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如一故,与闷油瓶一别的十年里我早已跟着解连环练就一手倒斗的好技巧,可能是因为有一半麒麟血的缘故做一些事情来也倒是得心应手。有好几次险些丧命在墓穴之中却不知是不是脑中挥之不去的闷油瓶使我有了干劲。就在一个月前我与解连环去了一个沙斗,什么宝贝也没有却陷在一个回风穴里解连环便永远留着在那穴里。死前的遗言就短短的几个字“实行起灵……”还未说完就咽了气,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他要说的便是“实行起灵计划。”一个人在墓穴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每天都依靠着吃臭肉、喝污水生存下去。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我爬上了地面奄奄一息在路边趴着,被人给捡了回去,在我的背包里发现了身份证和钱包。那人也倒老实没有拿走钱包。然后又一次我又凭着脑中的闷油瓶拼着半条命活了下来。
我接手了吴家的所有产业。那些个熟人问起三叔去哪了时我总是回答说“三叔回老家去了”,因为我知道不论是三叔还是解连环想的都是回家,这应该也是最好的结果。算算时日也该去接闷油瓶了。回了家收拾着行囊门就被叩响。我起身去开门没想到竟是胖子是。十年没见面的胖子再次相见还是有些激动。我看着他一脸的笑容便知道他绝对有事相求。
“怎么?要我帮忙什么直说把。”我开门见山道
胖子摆摆手道:“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性子!”
我笑道:“谁还不了解你的性子”
胖子也跟着笑笑我侧身胖子便挤了进来。进门我才发现胖子足足瘦了一圈。我正想开口胖子却道“吴邪听说你要去青铜门?”
我没想过他会问青铜门的事情便敷衍了一句:“恩”
“能带我去不。”胖子道
我略带惊讶的看着他,因为我没成想过胖子回提出去青铜门。
“你去青铜门干什么?”我问道
“嘿,!我这不是听说青铜门后面有老多好东西了嘛!这不想去看看”胖子道
“青铜门后面是鬼界没什么宝贝鬼魂倒是一大堆。”我道
胖子看着我突然像是放松了似的躺在沙发上,我坐在沙发上突然想到什么道:“鬼界你是想再见到云彩把。”
我话音才落胖子便身形一僵硬坐起身来陪着笑道“吴邪你就让我去吧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我叹一口气点头道:“你去吧。”
胖子立刻露出笑容欢喜的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啃道:“我就喜欢你这性格”
随后从门外提进一个大的登山包。可见就算赶他走他也会死皮赖脸的跟着去。
我淡笑着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想着在鬼界也能看见潘子吧。
起身看了手机才发现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肚子传来的饥饿感让我有些不愉快,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胖子已经睡在了沙发上。
“胖子起来我们去吃饭了。”我还是不忍心让胖子饿着肚子道
胖子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我耐着性子拍了拍胖子的脸他竟反手拍开我的手。
“死胖子起来吃晚饭”我吼道
“什么什么吃晚饭了。?!”胖子快速起身道
我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他道:“喊你半天你不起来一说吃饭就起来了”
胖子撇着嘴应该是因为我吵醒他而有些起床气。
“怎么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怕你饿肚子叫你起来去买吃的还不安逸我了?那我们谁都不吃饿着吧。”我道
胖子正喝着水听我说完“噗”的一声将水吐了出来道:“吴邪我跟你说你不能这样小家子起来气,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胖子五官都邹在了一起那样子别提多滑稽了引得我发笑。
“好了好了我什么时候小家子气了,走走走我们去楼下馆子吃点东西。”我笑道
胖子立刻跳起来一脸的狗腿笑容道:“就知道你吴邪是个大方的人!我请客你付账嘿嘿嘿嘿嘿。”胖子过来勾住我的肩膀搂着我往外拖。
这时我突然发现胖子身子很冷而且最主要的是胖子比我矮。
到了楼下的馆子点了几盘菜简单的打了包便往回走一路上胖子看着我手中的盒饭口水似乎都在往外流我看着那馋样突然想问他多久没吃饭了便道:“看你馋的多久没吃东西了这是?”
胖子摸摸头顶竖起两根手指道:“有两顿没吃了唉,到了这就跑来找你根本没歇息。”
胖子一脸的惆怅摸着他的啤酒肚。我笑笑继续往家里走无视他的眼神。
到家后胖子自然是很急切的打开盒饭一通扫刮,吃的满嘴油渍。我在一旁护着自己的盒饭,生怕胖子一会吃完他的来吃我的。果不其然胖子将他的盒饭吃干抹净后转眼看着我。可怜兮兮的眼神像极了老家养的中华田园犬。无奈将饭分了他一半,胖子欢喜的用盒饭壳子接过继续吃起来。但吃着吃着胖子便抽噎起来手擦着眼泪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吴邪你对我真好。”
说话时还有米粒喷出来。或许是我的错觉胖子这话让我觉得怪怪的不知道从何讲起。我拍拍胖子肩膀道:“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点起来。”
说完我便进了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次日我是被腹部传来的饿意搅醒的起身揉揉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看了一下手表发现已经早上七点多了想想昨晚很早就睡了不由觉得奇怪。起身去客厅发现胖子竟然裹着一层被子躺在沙发上还在酣睡。我伸手推了推他,毫无动静。无奈走进厨房准备煮一些小米粥却发现冰箱里只有几块大饼和十五个压缩饼干。将烧饼拿出两个走到客厅自顾自的嚼起来。“啊……唉~”胖子伸了懒腰做起身咂咂嘴看向我,暮的睁大眼睛。“吴邪起来也不叫我。”啪。胖子道。我笑笑道:“你是想说有吃的怎么不叫我吧,呐吃饼。”我将大饼递给他。他飞快的接了开始嚼。噫,那吃相,没有词语能够形容。
“吃完了就收拾收拾去长白山吧。”我道
胖子点点头继续吃着。我起身去收拾背包顺便把冰箱里的压缩饼干拿上又拿了两瓶农夫山泉带上一个大水瓶。
“吴邪我收拾好了。”胖子道。
我走出房间看见胖子已经整装待发的样子不由道:“你这是多想去青铜门?”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可胖子突然凝固笑容。我看着觉得应该是触犯到了什么道:“走吧下楼去。”
不知道有没有转移好话题反正胖子点点头跟着我下楼了。
到楼下打了一个的士。上了车司机便问道:“要去哪?”
“去长白上谢谢师傅。”胖子抢着我前面道。
我歪头看着胖子道:“什么时候胖子你这样积极了?我记得上会……”
说着我中断了上会和胖子去墓穴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刚刚发生过。叹口气,终究是不想再说下去。闭眼靠着车子玻璃养神。
“吴邪快下车了!”胖子道。
我感觉车身一顿停下了,睁开眼睛瞅了窗子外面,果然是长白山。付钱下车胖子便迫不及待的拿出登山棍往山上走。催道:“吴邪你倒是快点啊!”
“啊!哦”我反应过来跟上他的脚步。走到山腰偏上的地方,那里已经是大雪绵绵。一脚一个雪坑子,一脚比一个深。那雪片更是无情的打在我脸色,恨不得在我脸色刮出几个血口子。,冷风吹得极其之大。我渐渐感觉吃力手脚冰冷,开始觉得身子不受控制快失去知觉。反观胖子。他似乎没有感觉到冷,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好累啊!”
难道是胖子脂肪太厚吗?我想着继续拼命往前走。风越来越大。我们开始寸步难行。好不容易走到山顶却感觉要被吹下来了。找到一块岩石躲到它后面。巡视了一片白色后感觉闭上眼睛。我可不希望得雪盲。体力透支导致我闭上眼便不能睁开。我感觉一个人靠在我肩膀上喘气,我知道那是胖子,但我再没有力气推开他只能任他靠着。接着我便慢慢失去知觉。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抬起头看了看白茫茫的一片和无知觉的身体我有点恍惚的觉得自己是在天堂。不过寒冷令我回到了现实中。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死在雪山里,要知道很多人都是在雪山睡着然后毫无知觉的死去。起身左右观望了一会发现没了胖子的身影,又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在刚刚的岩石后面。
“胖子!胖子你在哪!”我吼了几声嗓子有些嘶哑。
我感受到冷风在呼呼嗖嗖的吹着,但是风中没有胖子的声音。仔细找寻了一下发现自己和胖子的背包正放在一块旱地上,旱地明显是被手挖出来的因为有手指的印记。旱地上的一角有一些干柴应该是胖子找的。但是胖子现在去啦了?我走了几步,发现腿有些软。刚刚应该是胖子把我背过来的吧。
我清了清嗓子道:“胖子!胖子!”
声音还是那样沙哑,应该是长期没有喝水的缘故。在背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给胖子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铃声却在胖子的背包里响起。看来胖子没有带走手机。坐在原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压缩饼干和农夫山泉,边吃边喝着。
吴邪!吴邪!吴邪!”胖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堆干柴道。我转头看着他道:“胖子你去哪里呢?”声音还是那样沙哑。胖子将干柴放在旱地上拿出打火机点燃干柴伸手向我道:“我刚刚捡柴去了,给我一块饼干。”
我讲饼干递给他一个才发现他的手掌有几道口子。我从背包里翻出一些邦迪给胖子那肥大的手掌上贴好。
“胖子饼干吃完了我们继续走吧。”我道
“好。”胖子道
我们简单的吃完一餐便背上背包继续向山上走去。雪倒是停了,我们行走更加顺利了。走到一片针树林,小雪飞飘。那景色真的很是阔静,惬意。不自觉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正贪婪的享受着。胖子拍拍我的肩膀吼道:“吴邪你看那个鸟窝!里面的蛋是蓝色的唉还在发光!”
我觉得耳边一阵刺响,扭过头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杂草凌乱的鸟窝,从杂草的缝隙间能看见一颗蓝色的鸟蛋正发着微弱的光芒。
“吴邪你爬上去拿下来呗!”胖子拐拐我的胳膊道。
我瞅了他一眼道:“你还想干什么?我们还要赶路,浪费体力干什么?”
胖子撇嘴露出稚幼的一面道:“你就去拿下来唉,或许是什么能帮助我们的东西。”
我撇着他,胖子摸了摸啤酒肚道:“你看我这身形也就知道我不适合爬树唉,倒是你,长得纤细!肯定能爬上去的。”胖子一脸看好我哦。我叹口气妥协了。
“好依你,嘿!我说胖子你怎么跟没长大似的?”我道
“哎哟你别唧唧歪歪了,赶快爬上去把鸟窝拿下来。”胖子催道。
我叹息一笑,麻利的爬上树脚踩着几根粗壮的枝干往上爬。嘿!好家伙。这树长得是真高啊!我颤颤巍巍的站在顶端,伸手去拿那个鸟窝。鸟窝到手后我往鸟窝里看。里面哪里有鸟蛋。只有一只诡异的蓝色的蝉。正想拿起来看看我只听见“咔嚓”树枝断了。我下意识抱紧鸟窝下坠。“砰”我结结实实的摔在地面上,周围飞起一片雪尘。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失去意识前只听见胖子吼道:“吴邪!!!!”
接着我便陷入一片黑暗中。
“吴邪!吴邪!吴邪你别吓我!”
黑暗中一个声音一只在吼着,但是我的意识像是被谁吸引了一般无法自拔。
“十年后我们青铜门见。”
这是谁在说话?我在黑暗中听到熟悉又陌生的一句话。仔细去回想又没有一丝记忆了。
“我替你去青铜门十年。”
又是那个声音。我在黑暗中渐渐看到光亮,我拼命向那里跑去,我知道那个人回来了!他在我身边的,一定在!
“闷油瓶!!!”
我喊出那个外号,接着我似乎看见一个人向我走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但是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我看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阵白光。我猛地做起身。眼睛瞪大盯着前方,左耳有些湿润。而胖子在一边惊喜有惊吓的看着我长着嘴。半天了胖子突然吼了一句。
“吴邪你没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左耳有点耳鸣。下意识伸手去摸。有些湿润,拿到眼前。是血。一股子腥气传入我的鼻息。我有些慌张,急忙揉弄自己的耳朵。胖子跟着瞅见了我左耳的血,急忙拿出酒精就往我耳朵上泼去。“嘶……”伤口被酒精刺激的生疼。我看着胖子十分专业的帮我处理伤口包扎伤口,不由得便哽咽了。
“谢谢……”我道
声音十分沙哑还有些哽咽,胖挥挥手道:“说什么谢谢呢,这些都是小事。”
我咧嘴一下,胖子也跟着笑了。
我们不知道太阳慢慢的从白云中跳出来,雪花慢慢的消失,阳光像是眷恋我们一般照耀在我们身上。但是我们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
胖子让我坐在原地等他去看看周围的地形,我点点头随他去了。正想在原地闭眼养神,不远处确爆发出一阵吼声:“吴邪快来我屁股被蛇咬了!!!!!”
?我起身快速向胖子跑去,竟然看见胖子捂着他的屁股哀嚎,而一条眼镜蛇正左右摇晃着身子寻找着攻击的空隙。我捡起一根棍子快速跑过去,趁着那蛇还在观察攻击空隙时一棍子打在它的七寸处,那蛇像是疯了一般的狂扭着,我伸手抓住它的蛇尾开始使劲往一块石头上砸。蛇头被我砸出脑花才肯放松警惕将蛇扔在一边去查看胖子的伤口。
“胖子你没事吧?”我道。
“吴邪快贡献一点你的血!快点!你的血可以治百病!”胖子递给我一把匕首道。
胖子吃力的脱下裤子,我发现他的嘴唇已经乌紫了。我知道他中毒了。毫不犹豫割破中指,一阵刺痛,鲜血溢出,我感觉将血抹在胖子那有些发肿的伤口上。胖子发出舒服的哼声。我知道起作用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我问道。
胖子没有回答我,只是点了点头。我觉得他一应该有些难受。我扶着他坐下。胖子的呼吸有些重但是嘴唇的乌紫已经消下去了。突然我发现周围的雪堆在动,警惕的踢开的团却发现地面全是蛇。
“嘿嘿嘿,杀了我的蛇准备怎么赔?”
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响起。我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佝偻的老人。穿着一个军大衣头发披散,肤色程蜡黄色,脸上全是皱纹,但那双眼睛十分透彻、清亮、还带着些隐藏的犀利。三叔曾经告诉我倒斗高手眼神中的犀利是藏不住的。
“前辈无意冒犯,十分抱歉失手杀了你的蛇。”我道
“小伙子也倒礼貌,别叫我前辈,叫我朱老三吧!”朱老三道
“朱老三!你的蛇把我屁股咬了怎么办!”胖子不知何时醒来道。
“小伙子你应该庆幸你没死呢,我的蛇可毒着呢!”他道。
“朱老三你可否先把蛇散去,看着渗人”我道
朱老三一挥手,围着我们的蛇全部散去。
“你们杀了我的蛇,必须赔!这样吧!你们帮我找个东西吧”朱老三道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点了头。朱老三拿出一张牛皮纸。上面赫然画着一只蓝色的蝉。我与胖子仔细的看了好久。胖子突然从包里拿出那只我爬上树拿下来的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来的。
“朱老三你说的是这个吗?”胖子将蓝色的蝉递给朱老三道。
朱老三接了后激动的道歉:“是的!就是这个!冰蝉!你们怎么得到的!?”
我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诺!为了这个冰蝉耳朵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