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一步融灵!”短短不一会儿功夫,这句话凌治已是问了足足有十余次,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强忍下心中的震惊,凌越忽然问道:“那之后的狩猎大赛呢,那可是你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轻轻一笑,凌峰反问道:“为什么要证明自己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去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会在哪里呢?行了,该走了,”再度和两人聊上一会,凌峰随意地摆了摆手,转身向外走去,孤单的背影透出说不尽的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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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葬要塞,位于天狮帝国西北部,因为紧邻灵兽山脉的缘故,天葬要塞的城墙建的极其雄伟。接连赶路数日的凌峰站在城墙脚下,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巨型城墙,和那城墙上隐隐传来的整齐操练声,眼中都是升起了一丝震惊。况且像这样的边关要塞,一般还会配备数量恐怖的弓箭弩手,这可不是普通的弓箭,添加了一些稀有晶体的弩箭,在一定范围内,连凝灵境强者都能给射个透心凉!如此险要的要塞,又有哪个灵兽能冲进去?这就是天狮帝国面对凶残灵兽的最后一道防线。
因为灵兽山脉的缘故,天葬要塞的人气也是跨入了天狮帝国繁华城市的行列,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狩猎者小队,将这座城市的人气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过往的狩猎者皆是彪悍的大汉,那豪迈的作风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是大了不少。听着城门处过往人流那震耳欲聋的嘈杂声响,凌峰不由得苦了苦眉头,低声笑骂道,“娘的,莫不成这里的汉子放个屁都是震天响的吧。”
入城时,一群彪形大汉之间自然少不了拥挤,这可就苦了凌峰了。若是面对妇孺老幼,这些汉子定然会老实的让出一条通道,然而同是男人之间,可就没有这些繁文缛节了,凌峰那瘦弱的身板可是实打实的被挤到好几次,如若不是凌峰手疾眼快的爬了起来,还指不定要被踩多少脚,虽说真要是挤倒了,汉子们定然不会不顾生死的踩,可被踩也是很丢人的好不好......
这些汉子都是常年刀口舔血的人,修为大多是八九重淬灵体左右,爽朗的性格不带拘节,很容易便是打成一片,因此凌峰对于这些人也是很有好感。历经数次摔倒之后,凌峰终于是踉跄着走出了城门,转过身看着那人流量恐怖,且狭窄的城门通道,凌峰不禁萌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凌峰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竖,遍体通寒。
“这位施主,小僧想与你说几句,不知可否?”就在凌峰苦笑之时,一道平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直到这时,凌峰方才察觉到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少年!
“哦,不知大师有何指教?”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凌峰警惕的打量着眼前之人,没有察觉到一丝的异动便是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若此人真有恶意,那凌峰下一秒必死无疑!看样貌竟是一位佛者,模样勉强算是能说的过去,只不过那一身破烂的袈衣...凌峰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卖相着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丝毫没有介意凌峰的表情,那少年礼数倒是十足,恭敬的鞠了一躬,“大师谈不上,指教更是称不上,小僧不过就是想耽误小施主一会功夫,向小施主询问一些事情,还望小施主不吝赐教。”似乎是看出来凌峰的警惕,眼前这位佛者轻笑道,“呵呵,小施主不必担忧,小僧并无恶意。”
这佛者还真是如同传闻一般直白啊...闻言,凌峰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谁知道你有没有恶意?”
令凌峰没想到的是,小声的嘀咕也是被眼前的佛者听见,少年佛者仍是微微一笑,和气的道:“小僧知道,心知道,佛也知道。”
眼前少年佛者的做派不禁使得凌峰对他的好感上升了不少,当下也是一拱手,语气中也是多了几分恭敬,“前方有一茶摊,还请大师移步一叙。”佛者又是恭敬的一躬,连忙摆手道:“施主言重了,小僧还称不上大师。”
茶摊不远处的角落里,佛者掏出方才不知从哪顺手折来的树枝,微微侧过身子,把树枝上的树皮撕干净,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直到咀嚼一番之后,才将树枝吐出,走过来坐在凌峰对面,茶摊老板一见佛者,当下便是急忙腾出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少年只是摆了摆手,和凌峰一起坐在了茶摊角落。
凌峰也没闲着,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年佛者,对于佛者凌峰尚还是知道些许,看见此人的一系列动作,凌峰的神色越加郑重起来。佛门中繁文琐规细致到恐怖,就以纳衣为例,佛门比丘四依止有言:“尽兴寿著粪扫衣”,粪扫衣,如火烧、鼠啮、死人衣等等,势同粪扫故而名为粪扫衣,哪怕真有信徒施舍整匹的新布料,也必须将其用树叶污染上色后,剪裁成梯田小块后重新缝补成衣。此人先前咀嚼树枝也是佛门弟子日常清修之一,净齿。佛门弟子同样也讲究个人为生,咀嚼专门的树枝,净口净齿。而凌峰方才分明瞧见此人用樟树枝净齿,樟树枝的那股异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且一般僧人袈裟皆是披袒左肩,而眼前之人竟是披袒右肩!
再回想此人之前的言行举止,凌峰眼角轻跳了几下,眼前之人极有可能来自于佛门的圣地——烂陀山!
尽管世人并不知传言中的烂陀山究竟在何方,但并不影响它在人们心中的地位,要知道烂陀山上的僧众那可称得上是到极端的苦行僧,不可穿绸缎,袈裟不可褶皱,吃饭不能饱腹,睡觉也必须蜷伏于一小块布垫上,甚至连走路都是极有讲究,单是那些清规戒律平常人背下来就要花上半天的功夫。所以烂陀山又存在着一种让人崇敬的极端,而那些佛者又无一不是修为高深之辈,。
于是,进入烂陀山修行便是大陆上佛者的最高目标,出来后到哪里都吃香。因此,一些剃成光头假装方丈的秃驴,开口第一句便是“施主,贫僧自烂陀山而来。”
然而,烂陀山修行极苦,收徒甚严,传言全寺不过五百余人,却整整统领了天下佛者数百年!而反观就眼前男子的行为做派,极有可能便是出自于传说中的烂陀山。
果不其然,还没待凌峰出言询问,眼前佛者便是自报家门,“小僧自烂陀山而来,今日既然偶遇施主,便是有一事想问。”
闻言,凌峰忽然想到眼前之人想问什么,瞳孔猛然紧缩,佩戴着帝北渚所留戒指的左手条件反射般的就要缩回袖中。不料,下一刻,凌峰的左手犹如突然失去控制一般,僵停在外,竟是再也动弹不得。凌峰身体犹如一只猎豹一般微微弓起,死死地盯着眼前少年,能拥有这般手段,眼前这人绝非泛泛之辈!
眼前佛者双眼犹如星空一般深邃的注视着凌峰,微笑道,“施主不必惊慌,小僧就是想问一下,这枚戒指施主是从何处得来的?”
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凌峰倒也是平静了下来,深呼一口气,道:“我从大山之中捡到的,这个结果大师可曾满意?”
眼前佛者微微摇头,轻声道:“施主说笑了,以帝北渚的实力,他的灵戒上的禁制可没人能解的开,哪怕是小僧师傅也不行,小僧所问之事关乎施主性命,还望施主如实相告。”
说到这里,眼前僧人的神色首次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