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叫王翔的男子,只是大陆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投资公司的职员?”
银沙娱乐城的经理,杰弗森此时的脸色很阴沉,阴沉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不久前老板埃莫森使给他的脸色。
“是,他来澳门帮一个人开了个私人银行账户,原本打算今天早上回去的,后来证件丟了而被迫要在澳门停留一个星期。”
一个穿着赌场工作服的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汇报完自己从各个方面得来的情报之后,他半点声音都不敢啃出来。
杰弗森感到很窝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该死大陆仔,今天让自己吃了两记闷棍了,开始是不知道怎么做千从老虎机里大摇大摆的拿走两万多港币之后,现在又在百家乐台上让赌场里的荷官毫无办法的输掉了三百多万港币。
二十五把百家乐,这个男子只是让他的同伴,叶家的二小姐叶纯蓝赢的其实五百港币不到,但是事情的经过却让杰弗森无比的窝火。
他通过叶家二小姐的筹码数量,不断的暗示周围的读图们下一局的结果,不断的让周围的赌客们搜刮着赌场的财富。
这个可恶的王翔!
杰弗森此时对年轻男子生的怒火,远远超过了那些跟风从赌场里卷走三百多万港币的赌徒们。
他仿佛看到这个叫王翔的年轻人,拿着一把锋利的BUCK,不停的割着自己身上的头发、割着指甲、割着衣物、割着体毛……
害怕了吧?看,我的刀多锋利,但是我就是不割破你的喉咙……
年轻的中国男子似乎在得意的向他挑畔!
这可惜这不是欧洲中世纪时代,要不,杰弗森一定会把自己身上所有白色的布帛当成手绢向对方扔去。
“叮铃铃……”
空旷的办公室内,电话铃声响了。
杰弗森不情愿的拿起话筒,直觉告诉他这次传来的不会是一个好消息,他打心里不想面对这些令人生烦的东西。
“经理,25号台连输了三十五把了,现在很多人跟风啊!我们已经损失了六百多万港币,要不要现在把陈小虾叫过去……”电话里传来一阵着急的声音。
“你们这帮监控部的笨蛋!这么多高科技的监控设备,弄了这么久都还找不出他怎么做千?什么事情都想找陈小虾,要是能找我早就叫他出面了!十分钟,十分钟你把他出千的手法给揪出来!否则,你等着教辞职报告吧!”
杰弗森用力的把话筒摔到地上,似乎觉得这不够解气,他又把手狠狠的一挥,一把把桌面上的各种东西摞倒到地面上。
“这样下去不行!”杰弗森嘴里喃喃自语到,但是他此刻无论如何是不敢去把银沙的王牌荷官陈小虾给招呼过来的,因为这尊大神正在另一个房间里,给陪同重要客人的董事长发牌呢……
“你打个电话给他们监控部,实在顶不住的话,让他自己找老板去要陈小虾吧!”
杰弗森知道事后自己肯定会被埃莫森痛骂一把的,但是现在,还是选一个炮灰去撞这个霉头吧!
杰弗森深吸一口气,他要做好面对董事长那将要发出的怒火。
他想到什么,下意识的一把朝桌面的电话抓去,摸了个空之后,他才有些苦笑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扁头,氹仔一带是你的地盘吧,你自己查一下你的马仔,有谁昨天拿了一个名字叫做王翔的大陆仔的通行证,找到了立刻把它给送回去,然后……”
这个瘟神,若是惹不起,还是快想些办法把他送回原处的好!
打完电话,杰弗森长出一口气,中国人的事情,让他们中国人自己去解决吧!
……
……
恶魔,对面的一对男女是恶魔!
从自己手上输掉六百多万之后,发牌的年轻女荷官已经完全被击垮了。
她已经提不起嗓子来招呼客人们下注,提不起嗓子来喊出牌局的结果,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结束这场噩梦。
王翔在叶纯蓝耳边轻轻的说出下一把的结果,他用不忍的目光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女荷官,他对这无辜的年轻女子生出了阵阵同情之意。
女荷官不再吆喝,她有些麻木的等待着对面的女子用她那恶魔之手将筹码丢到台面,然后再麻木的看着跟风者一拥而上的丢下筹码,再麻木的看着他们为谁先来后到下船上岸而争吵,再麻木的发完扑克,麻木的宣布着自己的失败……
然而这一次,她对面的恶魔叶纯蓝却没有动手,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在等着自己宣布客人们已经可以开始投注……
一秒、两秒、三秒……
场中静静的,无数双眼睛盯着那一动不动的时尚女子。
“哗啦……”还是那个灵敏得如同一头母豹子的老妈子最先反应了过来,她用那绝对和自己年纪不相称的灵敏动作,将自己身前的筹码大把大把的往和局上面压。
和局!这天使一般的女子,她不动手代表的是和局!
众人的情绪立刻无比高涨起来,这可是一赔八的和局啊!这下,要赚翻了!
叶纯蓝的嘴角划过一道得意的弧形,她悠闲的点上一支烟,让烟圈在空中美妙的划着各种图案,此时她找到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种高高在上的操纵着一切的美好感觉。
王翔却在一旁默默看着为谁该退下筹码的人们,他此时的心情,和对面的女荷官一样麻木。
他也喜欢那种似乎能操纵一切的感觉,那总感觉,真的象一杯美酒那样令人感到陶醉,但是,他却有些不能忍受场中众人那种近乎狂热的炙热气氛……
赌,这个东西,真的如同一束罂粟花一样,如此令人迷醉!
年轻的女荷官也意识到了这一局的结果,那将是一个她无法抗拒的和局。
到了此时,其实无论庄赢闲赢或者和局都好,她每次都是如同前面一般的,将最高限红30万送到这帮赌徒手中,然而8倍和局的赔付,让她感到心里受到了更加重的一击!
她觉得有些头晕,她不知道赌场经理为什么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为什么还没有派其他人来替她接下这一个烂摊子。
她很无助,觉得自己象一条大海上独自和狂风巨浪徒劳搏斗的小船,汹涌的周围,随时都可以把她吞噬。
就在这时候,她的救星终于来到,一双有力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小金,让我来吧……”
低沉的声音,此时在女荷官的耳里是如此的动听,她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消瘦身影。
“陈哥……”女荷官象一个受了无尽委屈的小女孩,一把扑到了来者的怀里,她在他怀里低声抽泣着,尽情的发泄着心理的某种情绪。
“小虾哥……”一个保安人员走上前来,恭敬的问候了瘦小男子一声,然后从他怀里搀扶起伤心的女荷官,离开了这个喧闹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