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月余,等到七月底的时候,战况居然扭转了过来。佟鹤程兴奋地拿着一张战略图给尹落显摆着:“你看,怎么样,就半个月,我们已经夺回了不少的阵地。也不知我这三弟最近怎么了,总是打败仗。”
尹落只是冷冷淡淡瞧着他得意忘形的样子。心里却盘算着,那日孟川又送来密信,说是现在两军部队的消亡都是差不多的。这场无益的战争,已经毁了江东三分之一的兵力。只要在等上个把月,等到他们在消亡一些兵力之后,就可以让佟鹤锦反败为胜,然后一举拿下洪州了。
午后,她又去看了佟子谏,将最近的军队消亡告知了他。看着佟子谏恨不能忍的样子,她心里就是更加畅快。也许仇恨多了,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化。她对着镜子里那个装束妖艳的自己,有些黯然神伤。
什么时候,她变成镜子里的模样了。那眉宇间有着凌厉狠毒,那眸子里有着魅惑阴险。虽然自己用尽脂粉去掩盖,却再也找不到以前那个清丽脱俗的自己。
她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在心里叩问着:爹,你的在天之灵感知到了没有,女儿再替你报仇。愿你泉下有知,祝我早已能够报仇雪恨。
而于此同时,佟鹤锦的战况陷进了僵局里。因为顾及尹落的感受,他不顾属下的反对,一意孤行地延误了几次战机。这样就让佟鹤程的部队得到了休整的机会。然后再次兵戎相见,情势已不似从前。
许虞着急地直在地上打转:“哎,三少,不是我说你。如果你当时不那么固执,我们也许今日就坐在洪州城里面了。可是现在战局陷入僵持,这该怎么办才好?”
于参谋和其他几位将领也是痛心疾首,虽然隐忍不发,但大家都是难过的要命。
佟鹤锦也是有些无奈,也许之前他对于战事的考虑太过乐观了。可是不知为何,延误战机也就罢了,但为何最近几次战役,却频频遭受打击,有时自己要攻陷一些偏僻的镇子,都会被佟鹤程看出用意来。他一时间自己也想不明白,只好起身给大家鞠躬说:“对不住大家,都是我太轻狂任性,不听大家告诫。现在还望大家谅解,一同为攻下洪州做打算。”
许虞就是无计可施地坐在椅子上说:“哎,眼下情势不好。我们只能再观望一阵子了,对了,三少,眼下战机延误,所备的粮草军需都不足了,得赶紧想法子。”
佟鹤锦只是叹气说:“我知道,我会找人周全的。”
孟川在宁都一直都观望着江东的局势。这个尹落果真是女中豪杰,她一回到洪州,洪州立马陷入大乱之中。而自己现在正好可以趁着时机好好休整。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时,自己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夺下江东。
尹落在不久后又得到孟川的密报,说是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想法子让佟鹤锦反败为胜了。而此时,佟鹤程的部队也需要补充军火。这些日子,佟鹤程都在忙着到处打听军火的购买事宜。眼下江东和江南,江北都是劲敌,他们断然是不会将军火卖给自己的。可是如果一路北上去买,运送回来也是问题。
佟鹤程亦是焦头烂额,不得要领。
尹落此时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她命人送信给孟川,要他从中周旋,假借西洋人的身份,给她提供一批军火,但是这军火定是要有好有坏,有残有全,才好。
孟川收到密报后,就着手准备着。不久后几日,佟鹤程便在洪州意外打听到一个西洋人的会所,明为会所,实则是倒卖军火的机构。佟鹤程派人去谈,以高价买下一批被认为是目前最好的军火。佟鹤程看着军火很是满意。这样洋枪大炮,定是能打佟鹤锦一个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