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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见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突然瘦成空架子的模样,脆弱不堪,孟子执有些想拥抱那个人,但是他只能坐过去,轻声询问。

李固看着走过来的人,聚了聚神才回答道:“我没什么事。”不过是这一个多月查到了一些事情,因利益产生的,间接谋杀,李固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于孟子执,只是当看到孟子执伸过来的手,就已经下意识地拍开了。

被拒绝的孟子执有些意外,再看了看低下头的李固,完全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不免有些委屈,心里吃味,呆了半晌也只好走开了。

徐芬芬却是眼尖,见俩人像是闹了不愉快连忙撺掇着玩游戏,七令酒申,便是轮流报数,中了七数字的雷便要喝酒抽冒险牌,几个人往往是一同罚酒,几圈下来,何晓橙晕晕的睡着了,李阳见女友闭了眼,便也准备退下场了,徐芬芬却酒精上脑,说着要玩最后一把,等最后一人中雷了,便把那等灯熄掉,要他亲在场的人。

一轮下来,却是已经要倒下的孟子执中了雷,李固心里知道孟子执在生自己的气,也不知多少酒下肠,摇摇晃晃的站不很稳了,这下听到自己输了游戏却来了精神,大喊道:“徐芬芬,快,关灯。”

一旁靠在孟子执肩上的人却因为这一声叫喊,睁开了假寐的眼,章雨荷满是期待得等待一个吻,只是到了灯亮身旁的人却跑到了李固那边的沙发上,看着倒在沙发上的人,章雨荷面无表情。

只是一张皮囊下,藏着的灵魂早已经充满了恨意。

章雨荷抬起眼,观察着四周,惊愕的李阳,低头的徐芬芬,脸红的李固,以及什么都没发现的何晓橙,真是有意思,想抢别人东西的原来不止一个。

李固连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丝毫没有感受到一直盯着自己的恶寒目光,他希望没人注意到自己,罪恶的突起,就在自己都快要忘了藏了那么多年的异样感情,在此刻,如同洪水般将李固心里所有的大坝冲刷的干干净净,心这里果然还是喜欢着的,一种恋人的喜欢。为什么偏偏是孟子执呢,那个害死自己父亲的人的儿子,可是不管怎么想,李固的心里像是有一颗跳跳糖,有点割嗓子,却又甜甜的。

-------------几天后----------------------

还没等章雨荷除去李固这个眼中钉,孟子执就和章雨荷提出了分手,理由老土,什么不适合,什么不想耽误你。章雨荷看着孟子执的眼睛,里面有坚定,有愧疚,有自责,单单没有她想要的一样,没有喜欢又如何挽留呢。

章雨荷不明白,自己的东西突然就要离开了,而且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么,让你最喜欢的人毁掉你好了,章雨荷突然蹲了下来,旁人围着她不断地安慰眼前脆弱的少女,没有人看得见,在胳膊挡住的双眼里,里面满是愉悦,既然自己得不到,就把刀递给李固好了,都毁掉吧,谁让你们不喜欢我呢?光果然是不会属于黑暗的,那不如就永远漆黑着吧,她这样想,却还是有一滴泪落了下来。

“徐芬芬,你喜欢李阳?”

“你别乱说,人家有女朋友的。”

“那天我都看见了,灯开早了,或者说有些人太贪心了。”

徐芬芬脸色煞白,她看着面前笑着的章贺,好像是在和自己说哪家奶茶更好喝一样,当一个人做了坏事,不管是谁以什么样的方式揭穿,都会感到一种痛苦,好像长在脸上的面具被掀开了,皮开肉绽,发现原来自己面具下的早已腐烂。

“我可以帮你,让李阳没有女朋友,只是孟子执生日快到了,他躲我躲得紧,你帮我约他出来就好。”

“约去九龙街,我能给你和李阳在一起的机会。”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徐芬芬点了点头,真的这么简单吗?

徐芬芬死也不会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自以为的无伤大雅和窃喜,背后却是死亡与痛苦的交响曲,没有人会忘记这一天,十一楼一跃而下的少女,哭到抽搐的李阳,被玷污的,被浇灭的,不仅是身体和眼中的光,还有一个人的生命。

是自己害的吗?早知道如此,不如从未遇到。徐芬芬想问清楚,强奸徐晓晨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徐芬芬已经不能闭眼了,只要闭眼,她的脑子就是躺在血泊里的少女和满脸泪水的李阳,一晚上,所有的人和事全部走向歧路。

徐芬芬还没有给章贺发信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给她发了一条短讯:合作愉快,孟子执在李固家,我是谁呢?我是章贺。徐芬芬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脑子里不断循环着少女的尸体与那只肠子掉在外面的猫,怎么会这样?她使劲的用手拍了下混凝土的路面,手肘青肿,人也从脑子的可怕景象中清醒,徐芬芬连忙招手,李固家离这里20分钟的车程。

一路上徐芬芬像是一个尸体,不是说外表,而是她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了,只是一颗心疼得慌,司机看了眼徐芬芬给的纸币,刚准备递过去找零的钱,却只能看到一个跑远了的身影。

徐芬芬抹了抹脸,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怕,她通过门旁边的玻璃窗看到了自己的脸,不断地敲门,不断地暗示自己,也许是一场梦呢?只有这样徐芬芬才能面对这种未知的可怖,敲门声一直没停过,徐芬芬突然想起,李固和李固母亲的小秘密,便是钥匙一定要放在地毯下面,徐芬芬翻起满是灰尘的地毯,门打开了。

“有人吗?”

没有回响,李固妈妈也不在,徐芬芬松了口气,也许没有更多的坏事发生了,正准备离开,却听见房间里有细微的声音,房间里,两个裸露的身体,空气里弥漫着地是**的味道,徐芬芬眨了眨眼,哽哽地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她的嘴巴大大的张开,却没有声响,只有眼泪低落在地毯的细小声音。

我们,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是时候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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