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绳的尽头是位面戴鬼具的老者,头发已然花白,他的步履有些蹒跚,看到我从防护带中走出来显得异常激动,“你是一一吗?”
他的声音难听极了,显得有些刺耳,但综合看来,应该是他救了我,并且知道我的本名,说明他与我的父母有一定渊源,所以出于礼貌,我回应道:“是的。”
“好,好,好,他还算信守承诺。”我不知道他所谓的信守承诺指的是谁,我也不感兴趣到底是谁,“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
“大家都叫我鬼爷。”
“……既然您执意如此让我这样称呼您,那从此我便称呼您为鬼爷。”虽然长时间的高度紧张致使我的精神出现了些许疲态,但由于吴凯多年的严格训练,我早已习惯了这种程度。
“诶,好。”也许是上了年岁的原因,特别容易被感动吧,鬼爷的眼神让我非常不适,有种我不了解的情愫。
“鬼爷为何会在此等我?”
“吴凯他让你来找邢树里,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他事先已经同邢树里取得了联系,二十多年前邢树里救过我,之后我俩就成了莫逆之交,我对于暗物质防护带比较熟悉,所以邢树里找我来帮忙。”
我的大脑快速分析他的这段话,最了解暗物质防护带的人,莫过于宙斯之雷的成员,邢树里能找他帮忙,说明他知道宙斯之雷不了解的暗物质,二十多年前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我娘和无铭的那一次风波,吴凯也说过会找位他信任的人来帮我,并且这位鬼爷的形象与王叔所描述的无铭极为相似,难道,他就是无铭?仔细想了一番,既然他不愿意以真实身份面对我,那就这样吧,毕竟他是谁并不是首要事情,我还有其他的重要事情需要解决。
“邢树里他在哪,我需要马上见他。”
“他现在身在莲都,无法抽身,因为你的通过引起了防护带的指数异常,因此宙斯之雷的成员召开紧急会议,他们派出重兵把守在防护带周围,你现在很危险,需要把身上的衣服换掉,我给你准备了工服和工牌,我现在掌管地下勘探,这是为了过一阵的防护带置换工作做准备,一会儿你见机行事,趁着人群来来往往的时候出去,”鬼爷给了我一套衣服,有些破旧,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地图,“我太醒目,没有办法陪着你去莲都,这张地图显示的是我的住所,一会儿你去了洗洗澡,干净的衣服放在桌子上,还有钱、干粮和地图,去莲都的路上万加小心。”
我示意鬼爷已听懂,鬼爷便转过身让我把衣服换掉,我迅速褪去边境地区的服饰换上破旧的工服、鞋子、手套和帽子,鬼爷见我换完,随手在地洞旁边的泥墙上抹了一把后蹭到我的脸上、脖子上和胳膊上,然后拿出一把剪刀,将我长长的头发剪掉后烧掉,让我辨不出容貌和性别,鬼爷上上下下看了很多遍,感觉没问题了之后,简单地跟我介绍了一下地形,便带我往外走。
“你的眼睛很像沫儿。”
“……”
很快我们便到了地洞交叉口,人声、机器声也明显大了许多,那里停放着一辆清运垃圾专用的独轮车,鬼爷示意我过一会儿推着它出去,自己便顺着地洞的另一个方向先走了,我推着独轮车慢慢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前进,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百号人作业的场面便出现在我的眼前,虽然长年受到专业训练,心理素质极高,但是面对着这样一个,一切都是充满未知的陌生地方,多多少少还是产生了胆怯,我压低了帽檐,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推着独轮车往地洞外围前进。
“轰”一声巨响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人受伤了,”鬼爷的声音从地洞里面传来,他背着一名伤员,一步一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快找医生,他被击中了头部大出血。”
“吵什么,什么情况?”一名国卫兵闻声从远处赶了过来。
“地洞里面突然坍塌,我只把这名伤员给救了出来,还有很多人被困在里面,快点派人救救他们。”
“不许停工,不准耽误工期,这件事情我们会派人处理。”
“等你们来人处理,人都死光了,兄弟们,咱们自己救人去。”几名带头的工人扔下手头操作的机器,捡起比较顺手的工具,起身就要进去救人。
此时,警鸣声不断地响起,引来了全部的国卫兵,两拨人扭打在一起,我便趁乱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通过这次的爆炸事件,我可以总结出两件事情:第一,爆炸的如此巧合,实在让我无法否认不是出自鬼爷的杰作;第二,观察这两拨人的态度,显然这次是把导火索,阶级的矛盾已经演变到这种白热化程度,推翻徐禾卿,他们将是有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