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之地,极北高寒的一座城中,呼呼的北风带走了仅有的一丝丝温暖。路上的行人都穿上了自认为最暖和的衣服,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呼喊声贯为一气。
在城中的角落里,一个青年穿着破洞的单衣,蹲在街边,身后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他站起身来,仿若无骨一般,孱弱的身体和饥饿的腹腔让他走路都打起了晃。
一不小心,撞到了路边行人,行人皱了皱眉头和鼻子,嫌弃的躲开了他,同时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的嫌弃着晦气。
勋城中的人,大多数是不愿得罪乞丐的,因为这五洲北部荒寒的小城中,乞丐占据很大一方。
路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只留下青年乞丐在街道上苦笑,其他的路人纷纷皱着眉头离他远去。
突然街道上一声吼声传来:“未央宫的弟子出来派饭啦。”
本来平静的街道变得嘈杂起来,躲在角落里的乞丐们都争抢着向南边的拿着大包裹的几个年轻人挤过去,一时间街道上的路人都被挤的无处可去,都离开了大街。
那几个未央宫的年轻人,将大包裹卸下,向喂牲畜一样的将包裹里的馒头都扔向了天空,乞丐们却像是牲畜一般争抢着为数不多的馒头,冻硬的馒头砸在头上是很痛的,乞丐们虽然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却浑然不觉。唯有那青年乞丐,苦笑着向着相反的方向举步离开,他知道自己宁愿饿死也不会受嗟来之食。
未央宫的那几个年轻弟子嬉笑着,捡起馒头来调笑乞丐。他们未央宫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给乞丐食物只不过是所谓的修行,乞丐也只是他们的玩物而已。在这群算得上锦衣玉食的人之中有一个个子很高的人,看着南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居然有乞丐不识相,嫌馒头少吗?青年乞丐浑然不知这个青年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向南走。
那未央宫的弟子看着不识恩惠的乞丐,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业火。十分看不惯这乞丐的样子,于是大吼一声:“向南走的那个乞丐,给我站住!”
那青年并不理睬,继续向前走去。忽然一道劲风从耳边传来,正是那未央宫的弟子脚踏飞雪而来,倏的停在了那青年乞丐的面前。那青年乞丐眉头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原来刚刚的吼声是叫我啊。“继而抬起了头说:”这位少侠,为何挡住在下去路?“那未央宫的弟子感到非常诧异,这乞丐说话语气不卑不亢,他不满地哼了一声。
”为何不吃我未央施舍之粮?是嫌差吗?“这就是未央宫这名弟子没事找事了,本来你扔的东西人家不吃就不吃了可是这未央宫横行惯了,认为不吃就是不给他未央宫面子。
”我为何有非要吃你未央宫施舍之粮?“那青年乞丐头也不抬就准备绕过这未央宫弟子。
那未央宫的弟子也是面色阴沉,心想这乞丐真是不识抬举,我好心给他吃的他却连看都不看。这也就在这一城之地能横行霸道的未央宫人才会这样想,所有的乞丐都知道是过分至极,却敢怒不敢言。一个个乞丐拿着冻的硬邦邦的馒头乐的看这场热闹。
那未央宫的面色铁青的伸出手向乞丐点去,这点穴之术是这位弟子的得意之术,就连同门的师兄师弟都没少被他这点穴的技能欺负。这点穴之术只有两种方法可以不受影响,一种是经脉极宽,一种是挪经移脉。前者战脉大成后者是灵脉大成,显然不是眼前的乞丐可以达到的层次。
这手点穴极快,那乞丐没做任何反抗,就被那人点在了身上,嘭一声那青年乞丐后退了几步。
这次轮到那未央宫弟子惊讶了,心中暗暗思衬。难道这青年乞丐已经是大成境界?但没多久他就自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这乞丐一身上没有灵的波动,二是他能被我一记点穴震退几步肯定也不是战脉大成,若是战脉大成那被震退的恐怕就是自己了,突然就有了信心。
青年乞丐拍了拍身上的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那未央宫的弟子将长剑举到胸口,着对着他说:“叶诚,请赐教。”
青年乞丐看了他一眼继续打马虎眼,道:“我叫纪辰,但我不会用剑,不好意思请让一让。”其实纪辰的心中也有一丝的怒火,他并不想和这所谓的门派弟子斗。因为不论输赢,对他纪辰都没有好处。
叶诚轻挑的看着他:“怎么?不敢?”
旁边的人都开始了小声的讨论,本来对一个乞丐而言,在请战中被杀都是一种荣幸。大多数的乞丐一辈子都得不到这种待遇,就算知道对方是贬低之意,哪怕不会武功也会迎战,但几乎不会有人向乞丐请战。因为那些修行武行或者灵行之人都看不起乞丐这种低贱的职业。
纪辰动了,他挺起了略微有些瘦弱的胸膛,直视着叶诚的脸,大吼一声:“我就是不敢!你还当街杀人不成?”
众乞丐哗然,都不知道这个青年是怎么想的。
叶诚微微一笑,既然你不会使剑,那背剑囊何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身法,移到纪辰身后抓住剑囊猛地一扯。
纪辰几乎被扯了个跟头,但是剑囊的背带并没有断。纪辰厉声道:“你干什么?大街之上我不接战,你还要抢劫不成?”
叶诚睚眦欲裂,这一扯没抢到,丢人可是丢到姥姥家去了,脸色都阴的快滴出水来。他将自己的剑再次平举到胸口位置:“纪辰,我叶诚,邀请你和我一战。”他认定这个乞丐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他的算盘就是赌纪辰受不了他的挑衅。他在一抢中知道剑囊不空,里面有剑,如若不会用干嘛要背着一把剑闯天下呢?
纪辰也是恼火,这人好不知好歹,我一再的忍让却被当成的好欺负,一再挑衅我,我一次不接怎能两次还不接?既然你未央宫厉害,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是几斤几两,不知不觉间脸上挂上了诡异的笑。
“我可以跟你比一场,但是要讨些彩头。不如我们赌十两纹银如何?”纪辰带着那股邪异的笑容说道。
“你有十两银子吗?”叶诚问。
“没有,但是我不会输。”纪辰平静的说。
“狂妄!”那叶诚恐怕也是急了,也不管这赌注是否谈妥,直接拔剑就刺。他本是未央宫中层’灵剑‘的传人,剑已入心,这柄剑仿佛已经和他血脉相连。这刺出的一剑速度也是相当有速度,夹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纪辰。
纪辰眉毛一挑,这叶诚哪里来的这么大怒气。
他不知道这叶诚已经把他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因为他叶诚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纪辰暗道:”剑既然以出,还是要命的攻势,再躲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解下了自己的头绳。
锵一声,叶诚的一剑被纪辰的头绳挡住。这叶诚惊呆了,这没有一丝灵和力的人为什么能挡住自己的一剑?还是用头绳?他不甘心一剑一剑的疯狂刺出。纪辰的眉头直皱,他一个没有经脉的人这样是肯定耗不过这有强大灵力的家伙。
正在走神这一丝之间,叶诚看出了他的不支,嗤笑着一剑挑开了他的剑囊,并拿着剑囊施展轻功退了数步。叶诚的双目间充满了玩味之色。他最喜欢的就是夺人所爱,然后狠狠地践踏。尤其是面前之人,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
叶诚太过相信他的剑和他的灵力,他觉得毁人兵器轻而易举,因为他常这样做,并十分享受践踏别人的快感。
携灵剑之威,恶狠狠向纪辰的剑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