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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七章

直线街29号,夜10时21分。我是一只狼。

我是一只狼,长的极像你们所说的狗,两个耳朵像两把扇子一样直立在我的脑袋上,脑袋并不漂亮,看上去像一个挂在墙壁上秋天的葫芦,硬刷刷的黄毛布满了脸,只有鼻子和嘴留出一点空地来,我的舌头很长,我蹲着,吐出来能伸到我的脖子上去;我是母狼,能怀孕,下过几个小崽子,掐指算来,已有几十年的时光了,我与他们分别了许久,至于他们如今是否还活着,我已无从知晓,我恨他们,因为他们都是公狼。在我看来,所有的公狼都是没有用的,只会成群结队的去追逐一只鹿或一只羊,虽然我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跟随着我的母亲南征北战,只因为她的衰老,而被家族抛弃,成为了孤零零的狼头,其中,把她推翻的正是我的姐姐,心狠手辣和妖艳蛊惑我母亲的狼族,我的叔叔、舅舅、哥哥、弟弟们为了骑在我姐姐的后背上而一一地离开了我的母亲,从此,她便不再是狼族的首领了,自然而然,我的姐姐便顺理成章地登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宝座,而我,则作为我母亲的随葬品,一块被仍了出来。在我们离开家族没有多久,我风烛残年的母亲便踏上了死亡的征途,而我,只能孤苦伶仃的继续在草原上和雪山间流浪,以撞个运气,加入其他可以接纳我的狼群,那时我还很小,只有几个月,前几个月为有母亲的呵护和爱戴而高兴不已,后几个月为有母亲的拖累而恼恨不已,她死了,只剩下了我,我没有目标,只能漫无目的地去寻找新的族群。

新的征途开始了,我不知道等待着我的前方是什么?

在那段时间内,我的身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你们知道母狗吧?如果知道的话你们也会理解我身上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受,可以这样说,从那时起,我就是真正的母狼了。我走在荒芜的草原上,任凭雨点或狂风落在我的身上,我都置之不理,我只期待着新的狼族的出现,我要加入新的狼族,我明确地认识到,如果我总是单独的出没于雪山或草原,我很难捕获到我想要的猎物,即使被我盯上了,也会被别的狮子或老虎抢去,过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随时随地都会被作为捕抓对象,吃掉或着弄伤。在炎热的一天中午,我生命中的第一个负心汉出现了,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公狼是多么的威猛与感性,在他闯入我的领地时,我就被眼前的公狼迷住了,那时我正爬在地上晒太阳,浑身晒的暖暖的,正当我舒服的投入在阳光的照射时,他出现了,我倏地站了起来,蹬着眼睛,像母夜叉似的看着他,你是谁?你为什么要闯入我的领地?他像是知道我没有多少能耐似的,走近我,用下巴在我的脸上蹭了蹭,绕到我的身后,骑上去,我并没有意识到他想对我做什么,当我感到疼痛的那一刻起,我知道,他在像我舅舅对待我姐姐那样的对我,我该怎么做?反抗吗?我妥协了,他拖着我走了很长时间,我当时感到浑身没有力气,我跟着他,顺从着他,跟他回到了他所在的狼群,他的母亲正是这个狼群的首领,她也已经很老了,我在里面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我终于发现了里面的玄机,他母亲的位置已经被他姐姐虎视眈眈很久了,他姐姐粗壮、凶猛、残忍,是一个非常好的首领。不久,我就知道了他并不是真正的爱我,如今想来,狼群都是混淆的,怎么会有那样的意识呢?如今想来,也十分的可笑。在他把我破身之后,我便认识到,我也要像我姐姐那样了,但我并不能成为狼族首领,他们只把我做为他们的情人而已,在我的身上发泄完了情欲,他们便离开了,我在那个狼族中感到空虚,过了几个月,我就知道我怀孕了,肚子一天地涨了起来。我到底希冀什么呢?就这么着吧!有一天是一天,图什么呢?至少我在这儿不用去拼命的寻找食物,我应当满足,是的,满足!我这样劝着自己,不让自己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比如逃走,或别的什么行为。我在这段时间里认识了我的一个姐妹,她比我先加入到的这个族群,极能干,追起鹿来像一只箭一样的快,但她却因为难产死了,小狼就卡在他的尻上,外边露着一只腿,其余的全在里面,就这样,她被活活的卡死了,死时掉下了眼泪,她哭喊着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死了,给我的内心留下了很大的阴影,我以为下小崽子都会难产死掉,但我是幸运的,我在几个月后产下了一只小公狼,小公狼像一只绵羊一样的温顺和乖巧,在慢慢的成长中,他长大了,并且在我一天天的看护中茁壮起来,他骑上了我,所有的公狼都是这样对待母狼的,没有什么异样的,但在我看来,我却感到十足的难过,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我不知道,我为此难过了几天,想想来此的时间,我渐渐的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我想离开了,首领越来越老了,我想跟首领辞别,但我害怕这样一来,我反而走不了,我忧忧郁郁地又待了些日子,终于在一个宁静的晚上,我决定离开了,我默默地走出了狼群,向一片黑色的深处走去。

我以后又待过几个狼群,并且为他们的族群贡献出了一点微薄的力量,但我却越来越感到厌倦,像是讨厌接触这一切似的,我再三再四地选择了离开,漂泊却成了我的归宿,我疯狂的在旷野上奔跑,嘶鸣,呼吸舒畅,肌肉有劲,我想要的感觉在旷野上找回来了;从那时起,我就决定,我不再想加入什么狼族了,我想孤身上路,纵横四海,浪迹天涯。但我的劣势很快就显现了出来,我遇上了狼的劲敌,几只斑斓的花豹,他们追赶我的速度快的难以想象,但我很清楚地告诉我自己,我不能停下来,当我的脚掌接触在地面上超过5秒钟的话,我早已成为了他们的午餐,我只知道奔跑,失去了方向和目标,只想摆脱屁股后面的那几个可恶的家伙,我很清楚他们是不能长途奔驰的,我的耐力和越跑越有劲的腿让我塌实多了,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自己却把我自己推上了绝路,是的,绝路,万丈悬崖!我站在崖边,惊呆地一动不动,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死神正在向我迈步,但我不能就这样容易的死掉,我不甘心,我想离开这绝壁悬崖,我该怎么办?再退回去已是不可能的,我望着他们,正迈着吃美餐的步子向我走来,我不能成为他们的美餐!我内心这样呼喊着。但不做他们的美餐还能做什么呢?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的感觉。我站在危险的地方,眼睛充满着仇恨,牙齿上下打颤着,太阳在我的头顶狠狠地烤着我,像是要把我烤焦似的,我当时想,太阳啊,能把我烤焦也千万不要让我落在他们的嘴里啊!但太阳是没用的,只把我的皮毛烤的火辣辣的,他们依然在向我走近,再迈那么几步就会扑过来,扑在我的身上,疯狂的把我的皮撕开一个口子,牙齿伸进我的五俯六脏,把我的心脏、肺、肝、肾、胃、脾、肠、肌肉统统的吃掉,那时,我将只剩下一堆骨头,在阳光下暴晒几年,化成灰土。我不能任凭他们的摆布,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是烈狼,在一只豹子向我扑过来时,我转身跳下了山崖,我的耳边呼呼地响着,我知道,我正在下落,我没有过翅膀,不知道飞翔是什么样的滋味,在快速下落的过程中我体验到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只是风一个劲的往耳朵里钻,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所以什么都没有看清楚,随着嘣的一声,我降落了,落在了一片河滩上,我使劲地用眼睛看一看我身下的东西,都是鹅卵石,圆圆的,五彩缤纷,陆离斑斓,我想再望一望我的身后是什么样的,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了,我刚转了几度的角,我就感觉到我的脖子咯嘣一声,接着,我的眼睛上便下起血雨来,我把脑袋放在石头上,想休息一会儿可能就会恢复过来,没有想到,我一睡不醒,再也没有能够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曾经存在过的世界,我的脑袋慢慢地删去了我一切的记忆和智力,我的思想顿时变的空白了,像放电影打着灯光只剩下了白布一样,就在那一刻,我死去了,死时很安详,没有苦痛,脸上也没有带什么样的微笑,在宁静中,我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你们现在只能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即使我怎么的胡编乱造,我想你们也是会信以为真的。是这样的吗?我不知道。但你们很难猜得到我此时正在做什么?吃东西、喝东西、睡觉、走路、撒尿、屙屎、奔跑,都不是,不妨告诉你们,我正躺在床上,你们肯定猜着了,但不是和狼,而是和一只狗,他已经走了,带着疲倦和劳累。我很想跟你们讲述一下关于这方面的情况,但我却并不能在这儿恣意妄为,我只能说一说我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如果你们不感兴趣的话,我就不再这里废话了,你们知道,我的故事是为你们愿意听而服务的,如果你们拒绝这些的话,我就会闭上我的嘴。但我来此并不是仅仅地为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东西讲跟你们听,但我却又怕你们会泄露出去,所以我又不敢讲出来,这是一个秘密,我却又是一只兜不住秘密的狼,我想讲出来,在我接下来的叙述中;但我却要考虑到了狗的讲述,你们知道,他也会讲上一段儿,我很清楚他会对你们讲些什么,无非就是些妖艳的画面,无非就是些令人难过的悲伤,这些都没有什么,但我却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了,他会讲吗?我不知道,他的为狗我并不是很清楚,我们也只是接触过几次而已,如果用一个成语来概括的话,那就是萍水相逢。你们知道,我已经死了,并且已经死了很久,那么我为什么能再次出现呢?你们不必去想这些令人头痛的问题,如果有多余的时间的话就尽情的往下读吧!也许它能带给你点不一样的感受。我死了,成了幽魂,但却也拥有自我的肉体,我想告诉你们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却怕你们听了以后无法正常的睡觉、吃饭和走路,我讲的那些阴影就会时时地纠缠着你们的大脑,至此,我想还是不讲的比较好,弄不好把你们弄神经了,那就不是我的收获了,而是我的罪孽。我可不想惹这些祸事,等着吧!我将安分守己的,不会像那只狗那样的冒失,他已经走了,奔跑着离开了这里,往无尽的黑渊去了,是的,记住它,黑渊,这只是我们的黑话而已,并不是它正确的名字,什么地方会是黑渊呢?我带你们去,来吧,我也将去哪大干一场,可能会有很多劲敌在哪等着我,实际上已经有许多劲敌死在了那条通往未来的路上,哪像是一班快车,谁也不甘示弱,谁也想乘上去,但我很清楚地知道,只能有几个人离开,一个或两个,其余的都将在那条路上死亡,我已把我的生命置之度外,要不我成功,要不我失败,就这两条路,我没得选择,我想是这样的,虽然我已设下了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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