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荷没有在幽羽城多待就赶往京都了。几日后,容镜荷终于看到了京都的城门。
闭眼感受着来往的风,容镜荷一脸的惬意。怎么说京都也算她第二个故乡了,还是挺怀念的。
在原地驻足了几分钟,容镜荷才提步向城门走去。
然而不远处却是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一身素白淡服,未着一丝装扮,清秀的脸庞上是十分得体的笑容。只不过她行事却是非常低调,扎在人群中很快让人遗忘。
她缓步向容镜荷走来,步履轻微,举止优雅,像是一位大家闺秀,却又比一般的小姐看起来雍容富贵的多。
容镜荷看着她走近,暗暗警惕。这个女子的气息十分强大,让容镜荷感觉喘不过气来。
“参见郡主。”这女子见容镜荷一脸镇定的模样,心中颇为满意。看来郡主真如传闻所言,实力已在先天境了。
她的修为在容镜荷之上,一眼就看穿了容镜荷的真实水平。
看着眼前的人恭恭敬敬的模样,容镜荷感到十分疑虑。
“你是何人?”她问着眼前的女子,眼中神色警惕万分。
“奴婢剪秋,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剪秋笑得温和。
太后身边的宫女?容镜荷皱皱眉,眼中有一丝不信任。
剪秋有些无奈道:“郡主,太后娘娘请您入宫一叙。”语气虽然柔和却是不容抗拒。
容镜荷眼神闪了闪,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
“有劳剪秋姑姑了。”
剪秋满意地点头,微微侧身,“请。”
容镜荷抿唇,吸了口气,整理整理下心情跟在剪秋身后。先不论她是不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容镜荷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剪秋好像十分了解京都的地形,她并没有带容镜荷走街道,而是带着容镜荷走了一条人迹罕见地小道入了宫。
容镜荷心中虽然困惑却没有开口。看起来,太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次召她入宫的事。
走在剪秋身后,看着剪秋取出宫牌过关入宫,容镜荷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
这是容镜荷记忆中第一次入宫,对宫中倒是挺好奇的。不过她并没有举止过度,四处张望,而是简单的看了看两旁的风景。
剪秋带容镜荷走的是北城门——朱雀门。朱雀门的大门是金红色的紫金楠木,厚重结实。门上雕刻着一龙一凤蜿蜒大门双侧,高贵堂皇;门上镶嵌着几颗硕大的明珠,明亮洁白。
进了门内是一望无尽的宫廊,每隔数百米就有一扇宫门,想来是为了加强宫中的守卫而设立的。两侧的墙壁顶檐上铺着一层的琉璃瓦,晶莹剔透。宫廊内时不时走过来回巡视的侍卫,少数宫女太监也从这里经过。
穿过三扇宫门,容镜荷的视眼瞬间宽阔起来。眼前的长长走廊早已不见,代替的则是宏伟的宫殿。青石铺路,白玉为阶。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而去。宫殿的外殿是由五十多跟百米长的金丝楠木所支撑的,柱子上鎏金飞龙戏宝珠的图案盘旋着。雕花的紫檀木门大多紧闭着,只有少数打开。视线望去,殿内正上方题着三个大字:泰和殿。
继续往前绕过几个弯道,容镜荷穿过了一处花园,园内百花盛开,尽态极妍,美不胜收。园中的亭台阁楼之间点缀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走了百十来步,终于是进了处殿内。
这座宫殿名叫昭纯宫,想来就是太后居住的宫殿了。殿内同样是地铺白玉,不同的是凿地为莲,看起来步步生莲的模样。檀木梁顶上悬着水晶玉璧灯,不远处沉香木的床榻旁悬挂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金线牡丹花。
离容镜荷不远处的床榻坐着个妇人,身穿镂金丝鈕紫菱花纹蜀锦衣,头戴金镂空蝠寿扁方。手上穿着镂金紫菱花嵌翡翠粒护甲,闲淡拨弄,随意的动作却是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但她看向容镜荷时是一脸的慈爱沧桑,乌黑的头发已如严冬的初雪。眼角几丝皱纹浮现,但看她的脸依稀可以想象她年轻时是多么貌美。
紫菱花是临星国的国花,只有一国之母有资格配饰。
太后两侧站着两个宫装美妇,正笑意妍妍的看着不远处地容镜荷。
“奴婢(臣女)参见太后。”两人同时行礼道。
“起来吧。”太后笑着开口,看着容镜荷眼中是止不住的慈爱。
“多谢太后。”
“来,镜儿,坐到皇祖母身边。”太后朝容镜荷招手。
容镜荷上前坐到了太后身边,剪秋拂拂身退了下去。
“哀家的镜儿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年哭鼻子的小姑娘了。”太后拉起容镜荷的手有些感慨。
容镜荷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微湿的双眼,不禁有些动容。
“只要在皇祖母身边,镜儿不还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吗。”
太后听了这话十分高兴,她轻拍着容镜荷的手背,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说:“这些年苦了你了。”
容镜荷略微一怔但很快回神,“不苦,镜儿有皇祖母惦念着就什么也不苦了。”说完却陷入了沉思。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太后都知道。想想,心中一丝丝难过涌起。她暗暗握拳,这股悲伤的情绪是来自原主。想来原主心中是痛的吧,自己一心相信一心依靠的人,却在她饱受欺凌时未伸过一次援手。
这件事让容镜荷瞬间警醒,看来真是谁也信不得。
太后右侧的宫女捕捉到了容镜荷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微微摇头。看样子郡主是误会太后了。
“皇祖母,您是怎么知道镜儿今日回京的?”容镜荷想了想,开口问道。
太后一时愣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反倒是她右侧的宫女开口了:
“太后惦念着郡主,前些日子派人去将军府了才知郡主不在府中。要不是奴婢说郡主与太后是祖孙呢,真是心有灵犀。”
容镜荷忍不住轻笑,这个理由她给满分。
“不知道两位姑姑如何称呼?”
两人俯身道:“回郡主,奴婢霜未(露初)。”
霜未是刚刚开口的那个。
容镜荷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皇祖母唤镜儿入宫是有什么事情交代?“容镜荷笑着问太后。
太后神色融洽,笑容满面。她说:
”镜儿如今也快十六了,可有什么意中人?“
容镜荷脸上的笑瞬间僵硬,嘴角略微抽搐。
这是搞什么,赐婚的节奏啊!
”皇祖母,您在说什么呢。“容镜荷无奈的表情被一心当月老的太后曲解的不成边了。只见太后是笑得更加欢乐。她说:”你这孩子,在皇祖母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
呵呵……。容镜荷皮笑肉不笑地回着太后的话,”就我这样的,谁看的上啊。“
听了这话太后就不乐意了,”你怎么样了?你是哀家的外孙女,身娇体贵的,还怕配不上那些个男人。“
看这太后也是个性情中人,”那些个男人“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容镜荷哂笑,不敢再接太后的话。天地良心,她是真怕太后又说出些惊天骇俗的话。
太后见容镜荷不说话了,又是笑眯眯的道:
“镜儿觉得护国公的长孙林宣夜如何?”
什么鬼!林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