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车轮走过了许多年以后,如今的精灵和人类早已经开始和平相处了,最近的一次种族战争是臭名昭著的战争狂人杜马-柯累略斯挑起来的,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上,这被称为“第七次种族战争”,在漫长的人类历史当中,敢于发动和精灵的战争的,也只有如同杜马这样的寥寥几个战争狂人而已。
处于亚历山大城南方的卡森城,实际上也是杜马一手建立起来的,在杜马的目光汇聚到这里以前,这里不过是一个并不兴旺的商业集散地而已,战争狂人杜马大帝不会不注意到这里如此险要的地形和极佳的深水港的。
“战争是毁灭一切的元凶,战争也是推动历史车轮前进的巨人。”威廉曾经在托德的名著《战争论》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看起来对于这位超越时代的智者的理论,至少大部分人都是一知半解的。
在杜马当政时期,如今大陆最大的深水港卡森港停满的都是巨大的帝国战舰,据说杜马有利用这些战舰从里海上包抄精灵后路和探索其他大陆的想法,而卡森城里,都是整装待发的士兵,从卡森城高耸的城墙上依稀可以看见巨大的战争机器留下的痕迹,但是这一切都随着百年的和平时光和精灵和人类之间不断的来往而远去了,现在卡森城的收入来源除了远洋贸易以外,和精灵之间的交易也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既然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卡森城的城主,世袭的桑德斯公爵家族了,他们是庸俗的,却也是忠诚的,他们是愚蠢的,却也是睿智的,这个家族被所有的贵族所瞧不起,但是和他们没有产生的贵族只有两个可能性:不存在或者根本微不足道。
传说中桑德斯家族的每一个成员都像金币一样庸俗,但是他们却是少有的还保持对柯累略斯皇室忠诚的贵族,或者少有这个词,可以换成仅有。
当桑德斯家族将商业税率定为整个曼迪斯大陆上都从来没有过的5%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拥有领地的贵族都在嘲笑他们的愚蠢,柯累略斯皇室更是发出了训斥,如果不是神圣的贵族领主权不可侵犯的话,可能柯累略斯皇室已经越过桑德斯大公,直接提高税率了,但是现在有无数人在赞美桑德斯家族的明智,因为商业税率低的关系,几乎所有商人都对卡森城趋之若鹜。
而当桑德斯公爵宣称商人的财产同样受到帝国的保护的时候,他几乎成了所有贵族的敌人。
巨额的金币让桑德斯公爵赢得了来自柯累略斯皇室的保护,虽然到了最近一段时间,这种保护已经越来越弱了,但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正是桑德斯公爵以及他的继承者们的一系列政策,缔造了这个在曼迪斯大陆上都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商业奇迹。
有这样一句话被用来形容桑德斯家族的成员:他们身上的每一块肥肉都在思考如何赚得更多的金币。
卡森城就是这样一个交织着矛盾和冲突的地方,这里是商业天堂,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机遇,无数的平民都带着他们的发财梦来到了这里,当然,也有贵族来到这里,但是妄图在这里大捞一笔的贵族发现他们的身份在这里并不见得多么有用,恰恰相反,商人们发现和盛气凌人的贵族打交道看起来更不容易,所以贵族的身份在这里某种程度上反而是个累赘。
这都得感谢桑德斯家族,是他们建立了这一切,也是他让这一切得以维持下去,所以虽然这个家族的世袭公爵向来都不是以清正廉明而著称,但是还是受到了卡森城的人民的热爱,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家族的人将柯累略斯皇室的人哄得服服帖帖,贪婪的柯累略斯家族早已经将卡森城搜刮的一个子都不剩了吧,毕竟在曼迪斯大陆的正统观念里,商人除了贡献税金和偶尔供贵族敲诈以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威廉来到这里,虽然他没有实际权力,仅仅凭柯累略斯这个名字,几乎就可以在这里横着走,但是目前的情况下,贸然的表明自己的身份看起来冒险系数非常高,所以威廉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就让追踪他的人以为他已经不在人间了吧。
就在前天,威廉颇为狼狈地来到了林肯旅店,而迎接他的正是汤米,在简单的交谈了之后,威廉就用他那完美无缺的贵族化的谈吐方式和偶尔露出来的不屑和傲慢让汤米相信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贵族了,对于这样尊贵的客人,汤米自然是悉心招待的,这些贵族给的小费从来都不少,汤米曾经得到一个男爵打赏的一个金币的小费,这几乎是他一年的所有支出了,所以汤米也就悉心招待看起来状态并不好的威廉。
就事实而言,汤米的眼光并不差,如果在一般情况下,威廉并不介意给汤米一些让他惊喜的小费,但是目前的问题是,威廉根本一个铜子都没有,更别提打赏汤米了。
在三天之后,汤米自认已经充分摸透了威廉的底细,这人要不是一个假扮贵族的骗子,要不就是落魄贵族,商人总是势利的,而汤米并不好正大光明的赶威廉走,毕竟如果威廉是一个落魄贵族,这样对待也是行不通的,所以就有了前面的对话。
威廉自然不会听不出来这个侍者话里的荆棘,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已经想了一些生财之道,只要等到明天的交易日开幕,就可以付诸实施了,还是暂时忍耐一下这个势利的家伙吧。
不过威廉倒是没有对这个汤米有多反感,在贫民区呆过的威廉知道,他住的地方,可能汤米自己都不会住的起,而一旦他付不起钱,倒霉的可能正是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