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了整整一晚上后容镜荷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几日,她都开始试着沉淀与突破自身的修为。
几日后,容镜荷的修为稳定在了先天六阶。灵力虽然没有多大的增长,但却是稳固了不少。而且她还意外的发现这具身体灵性极强、悟性十分高,是个天赋异禀的好苗子。
想想容镜荷心中的寒意更强了,究竟会有多大的恨会让一个人对一个年幼的孩子下这么毒的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府中待了几日,容镜荷渐渐觉得枯燥无聊。这个世界有关一切超现代的科技发明都毛有,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大清早,容镜荷便坐在窗前一脸苦逼的摇头叹气。哎,太无聊了有木有!
月季正在整理被容镜荷凌虐的一塌糊涂的被子。茯苓从外面带了几株刚采下的云银杜鹃,将瓶里已经枯萎了的尾鸢花换了下来。
现在入春已有些时日,不少鲜艳欲滴的花儿正开着。从窗内看去,云卷云舒,。柔软的光洒下带着点点懒意,让人感觉十分惬意。瓶内的云银杜鹃的粉红色的漏斗状钟形花冠疏松繁茂,白色花蕊上沾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朝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新鲜清爽,使人心旷神怡。
“今日出去走走吧。”容镜荷看着茯苓插入瓶中娇艳的花儿,一下子来了兴致。
茯苓一听,小脸立即皱成一团。“小姐,这才几日就要出门。万一碰见那群人,又不知……”话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看着容镜荷,生怕勾起她的伤心事。容镜荷却是满不在乎的一笑,语气有些残忍的说道:“要真遇见他们就有意思了!”“可是,小姐……”茯苓却没有容镜荷一分的轻松。要真是遇见那群人又不知要吃多少苦呢?容镜荷摇头,语气平淡。“难不成今后我要一直躲着他们。难得今日心情不错,出去走走放松放松。”说这话时,脸色平静,可那双素净的眸子里却是带着些许寒意与冷漠。
茯苓被容镜荷眼中的冷漠惊到,一时呆住,不知该说什么。
意外的是,月季并没有显现出一丝惊讶。她静静的走上前,浅笑安然的道:“天气是不错,出去走走也好。奴婢为小姐梳妆吧。”
没多久,容镜荷就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
抬眼看去,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外披白色织锦对襟坎。三千青丝仅用发带简单一束,插了根蝴蝶钗。显得优雅娴静,似落入尘间的仙子,不染凡尘。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十指纤纤,肤如凝脂。
茯苓与月季跟在容镜荷的身后。
茯苓忍不住扯扯月季的衣袖,低头私语道:“月季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小姐最近好怪啊?”月季神秘一笑,反问:“哪里怪了?”茯苓挠挠脑袋,显得十分憨厚。她一脸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月季抬头淡笑不语。她倒是觉得这样的小姐很好。
出了将军府往右穿过一条巷子就看到了大街。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绚烂的阳光普洒在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温暖的春日下,三两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忽然粼粼而来的车马与川流不息的行人,惊起阵阵声响,扰的树间一时扑腾飞起的声音。容镜荷随意的在繁阔的大街上徜徉,脚下一片轻盈。聆听着街头小贩热情的吆喝声,看着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自得其乐。
众人早已从当初那种冲动的愤懑中清醒过来,面对着容镜荷早已是一片平静,没有了当初的抵触和愤恨。看着四处张望的容镜荷,众人只是做着自己的活计,没有一丝反应。
容镜荷漫无目的的到处逛了许久,新鲜劲早已全无。正打算回去,突然听到了一记谄笑声:“雪儿姑娘,在下知道有一处有趣好玩的地方。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同游一番?”
回头看去,有几人停在不远处。是赫连雪与自己的丫鬟,但身旁还站着两名男子。
赫连雪今日穿了件苏绣月华锦衫,头上戴着根蜜花色水晶发簪,蔷薇晶石耳坠垂在两侧,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都穿着乳白色勾花纹服,梳着双环髻,恭恭敬敬地。
身旁一名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墨色的缎子衣袍,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眼睛里隐隐有光泽流动,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雅人深致。另一个正一脸谄媚的朝赫连雪笑着,穿了件青海麒麟袍,腰间挂着块紫金玉。乌黑的头顶套了一顶精致的白玉发冠,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的丝质冠带,风流倜傥。
容镜荷眯起双眼,这二人她知道。一个是护国公长孙林宣夜,另一个谄笑卖好的是太傅独孙白訾济。
赫连雪看着对她一脸讨好的白訾济,脸上挂着淡淡的温和的笑却十分疏离。她可不想和这个名震京都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关系。但偏偏这人又是当朝元老白太傅唯一的孙子,惹又惹不得。
白訾济是京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整日流连烟花场所。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一贯风流,无所事事。每每都把一把年纪的白太傅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跳脚,恨不得把一脚把他踹回娘胎里回炉重造。
赫连雪不经意回头,看见正在不远处打量他们的容镜荷。脸色疏离的浅笑旋即变得冷淡。“没想到出来散散心也可以碰见这个废物。”她说这话时丝毫不忌讳身旁的几人。对于容镜荷,估计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林宣夜听罢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容镜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不会主动的欺凌容镜荷,也不会主动的帮忙。白訾济却是像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容镜荷与赫连雪,一脸的置身事外,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赫连雪看着容镜荷,眼中一片讥讽与嘲弄。冷笑着缓缓的向前走去。上次这个废物让她在大皇子面前丢尽了脸面,这个帐她还正准备什么时候清算回来,这个废物就自己送上门了。
以前每次只要在府外遇见容镜荷,她就觉得十分的兴奋和过瘾。看着这个废物如惊弓之鸟,像兔子般拔腿落跑的落魄样就令人痛快。
但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容镜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胆小如鼠的逃离,反倒是一脸轻松惬意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有过去。
容镜荷现在原地,丝毫不动。脸上带着淡笑,眼底却是一片寒冰。她看着差不多到跟前的赫连雪,嘴角勾起,薄唇轻启,清脆如珠:
“还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