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一九九七年十月二日,香港回归是那一年的七月一日,如果我父母相遇的时间再早一点,说不定我就能赶上那个时间,让我从出生就变得与众不同。好吧,这是玩笑话,我出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深夜,在乡下的一座小房子里,我出生了。我的家庭,并没有什么什么值得一提。我的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工人,我的母亲是一名幼儿园老师。他们赶上了改革开放的黄金年代,但是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我出生时,我们依旧住在一个普通的房子里,和这个村子的所有家庭没有多大的区别,家里虽小,但是足够整洁。
我所在的这个村子,没有什么风景,清澈的吃糖,高大的松树都没有。这个小村子所在的小镇,也没有宽阔的石头铺就的小广场,也没有独立陈旧的院落。老实说,和小说电视里描写的百年古镇差距沾不上一点儿边儿。在去重庆上大学之前,我在这里渡过了十七年。在这十七年里,我一直孤孤单单。因为我的心里有一种自卑,自卑的以为我是这个世界的独一无二。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但是我所希望拥有的东西从未拥有过。
我对于这个村子这个小镇,这个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没有一点眷恋。在这里的十七年,我有十二年都在受着刺激,都在被同龄人厌烦者,也许还有那些大人们。
我称此为家,但我可能会永远不回这里。
现在是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现在我正坐在宿舍里我的床上。窗外阴气沉沉,看不到一点光亮。重庆的冬天,是恐怖的,大地一片昏暗,雨冰冷彻骨。我默默的敲打着键盘,像极了我一年前离开家的时候,思绪混乱,我无法安静。
头很疼,发着低烧。如果布丁她还在的话,肯定会焦灼的把手放上我额头让我马上去看医生。
她不在了,她站起身,背向我转面,走得干脆彻底,不留余地。
“我会在你背后一直跟着,等到你回头”我说。
布丁,在重庆生活长大,一个纯粹的重庆姑娘。不是独生女,父母先后分开组成新的家庭,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家人的疏忽,身体有很大一片让我不忍抚摸的疤痕。她孤单,抑郁。和我一样,都背负着一些沉重的包袱。但是,她比我自律得多,比我阳光得多。我做了好多伤害她的事情,但她都会依然扬起笑脸,对我说没关系。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我每次想起她的离开,总是无比自责。
布丁,是一个好姑娘。天真,任性,温柔,愿意相信每一个靠近她的人,所以她的人缘特别的好。但她的小任性,小天真,惹了不少麻烦。所以,大多我认识的人对她的态度都不是那么喜爱。因此,我便以为,我是唯一一个能包容她所有的男生。
布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她不用低头,就可以埋在我的胸口,真的是特别般配呢。我刚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稚嫩青涩的小女生,小小的冰冷的手,圆润乖巧的耳坠,柔顺光滑的长发。站在那里,单薄可怜,有着大人的眼睛,其余全是孩童的稚嫩。但是后来,这份稚嫩,我再没有看见过,
我和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的社团,在今天,那几天的回忆已经不大清晰。那天,天气很好,十月蔚蓝的天空上云朵紧紧的互相依偎,那一刻,我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穿条纹格子衬衣,淡蓝色牛仔裤,说话轻声细语的姑娘会和我发生那么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