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要去哪里。”
颜色上车之后,就让师傅离开。
车子已经驶出别墅区一段距离,靠近一个十字路口,师傅忍不住再次出声问她。
颜色实在没想好去哪里,因为上次做过一次黑车,对偏僻的地方有阴影。于是,就让师傅往市中心开。
蓉城的夜,还没有开始。
颜色漫无目的地站在街上,看着华灯初上的蓉城。
她出生在蓉城,对于蓉城却并不是很熟悉。
从十多岁开始,她就辗转奔波于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
如果就让她放弃原本就该属于她的一切,仿佛丧家之犬一样离开。
她,不甘心!
她不知道在街边站了多久,久到身边陆陆续续有人经过。
颜色拿出手机给姜远之打了个电话。挂完电话不久之后,就收到了姜远之发来的短信。
看盯着手机上面的一串数字看了许久,眼色一沉,仿佛做了什么决定。
在抬起眸子的时候,里面少了刚才迷茫的神色。
想了想,从通讯录里面调出一个号码,手指快速地在手机键盘上敲了一段字。
手指在发送键上停了片刻,便没有在犹豫,将信息发了出去。
似乎也没想过也知道对方的回复,颜色直接将手机放进了包里。
抬头的时候,恰好看见街对面有一家叫“转角”的小酒吧。
她想了想,穿过街道走了过去。
随意找了个吧台边上的高脚椅坐下。
调酒师是个年轻帅气的男孩,见颜色坐下,礼貌的问她:“这位小姐,你要喝什么?”
顺手将酒单递到她跟前。
颜色很少来这种地方,顺势接过来,借着不算昏暗的灯光,她粗略的扫了一眼。
直接点了一款看起来漂亮的鸡尾酒。
调酒师看着颜色独身一人,好心提醒,“小姐,这款酒看起来漂亮,后劲很大,你一个人……”
“没关系。”颜色确信,“等下我朋友会过来。”
调酒师也不再说话,动作熟练的将就调好推到她的跟前。
颜色端起酒杯,大口的喝了一杯,入口微微的甜,酒液滑过喉咙近了胃部的时候,会明显感觉到发热。
她也没多想,一口一口的喝着。
调酒师一直注意着颜色,见她面前摆了好几个空杯,而她所谓的朋友始终都没有过来。
酒吧都是人龙混杂的地方,像她这种漂亮的女孩子很容易遇到坏人。
他想来想,还是走到她跟前,好心问道:“小姐,你还清醒吗?你朋友呢?还没来吗?”
颜色抬起微醺的眸子,看着眼前干净的男孩,发现他的脸隐约有了重影。
她伸手去拿手机,磨蹭了半天才把小方包的锁打开,拿出手机递给那调酒师,对着他轻笑,“我有点头晕,你帮我叫他。”
那就入口像饮料,后劲确实很大。
一阵眩晕感袭来,头胀痛得厉害。
颜色下意识就趴在了吧台上,缓解头晕目眩的症状。
“小姐,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调酒师拿着颜色的手机,见她似乎真的醉得不轻,皱着眉头问她。
“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我想想……”颜色脸枕着手臂,侧着脸,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想不起来,随意打一个好了,通讯里面第七个。”
说完之后,她就闭上了眼睛。
似乎醉得睡了过去。
酒保很无奈,拿着她的手机开始捣鼓。
索性,她的手机没有密码,他轻易地打开通讯里找到了第七个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喂,你好。额,我是转角酒吧的调酒师,这个电话的主人在这里喝醉了,是位漂亮的小姐,你是她朋友吗?哦,那好,你快点过来接她。地址是,体育路四十八号。”
挂完电话,年轻的调酒师很敬业的看着颜色,等着通讯录的人来接她。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
一个高大的,穿着宝蓝色大衣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走近吧台,他的目光就落到了趴着的颜色身上,帅气的黑眉微挑,一高一低的模样,不会显得滑稽,反倒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痞痞的迷人味道。
看着颜色趴在吧台上,闭着眼睛蹙着眉头,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他弯腰打算将她抱起来,却别那调酒师拦住。
调酒师很敬业,坚持让楚懿出示身份证,确信上面的名字和通讯录上一致,才让他将人带走。
喝醉后的颜色,安静得很。
楚懿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抱到了车停的地方。
可是这种乖巧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在他打开车门的时候,她突然就在他怀里挣扎。
“我不上车!我不上车!”
喝醉了的人力气很大,颜色从楚懿的怀里跳下来,拒绝他的搀扶。
楚懿挑着眉看她,任由她滑稽的晃来晃去。最终在她踉跄着左脚绊倒右脚,整个人面朝下往地上扑的时候,伸手扶住了她。
楚懿手上使了点力,终于颜色挣脱不了,“乖一点,我送你回家。”
见他再次伸手将她带上车,颜色拉住车门,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不上车!我不!”
楚懿记起她坐黑车的经历,难得语气缓了几分,“我不是坏人,我送你回家。”
颜色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半天,看清楚是楚懿后,挣扎得更厉害,“你有病,别碰我!”
见他一副躲他跟躲病毒一样,楚懿眯眼。
他妈的,他到底哪里有病了。
似乎从他眼里看出疑惑,颜色大声道:“他们都说你睡的女人比吃的饭还多,肯定不干净的病!”
她话音一落,楚懿脸色都没来及黑。
车里就传出来一声低笑,压抑了片刻之后,终于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楚懿的脸顿时,黑得滴水。
颜色见楚懿依旧抓着她,蹙眉掰开他的手,语气里很嫌恶,“你放开我,谁知道会不会传染!”
车里的笑声更加放肆。
楚懿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几乎咬牙切齿的看着颜色,“生理课上老师没教你,这种病怎么传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