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描述时间段的简单词汇,却化为巨石,溅起了我思维的死水。通过谈话得知我在元宵节左右住院,之后昏迷了三个月,那么现在大概是六月份,而我个人觉得现在应该是九月份。这种时间差并不是一种苏醒后搞不清时间的错觉,我确定我是对的,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时间感观出现错乱?
思维活跃后,想到这些事情也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等三人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已经又恢复了一个刚苏醒的病人应有的样子,同时也终于察觉到了来自躯干部位的异样。
“总得试着了解点什么,我现在简直是就个失忆的人。”我暗自思考着。于是我慢慢开口,与他们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也得知了一些不存在脑中的事实。
今年元宵节后的一天,不少同事因过了旺季请假,导致剩余的劳动力极少,我就是极少剩余的人之一。大概因为我没必要请假,无约、无事,也无所需联系之人吧。
据监控录像显示,晚上7点我正熟练的雕琢一盘菜,这是今天最后一道菜,做完也就收工下班了。但随着我手一划,桌面上一半的刀具都被刮落到了地上,接着我又一手按头痛呼,另一只扶着工作台的手也慢慢失去了力气,倒在地上。大概是因为痛感,我像被念了紧箍咒的猴子一样在落了不少刀子的地上滚了十几圈,地上所有的刀具都染上了我的血液,虽然不是所有刀具都伤害到了我。厨房仅剩的两名同事离我太远,等弄清什么情况把我救起来,也已经造成了住院三个月才苏醒的后果。
我并不怪他们,毕竟当时的场面的确需要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但还有一件事也令我惊讶,我竟然没有一处动脉或血流量大的血管被划破,难以置信。
因为我主观上也不怎么累,就一直不停的找话题跟他们聊天,直到护士进来告诉他们我刚醒过来需要休息。
大概是因为现在时代在进步,每个人的时间都很紧、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们没再抽出空来看我,我就安心的在医院恢复,两天前的检查结果显示我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我又住了一周,因为我始终觉得在这里还算安心,在这里苏醒给了我一种家的感觉,明明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家”了,或者说只是个居所。
我住在这个城市繁华的别墅区之一,只有居住权,并不属于我,然而我始终没想起来是谁给了我这种享受生活的条件,这种失忆的感觉似曾相识,我应该不止失忆了一次。
即使我已经在这住了两年,一回到家门口还是感觉眼前一亮,这就是豪宅啊,随着我走进每个房间看着不会太花哨但都看得出价值不菲家具我不由得不停地赞叹。住院期间大概还是有人帮我打理着屋子,地毯、桌面都没什么灰尘,我想应该是给我居住权的那个人安排的吧。
我在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庭院悠闲地散步,现在困扰我的主要问题是我三个多月躺在床上,手上功夫肯定下降了很多,而且我的这次失忆也让我忘了很多工作方面的技巧,倒是离出院几天前总能梦见自己是一个效率很高的杀手,一幕幕执行任务的情景让我惊讶于人脑的创造力,每个情景都那么合理,那么让人心惊胆战,甚至让我以为这是现实中发生的。
“今天就可以在家睡觉了,会很舒服吧?也不知道习不习惯……”我关了电视,慢慢走向卧室,刚刚一个烹饪比赛的节目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几名评委我都很面熟,但不确定是因为人脉广还是地位高,所以就躺在沙发上看着节目愣神,直到11点节目结束,也该睡觉了。
毕竟在医院睡了很久,自家的软绵绵的床果然睡不惯,我索性打了地铺,在这么好的别墅却打地铺真是奢侈,希望在自己家睡觉不要再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杀手了。
睡前的愿望成了现实,果然这次没梦到什么熟练又冷血的杀手,或是两个帮派火拼之类。这次我似乎只是个普通人,坐在乡下的小院乘凉,偶尔虫鸣犬吠,甚是悠闲。清澈的夜空能看到一束白光,以我无法形容的速度像洪水一样像我冲来,我被这束白光分解了。
真是个噩梦,好好地为什么被光线分解呢?剧烈的痛感也无比的真实,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总是这种梦,大概是精神创伤吧,也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明明一直在医院躺着,童年也没什么阴影。
起来喝点水再睡吧,我慢慢起身却被周围的景象惊呆了,天空是橙色的,在橙色的天空之下是一座高楼林立,规划一眼看去就很棒的橙色城市,原来我还在梦里啊。梦里也有疼痛的感觉吗?我观察着四周。所有建筑物连轮廓也都是橙色的,但我甚至分辨得出每个砖块、人行道上每个小石子。这座城市的路面之下有着作为“基础”的构造,就像是做好的菜要摆在盘子或其他什么容器而不能浮在空中。
半透明的路面下,是浓郁的黑色,没有一丝波澜或起伏,使我无法分辨那到底是液体还是固体,整座城市都“装在”这个巨大的“基础”之上也上我觉得十分震撼。
慢慢地,黑色平面上出现了一个个小亮点,拖着星空一样深蓝色的尾迹沿着直线移动,稀疏、复杂而无序,但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天空也发生了变化,一个白色光点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渐渐我看得出它就是那道白色光柱,它似乎带有无穷的威力,浓郁的橙色一触即散,整个天空都被它染成了白色。“又要疼一次了。”这是我在白色光柱撞向我的最后时刻我所感叹的话语。
刚刚的是梦还是幻象?我终于彻底醒了过来但却陷入了深深地疑惑,那个场景我是如此的熟悉,我走到阳台,看着太阳正在慢慢把天空染成白色。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嘶哑刺耳的喊叫:“杀了他!”我一惊,却发现身边无一人。再想起那个声音,似乎是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纸船张の留言:计划大失败,果然还是很懒啊,但是呢,虽然更新频率很低很低,我会尽力保证质量的,而且其实我最近在进行这个作品的别的方向的创作,能帮我理清一些思路,也会占用我一些时间呢……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