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到婚房卧室。直接倒在床上。
苏弦侧身看着墙上挂的画,那是他,是从林小北那里夺来的那幅画。
苏弦的脑海中再次浮现末生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跳个不停。
“诺诺……”
他的诺诺就在不远的地方……,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骆萍走进卧室,竟看到苏弦专注的看着一幅画,心惊的扑通扑通的跳着,故作从容的说道:“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你哪里都不要去,”苏弦站起来走向骆萍,“你出现的时间总是正好。”
感到有些奇怪的骆萍依旧温柔的说道:“你还好吗?”
“你总是这么温柔,像她,不像她。”苏弦的手摸上骆萍的脸。
这样的苏弦让骆萍有些害怕,她努力保持镇定,默默站着任由苏弦触碰。
苏弦慢慢的靠近骆萍,将脸贴近骆萍的脸。
“你这张脸真是漂亮。我动手术的明明是脑子,难道是我眼瞎了吗?”
“……苏弦……”你疯了吗?
骆萍有点不知所措的后退,声音有些微微发抖。
“是觉得我疯了吗?……我也觉得我疯了。”苏弦像是醉酒的醉汉一样在发酒疯,眉头紧紧皱着,像是火药堆上扔了一枚火种。
骆萍心道:“原形毕露。”
骆萍大着胆子靠近苏弦,“你喝多了,我扶你去洗澡吧。”
苏弦在骆萍要扶住他时低声问道:“你快乐吗?”
骆萍看着苏弦,第一次见到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苏弦,然后决定不再搀扶他。
“听说我妈又接到我爸的离婚协议了吗?在一个星期前,如果我们不能顺利成婚,他会和她离婚,这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了呢?总会有下一次。”
“你是说妈生日那天吗?”
“……是啊,生日礼物,他的生日礼物总是那么让人难忘。”苏弦又向骆萍走近一点。
“我父亲有两个老婆,一个是随时有可能会被抛弃的女人,一个是为我爸生了个私生子的女人。”
那一刻,骆萍凝视着苏弦的脸,第一次有着走近苏弦内心的感觉。
华尔街银行家苏家的继承者原来竟然是如此悲伤,在新婚之夜,对他而言,她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吧。
“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话……你是谁?……嗯?……你是我的谁?……”
下一刻苏弦的表情突然变了,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容。
骆萍可以感受到苏弦的善意已稍纵即逝,对她要敞开的心又紧闭大门。
苏弦的手摸上骆萍的脸,“为什么呢?我想是因为这张脸。可这不是我的秘密,不要以为这张脸就是我的弱点,不要以为他们的婚姻是压制我的砝码。”
骆萍感受到了危险,以及苏弦的毫不怜香惜玉。
“苏弦,你醉了……”
“我没醉,既然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我,我让你得偿所愿,如何?”苏弦的手卡住骆萍的下巴,“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你……你……”骆萍想要后退却退无可退。
“如果我和她注定不能在一起,和你还是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总要选一个。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除了我的心。”苏弦吻上了骆萍,粗鲁而野蛮!
骆萍一开始有微微的挣扎,随即搂住苏弦的脖子,热情而热烈的回应着自己喜欢的这个男人。
骆萍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苏弦的时候,那时候患有白血病的她刚康复不久。
那天,好友苏默邀请她到苏家做客,她和苏默在后花园喝下午茶,她正犯困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热闹声。
“苏弦,……我要荡的再高一点。”
她不由得朝热闹处看去。一个少女在荡秋千,一个男人坐在一旁看着那个少女,手里拿着一本书。
她一瞬间并没有看清楚男人的模样,只是觉得温文儒雅又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
骆萍顿时就有一种此生非君不嫁的感觉,她恍惚看见丘比特之间射中了自己。
“那边的两个人是谁?”骆萍问苏默。
苏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书的那个是我哥苏弦,荡秋千的那个叫末生,我哥从大街上捡的,养了八九年了,比我这个正牌苏家大小姐都受宠。”
那是第一次相见,后来她又去苏家数次,每次都能看到苏弦宠溺着那个末生。
譬如:苏弦和末生一起清洗着车子,洗着洗着就变成了打水仗。比如,苏弦和末生拿着水管浇灌后花园的花草树木,浇着浇着又变成了打水仗。
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眼里心里都是别人的男人,骆萍也说不清楚。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似乎就是在某个时间点,你喜欢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喜欢了。
她开始寻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拜访苏家,可她依旧很长的日子都是想见却见不到苏弦。
直到苏弦住院,直到她照顾他他没有拒绝,直到他再也没有提起末生。
她真的很高兴,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某一天,苏弦总是无意识的叫“诺诺”这个名字。
只要能够嫁给苏弦,能够看到对方,她就满心欢喜,再多酸楚和痛苦都不能将她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