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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态各异】

城墙依旧只剩残亘断壁,那焦黑的城头上还在冒着缕缕轻烟。

理泰要塞本来坚固的城墙,已经被摧残得面目全非,城门早已不见了,原来的厚实城门也被魔法师化为灰烬了,要塞中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堆成了一堆一堆的,地面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干涸的血液在缓慢地流淌,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

一列大概有两千人的骑着雪白色豹子的骑士,正趾高气扬地在要塞中走着,他们个个都昂着头,藐视这里的一切,现在对他们而言,躺在地上的,全都是失败的人,空中飘荡的,全都是失败的灵魂,只有他们,这些希泊尔帝国的雪豹骑士,才是胜者,才是王者。只是这一战,雪豹骑士团也损失惨重,六千人的骑士团,到现在只剩下区区两千人。

“总指挥官大人,雪豹骑士团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在等待指示。”走在最前面的雪豹骑士团团长奥夫突然停了下来,朝站在前面不远处的度斯行了一个骑士礼,大声地说道。

“噢,伟大的奥夫团长,千万不要多礼啊,你们可是英雄啊,没有雪豹骑士,我们是无法攻破这里的。”度斯回了一个骑士礼,但是嘴里却是说着有些不符身份的话。度斯也是一个骑士,并且也还不算弱,至少也是个两阶的赤勋骑士。

“总指挥官大人,你该清楚,军队是要有秩序的,下属对上司也是必须要有礼貌的。”

“嗯,奥夫团长,你说的对啊,那么,现在就请整个雪豹骑士团听令!”度斯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大声地宣布道,“雪豹骑士团,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是清理理泰要塞周边的十三个小村镇,必须要在沧茫帝国整顿兵力反扑之前,彻底地清楚要塞周边的反抗势力。”

“奥夫听令。完毕。”奥夫大声应道,马上又是一记标准的骑士礼。

度斯满意地看着雪豹骑士团迅速地离开,不禁点了点头。度斯虽然个人的实力很低,但是在希泊尔帝国中,论军事头脑和战略眼光,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由度斯领军的战役,大大小小十九场,无一败绩,在希泊尔帝国中更是被神话。虽然现在度斯只是一个两阶的赤勋骑士的实力,但是爵位却已经是希泊尔帝国的伯爵了,这在整个明大陆史上也是开山第一次。

“副官,迅速的组织好闲置的士兵,加入到要塞防御修补工事,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整个要塞健全的防御体系,要知道,沧茫人要是反扑过来,可是不好受的啊。”度斯侧着头吩咐道。

“是的,总指挥官大人!”

“俘虏是怎么安置的,这次应该有不少俘虏吧?”度斯边擦了擦手中的骑士巨剑,边随意地问道。

“报告大人,此役没有虏获一名俘虏,敌人的士兵全部战死,甚至是这里的一般百姓,也无一生还。”

“什么?没有一个俘虏?真是令人惊讶啊,我打了这么久的仗,还没有一个像这次一样,居然没有一名俘虏的,沧茫,真是一个强硬的国家啊。”度斯不禁叹道。

至少这一次,对沧茫帝国,度斯心里有了新的认识,他一直有种冥冥中的感觉,或者,或者沧茫帝国是永远不可被击败的。

圣元历670年。

随着沧茫帝国发布了全国的征兵令后,刚刚攻陷了理泰要塞,正在要塞中整顿的希泊尔帝国军队,为了迅速的稳固得之不易的理泰要塞,一方面全军士兵投入到了要塞的修复工事上来,一方面派出了强大的雪豹骑士团,对理泰要塞周边的十三个村镇进行了清剿,战火也快速地蔓延到了沧茫帝国整个北方的边境。

然而,这十三个被清剿村镇中,就有德玛伦斯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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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你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知不知道,如果进入了帝国军队,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对于家族来说,也是了不起的啊,至少可以离骑士又近一步了。”

“你娘的,又来了,别成天跟我说骑士,你信不信老娘一把火烧了这里。”愤怒的岑心儿一手指着破旧不堪的家,狠狠地对老迪诺说道。

“你烧吧,烧的高兴点,只要你愿意去当兵,你把整个德玛伦斯小镇给烧了,老子也帮你把罪名扛下来。”老迪诺可不是说的大话,活到了他这要死不活的年龄,关于家族荣誉的事是看得比什么都重的。

“你叉叉的,老娘还没见过你这样傻到有艺术感的傻子,你当年逼死了母亲,现在又来叫自己的女儿去死?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嘛,缺德的老不死。”

“我说了你母亲是因为……算了,不说这事,可是现在的机会你也知道,是家族吐气扬眉的唯一机会啊,以你的资质,去应征一定没问题的,这几代以来,只有你的资质才最接近当年的卡萨骑士大人啊,或者……或者你就是下一个迪诺家族的骑士,难道……难道你对此一点都不动心?”老迪诺红光满面地说道。

岑心儿白了老迪诺一眼,说道:“我的天哪,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呢?要不要我跪下来叫你爸爸啊?娘的!”

“死丫头,这次不管怎么样,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自己决定了。”老迪诺的口气异常强硬。

“哟嘿!你叉叉的,都学会威胁老娘了?不错嘛,嘿嘿。”

“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爷爷的歪歪,老子不发威,你还真以为老子是病猫啊!”

老迪诺又一次的疯狂了,猛地从椅子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抄起手中的拐杖对准了岑心儿的脑袋就是一杖。

岑心儿这次没来得及躲开,被硬生生地打到脑袋,而老迪诺的这一杖仿佛力道也不小,硬是把岑心儿给打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在地上打着滚,嘴里的脏话都差点成了活字给跳了出来。岑心儿自己也没想到老迪诺会真的下这么重的手,何况自己还是个女儿身,真是一时大意啊。

“老家伙,你别打了啊,你听我说,我们现在都坐着好点说,哪有你这么谈话的,说是说跟我商量,你娘的,这不是就通知下我吗?你娘的已经决定了,反正没有老娘说话的余地。”

“嘿嘿,还真被你说中了,怎么样,你咬老子?”老迪诺露出了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该有的笑容,阴险地看着地上的女儿。

“妈的,老娘今天算栽了。”岑心儿嘴里念叨着,抱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你娘的,还有老娘说话的份吗?妈的,好……要老娘当兵也可以,但老娘有个条件。”岑心儿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突然说道。

“你说,要老子的命都行,只要你去。”老迪诺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这样……其实我这个条件也不是很高,反倒我觉得这个条件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很容易的。”岑心儿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早就忘了刚才老迪诺的那一杖。

“小兔崽子,你倒是快点说啊。”

“‘风liu栈’一游,怎么样?”

“什么?”

老迪诺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虽然说自己的这个女儿不正常已经到了极至,去找姑娘是件很平常的事,反正出不了什么乱子,也最多是恶作剧一把,但是这“风liu栈”可不是说去就能去的地方,那里面的姑娘虽然俊俏得很,但是价格也高得吓人,对于他们这种低收入的人而言,毫无疑问是个巨大的数字,虽然不至于砸锅卖铁还去不了,但是难道真要为了找个娘们,把家都卖了吗?

“不行拉倒,我给过你机会了。”岑心儿无奈地耸耸肩。

“诶诶……能不能商量下,换个地方行不行,这里面实在……”

“没得商量,一口价,不成拉倒。”岑心儿口气强硬,丝毫不松口。

“妈的……老子豁出去了,好,‘风liu栈’是吧,老子就让你去一次。”老迪诺咬了咬牙,想了想整个家族,答应了下来。

能生出这样的女儿,也只有老迪诺这样的父亲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女儿天生会打洞,这些道理,有时候还真是肤浅。老迪诺虽然担心自己的腰包,但是心里也颇为高兴起来,毕竟终于有点希望了,也许运气好,在有生之年,说不定岑心儿还能当个骑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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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被逼上梁山,被迫从军的岑心儿来说,古饮天泣就很不一样了。

付大叔一家正好租得是老迪诺的店面,做的是一些手工艺品的买卖,但是镇上的人口本来就不多,而基本上对手工艺品的需求也不是很大,所以生意只是一般,但还不至于冷淡。

“付大叔,付大婶,我决定要去应征帝国士兵了。”古饮天泣一直以来说话都很直接,没有绕舌的习惯。

“应征吗?”付大叔放下了手中的活,付大婶也将手中编织到一般的竹篮放了下来。

“嗯。”古饮天泣点头。

“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你自己要多多保重自己啊。”付大叔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古饮天泣停顿了片刻,“其实在我的心里,你们已经是我的父母了,虽然口上只是称呼你们大叔大婶,但是我是真心地把你们当成我的爹娘。”

两位老人沉默了,久经风霜的脸已经微微地在颤动着,付大婶褶皱的眼角正泛着白色的泪晕。他们似乎等今天等了很久,又似乎他们一直没有等待过。

“父亲,母亲,儿明天就要走了,您们可要多保重。”古饮天泣双膝跪下,朝付大叔和付大婶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这里一直都是你的家,记得要回来啊,天泣。”付大婶的脸已经被泪水扭曲了,颤抖而单薄的身躯在微微地颤动。

“我会的。”古饮天泣重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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