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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这逆习惯而动的一张一驰之间,旧有的时间观念被破坏了——于是,时间的流逝变得渺茫而不可推定。短短三个月,却仿佛生命的船陷在了永恒的泥淖里,在日出与日落之间兜着圈子,一次又一次,不会停息……可转眼,又成了寒叶落下的那一瞬,短暂得无法感知……
一学期就这样被忽悠过去了……我是说……
期末考试到了(无表情句号)。
面对着迫在眉睫的天灾人祸不可抗力因素,罗素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前瞻性和紧迫性。
——她从两个星期之前,就“准备要”开始“准备考试”了。
电脑的屏幕正中,被贴上了“期末考倒计时XX天”的黄色便笺贴。
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都要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大喝一声“嗨!罗素!今天要加油!”并且给镜子里的人影一招天马流星拳鼓舞士气。
然后。
她就站到电脑前面去——“开机,不开机,开机,不开机……”地挣扎。往往还伴随着在电脑面前打转兜圈的动作,时间的长短与士气的高低呈正比例函数关系,最长一次她甚至足足支撑了一分零二十六秒才放弃。
接下来……唔,没有接下来了,“准备要”的阶段大概就到这里结束了。
没错,我所说的就是“准备要”去“准备考试”,而不是“准备考试”本身。
因为,无论怎样的挣扎,都将以失败告终——罗素最终会坐回椅子上,顺手取下那个看上去很有震慑作用的倒计时贴,摁开主机箱上的开关——所有的负隅顽抗就到此为止了。
她继续欢快地沉浸到2D的世界中去,无忧无虑地结束一天,然后再爬上chuang之前感叹一声:“啊,今天又浪费了,明天一定要努力啊啊啊啊啊——”
把倒计时贴上的“XX天”划掉,减掉一个数,重新写好,关灯,睡觉。
如此往复。
结果,直到第一科考试的前一天白天,她依然只是重复这些毫无意义的仪式……
“我说,”下午去自习之前,我忍不住踢了她的椅子一脚,“明天就考试了哦,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唉?”
她抬起头,不明就里地望着我。
我把她的耳机拽下来:“明天,就考试了,你这样——不要紧吗?”
“什么?!”她瞪圆了眼睛盯着我——我想,就算她发现自己忽然穿越了,或者我告诉她我是个外星人,也不会看到比这更夸张的惊讶了。
“明天……就考试了……”
我被迫重申了第三次。
“啥?”她难以置信地向电脑屏幕旁边摸了摸——抓出那张黄色的便笺贴——上面已经划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了,然而,最下面,确乎是一个红色的“1”字。
“啊——————————————”
那一刻惨绝人寰的尖叫我一生也不会忘记。
虽然我不知道“康德对罗素施行虐待”的传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这个一声嘶鸣绝对有利于这个传言的证实与传播。
——继而……
罗素“咚”地一声坐回椅子上:“嘛,反正都这个时候了,赶也来不及,我先把这局打完好了。”
“喂!你!@#$%……”
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窒息毙命,赶紧的转身出门眼不见为净。
下自习回来的时候,罗素的电脑终于不亮了——确切地说,整个房间都不亮了,她人也不见了。
六块地砖的“罗素领域”内,铺满了各种各样的复习资料,和尚未处理的各种堆叠整齐不整齐的生活垃圾混杂在一起,一片凶猛的深白色。
“罗素?”
我凑上前去仔细观察,终于在一片垃圾与复习资料的海洋里找到了被埋没的罗素同学——她拿着个手电筒,手忙脚乱手舞足蹈手脚并用地混战在纸山纸海中,饶是寒冬时节,依然闹了个汗流浃背——看到我回来了,她的脸“呼啦”地往下一垮,软软地虚弱地来了一声:“康德~~~”
尾音飘渺,还带抖。
我囧了一囧:“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不开灯?”
“我把闸拉了。”
“啊?”我说怎么进门摁那么多次开关灯就是不亮,“好好的你拉闸干嘛?”
“不拉闸的话……我就会忍不住去开电脑呜呜呜……”
得,她还委屈上了。
“我说……”我深刻地感觉莫名的挫败感,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回答,只得顺手拿起其中一份资料凑近光源一看,却发现不对,“……内啥,这是后天考的内容。”
“哎?”
“这个资料,又是谁给你的?”我又拿起另外两张,“这个是最后一科的,就没明天什么事。”
“啥?——哦……那个……”
“你啊,平时不烧香,临来连个佛脚都找不着,硬抱到佛屁股上……”
“泥~~~”她龇牙做无辜状扭动。
“泥个什么泥——你怎么就不知道打电话问我一下?”
“我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而且你是学习委员啊,要争第一的人,打扰你多不好……”
“你个猪!”我把地上的资料收集起来,就没见几张是和明天有关系的,“你这些东西到底哪里来的?你该不会把整个学期拿了的资料都翻出来堆在一起看吧——我说你那本书根本就是下个学期才开始上好吧?你现在看它做什么啊?”
“嘛,我稍微打电话问了一下,”她放下手里的书,“说是考这个啊……”
“你问谁啊?”
“苏拉底,薄拉图……”——几个熟悉的名,正是隔壁班几个平时和她一起逃课打游戏的家伙。
我扶额:“这些人……自己都未必拎得清——你要怕烦到我,就去问马柯思啊——反正他总是很有空。”
马柯思,伟大的班长大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典型。
“不要,我讨厌他。”
“小姐,你现在是挣扎在及格线上,居然还有时间去理会‘讨厌不讨厌’的问题真是……”
“士可挂,不可辱!”她脖子一横,大义凛然。
我投降:“那安格斯呢?”
安格斯,团支书,虽然体质比较柔弱,但无论哪一科的小测都是前五的常客。
“我现在只是六成死冒点烟,问了他就直接下了十三层地狱死焦了——那家伙绝对恨不得别人都考零分好衬托他的伟大智慧,眼看考试了他能……”
“OKOK,”我举手打断她,从书包里把笔记掏出来,“这里是笔记,你课本呢?”
“不知道摆到哪里去了——刚刚好久了,只找到这一本。”——她说的“这一本”就是那个提前发放的下学期课本。
我无力地抽出课本摊在我自己的桌子上:“你去把灯开开先,今天晚上你就坐这边,把我划红线的地方背起来……”
“啊?不好吧,你还要看呢……”她往后缩了一缩,“那个我去复印一下就好,等我一下就……”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得了别抽抽了,不怕告诉你,这些东西我都背了最少五次了再看都吐了——你看着吧,我去洗白——先把闸拉上,灯开了……”
“小康康你最好了!!”罗素没等我划说完就从桌子底下窜出来——几乎在椅子上绊倒——扑到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MUA”“MUA”两声,给我左右脸颊各狠狠地来了一下,“我爱死你了呜呜呜……”
一瞬间我从头凝固到脚,连背上的寒毛都“唰唰唰”地乍得笔直——我素来不习惯和人太过亲密,在罗素之前几乎连别人的手都没牵过——愣了三秒,硬推开她:“……那那那那个啥,别闹了,赶快复习,我去洗白。”
“嗯嗯!——啊,对了。”
“什么?”
“我能把整个……就是你划的这些,告诉拉底他们吗……”
哭笑不得:“眼看自己就在悬崖边上来,还想着共产共妻……算,随便你。”
我提着桶出去了——
忘了浴液。
后来忘了浴巾。
再后来忘了拖鞋。
结果,总算体会了一回折返三次的滋味。
===为了避免正常雌性读者到这里乍毛而不得不加的解释分割线===
编辑大人:
这里不算字数。
在这里我必须澄清一点。
我很直,真的很直,直得就像那西北军营边的小白杨(?)。
当然,罗素也很直,直得就像……好吧其实我不知道她到底直不直,不过她确乎是看两个男人的漫画两个男人的游戏的(揍)。
但是!
我们之间绝对没有“哔哔哔”的爱电波!绝对没有!
——好吧虽然这话听看起来非常欲盖弥彰此地无银六百多两,但是我还是要再重申一次:
本文正直!
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