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婆伸手一拂,一股黑雾从爪中喷出,背后刺伤瞬间弥合,空中巨大风压突然碾来,其抬头见怪枭股起巨翅压来,五爪一翻指向怪枭,几道凌厉阴爪接连对空中砰砰射出后,也不理那怪枭,身形一瞬,眨眼已经追进密道。
“往哪里逃!”
锺婆人未到声先至,随着残音传来,一股黑气喷出,二人身后密道瞬间布满黑雾。只见黑气一化,空中祭出一只掌许大的银色铃铛。
阿宝回头望来,见到空中那只银铛,脸色一白。
阿宝的神情尽数收入锺婆眼底,冷笑两声,向空中一指,银铛表面流光一闪,随即发出咣的一声震天巨响,刹那间二人只觉得一阵眼花,头痛欲裂。
锺婆看到二人的反应,脸上露出阴残表情,正要动手再指那银铛第二次,让其二人神智具失,阿宝见此手一甩飞快在空中又放出凤笛。
凤笛忽地一声瞬间在空中变粗,轰地一声巨响瞬间击中那只银铛,那银铛在空中只是一震,却丝毫无恙,凤笛却是回覆原来大小,表面光华也显得比刚才黯淡。
两宝在空中交击之时,阿宝与张小鱼二人已经遁进密道深处。
“哼,以为逃得了吗?”锺婆尾随其后,追二人而去。
密道里,阿宝先一步来到当日张小鱼打开的那道石门前,一按火炬后的凹糟。
“死丫头!”
锺婆瞬间已经追来,一指空中银铛,又是咣的一声,这次二人跌在地上,抱头滚地,脸上露出异常痛苦的表情。
见两人痛苦的抱头倒地,锺婆嘿嘿冷笑,正要第三次再指那银铛,突然四肢感觉僵硬发麻,瞬间手臂僵涩如锈?,难以抬起。
张小鱼未听见锺婆催动铛银做第三响,勉强挣扎看去,见锺婆僵在那里,四肢不动,脸色怪异。
他虽不明白原因,却知道机不可失,于是强压头痛欲裂之感,一催真气弓身站起,伸手按向火炬后方的凹糟,轰隆一声,石门应声洞开。
锺婆怒目瞪向二人,脸肉一颤,眼中凶光射向银铛,银铛在空中一颤,眼看要击出第三响。
银铛刚要动起,二人脸色惨白,立时滚进石门里面。
咣声响起之时,石门同时关上,阿宝顺手一拨扣盘。
银铛余音传进石门,虽然被石门阻挡已微弱许多,二人仍然跪在地上,抱住了头站不起来。
“这里通向虫室的门,已经被扣盘锁起来……”张小鱼强催体内真气,才能勉强说话。
当日他踏入虫室,就已经将扣盘锁起。
眼看进不了虫室,如果继续待在这里,银铛再多响几下,他们就算不陨落也会变成半个死人。
“那里……”阿宝颤着手指向另一面墙。
原来此间石室竟有三道石门,当日张小鱼进入这间石室时,怕弄醒那头怪枭,因此未注意到怪枭身后竟然还有一道石门。
二人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走向石门。
阿宝一按门上凹糟,石门应门打开,两人踏入里面,阿宝又将石门上的扣盘拨下。
这是一间储物室,里面另有一道石门连结向下阶梯,直通虫室。
二人穿过石门进入虫室,进到虫室后,总算不再受到银铛声穿脑之苦。
阿宝一刻也不停留,再次穿过石门,进入了丹炉室。进入丹炉室后,她不等张小鱼,立刻穿过石门,匆匆往地牢方向而去。
片刻后,阿宝新回到丹炉室,拨下扣盘,脸上神情才比较轻松。
“我将那少年从另一道石门放出,那里通往那老妖婆的修炼处,她若是想从那里进来,见到黑影就出手,必会毁了她如今仅剩的一具‘药引’。”她冷笑,脸上带了一丝怨毒。
话才说罢,她身影一晃就站在那张大铁桌前,取了一瓶白色药瓶,倒出瓶中丹药,立刻仰头将丹药一口吞下,竟在热烘烘的丹炉室内就地坐下,闭目运气起来。
张小鱼站在石门前,沉默地注视她的举动。
到了此时只剩他二人,这丫头若要翻脸不认人,是完全可能的。
阿宝闭目片刻,便将双眼睁开,此时她脸上已经回复一丝血色。
她从地上站起来,伸手便把桌上木格内的药瓶,尽数扫进她腰间一只储物袋中,同时熟悉异常地拉开墙上数格抽屉,将抽屉里数瓶药瓶与一些晶石丶原石也尽数收进自己的储物袋里。
阿宝做完此事,忽然身子一顿,转头望向张小鱼。
张小鱼两眼直视于她,目光淡淡,面无表情。
阿宝眼色一闪,随手将两只药瓶与几颗不起眼的石头扔去给他。
张小鱼伸手接住,看了手上药瓶与石头一眼,目光一动,也不说话,只是将东西收进他腰间的皮袋里。
阿宝咧嘴一笑,对他说道:“你那把利剪从哪里得来?那老妖婆突然不能动弹,想来大概是与你那把利剪有关了!”
张小鱼脸色平常。“我实力弱小,当然必需做些防备,在刀上抺点毒药,也是为了防身。”
阿宝抿眯起眼,冷笑一声。“你不必骗我,那把利剪,分明是那只鱼怪的尾骨。”她望向张小鱼,似笑非笑。“那鱼怪名叫住海夜叉,专门喜欢把猎物拖入水中,等其溺毙后吸食元魂,以此做为大补之法。住海夜叉不但口中能喷出毒雾伤人,七彩尾鳍更是锋利异常,是上等的炼器材料。只是拿来当做刀子杀人,虽然暴忝天物了,倒也不失为一把称手的杀刀。”
张小鱼微笑无语,不置可否,他心中有多少盘算,当然不能让这丫头都明白。
阿宝见他如此,微微抿嘴,继续往下说:“此怪的七彩尾鳍,听说还含有致人瘫痪的剧毒。那老妖婆中了此毒,就算催动真气化解,不费去她一日一夜,耗光她全身真气,不可能轻易化去住海夜叉的剧毒。”
她古怪的看了张小鱼一眼,然后悠悠道:“我未想到的是,你自知弱小,竟然也敢背后插刀,动手杀那个老妖婆。”
张小鱼笑了笑,只是淡淡的说:“我本无害人之心,人却有杀我之意。”
阿宝眼睛瞬了一瞬,看他的眼神忽然有几分怪异。
那眼神与她平日冷冰冰丶死板板的眼色不同,竟然凭空多了几分灵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