹了叹气,道:“吴小拳是我带了三年的学生,虽然成绩一直不好,但生性单纯善良,是一个很好的学生。”
吴老师此言一出,除了吴小拳之外,其他人都纷纷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而吴小拳则抬起头,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泪流不止。在那一刻,吴小拳感觉卸下来所有的心防,他明确的感受到,原来被别人认可和肯定,能让人瞬间得到救赎。在那一刹那,吴小拳看到了当初被别人嘲笑成绩的时候挺身而出喝阻他们的吴老师,这一切伴随着泪光倾泻而出。那个伟岸的吴老师形象此刻又再次在吴小拳心里冉冉升起,坚不可摧。
吴小拳泪流满面望着吴老师,小声说道:“吴老师!”
然而未等吴小拳从欣喜中醒悟过来,吴老师的声音继续想起:“只是,因为长期都是倒数第一,不知从何时开始,吴小拳变了,他开始修炼邪道功法,开始冷酷无情,阴险狡猾,而我身为他的老师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等待发现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扛着一条人命了,吴小拳的堕落,其实也是我的失误!”
听到最后,众人才纷纷醒悟过来。吴小拳流着泪不可思议的望着吴老师,心如死灰。
院长点了点头道:“吴老师的意思是,吴小拳确实修炼的血炼之法或者类似的邪道功法?”
吴老师没有直视任何人,而是低着头,慢慢点了点头。
院长身上的魂力释放的更多了,几乎压着众人都弯下了腰,而吴小拳依旧死死硬撑着,站在中央一动不动。
“你修炼妖法证据确凿!利用妖法残害同门,你可认罪?”院长的声音如同闷雷,在耳边轰轰做响。
吴小拳抬起头,擦去了眼中的泪,傲然道:“好一句证据确凿!比武赢了却成了修炼妖法?毫无依据便说我残害同门,如此黑白颠倒是何道理?比武全力以赴倒成了痛下杀手?枉你身为院长,毫无依据就因为李家有人死了,有人跑到面前求个公道,你便想着要我扛下莫须有的罪名,以死相偿?满口仁义道德,却企图要我性命,是何道理?”
此言一出,大堂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院长倒是经验老道,立刻回言道:“我处事向来公平公正,哪来的置你于死地?”
吴小拳听着他的话,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道:“公平公正?先把你的魂力收起来再说吧!如此强的压迫感是有何居心?”
院长脸上时红时青,一掌将坐着的太师椅拍碎起身喝道:“你!”
吴小拳不屑一顾的笑了笑,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