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寂韫如冰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能把她冻结了。
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她今晚一定是没带脑子出门，竟然问出这么奇葩的问题来。
神识回来，乔蔚讪讪缩回自己的手，“那什么，我……”
手腕却被凌寂韫反握在手里，他猛地将乔蔚拉向自己，脸上是难得的凶狠，“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你完成梦想，你凭什么觉得，我凌寂韫会为对一个抛弃我的女人，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念念不忘？！”
冷峻的脸，冷酷的语气，都让乔蔚觉得陌生。
是啊，这么多年，她差点忘了，凌寂韫本来就是一只凶残的狼。
她抛弃了他？她不过是达成他的愿望，有必要说得这么委屈么？不过他本就是个及其高傲的人，想必这一辈子是第一次被人说分手吧？
他恨她，恨她伤了他的自尊心，恨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会跟他分手。哪怕他最后会丢掉，也决不允许她先提出来。
这个人，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乔蔚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乔蔚就跑了出去。他的身边是肯定不可以待的。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觉得眼睛干涉，眼角有泪水滑过。
乔蔚告诉自己，这不是伤心，只是风太冷太寒，眼泪才会不自觉地流出来。
“乔蔚？”
乔蔚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到了哪里，只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喊她，她顿下脚步，抬眸就看到白书简立在路灯下。
乔蔚飞快地擦了擦眼角，“你怎么来了？”
白书简似乎有点生气，他并不回答，只是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乔蔚乖乖地跟着，生怕多说一句，惹他更生气。
待他们离开，不远的黑暗里，凌寂韫缓步走出来，他知道她不认路，这里叉路多，又在山里，虽然恨，可还是不放心。
凌寂韫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有些自嘲，她爱的人根本不是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人不欺人，人自欺。
凌寂韫转身离开，再次走入黑暗。
白书简从回来就一直没说话，就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深思什么？
同坐在沙发上的苏明珠给乔蔚使眼色，乔蔚装作没看见，把头埋进抱枕里。
白书简生气的时候，她可不敢招惹。
苏明珠瞪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倒是白书简先开口了。
“明珠你先出去。”
苏明珠又瞪了眼乔蔚，站起来要走，乔蔚悻悻也站起来，“我，我也先回去了。”
“你坐下，”白书简静静看着她，“我有话和你说。”
乔蔚打了个哈欠，“今晚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好困啊……”
白书简还是那么不动声色地瞧着她，乔蔚收敛了，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哈，其实我还不那么困，可以聊会儿的，你说你说……”
白书简轻叹了一声，“乔蔚，已经五年了，你还对他心存着什么样的幻想？你难道忘了，他从前对你做过什么？”
乔蔚坐下来，将头埋在抱枕里，声音有些哑，泪水被压抑得太久，终于流了下来。
“可能有那么一瞬，我有过某些幻想，可是现在没有了，我知道，他不爱我。他其实也从未爱过我，白书简，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愚蠢的乔蔚了，我不会在被伤害了，我会离他远远的。”
白书简坐过去，将不敢哭出声的女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没想到这小女人竟然不哭了，扬起脸来对他一笑，“我没事，倒是你，明珠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