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她扶着头坐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半空中一缕薄雾若有若无的浮现着。赤白的弯月悬挂在漆黑中,无声无息地被黑云笼盖。
冷寂千里。
这里是哪?女子敲敲娇小的头颅,望了望四周。
这儿在一条小溪的旁边,溪水未潺,水面未波,与寂夜相映衬;而她则躺在稠密的茵茵草地上,草色与天空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堪比三月的嫩芽,媲美六月的枝叶软如长绒绵,密如灌木丛,着实是块好地。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男子盘腿正坐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轻闭双眼,薄唇紧闭,剑眉微蹙,好一幅美男思考图。
还有一个人!
女子顿时提高了警戒心,她立刻站起来,往后退一步,却不想被身上的裙子绊住了脚,重心不稳,差点摔跤。
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她注意到自己穿的衣服很怪异。
这不是古装吗?粉红肚兜,雪色中衣,淡绿裙?,还有浅紫外纱衣。自己是到哪个朝代来了?
当然,她现在没有闲情思考这里是唐宋还是元明清,主要是面前这个男子。
“你是谁?”女子问道。
男子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眸,竟与众人不同。常人以琥珀色眼眸为主,而他的瞳眸,是深遂,难以见底的黑,仿佛被他盯上,就相当于被死神的枷锁缠绕住再也挣脱不开。
男子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是谁?”女子又重复了一遍。
男子还是没有说话。
“你是哑巴吗?”女子倾城绝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
“哼。”男子从喉咙中逼出一丝声音,“你告诉我你是谁了吗?你问我我就要回答你吗?我和你很熟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女子语塞了。许久,她说:“我叫洛翷。”
“你是洛翷?”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微笑,“就是那个被卖到青楼,第一次伺候客人的时候被吓得休克的洛家五小姐?”
“伺候客人?”洛翷双眼微眯,“青楼女子?”
“没错,一个清白尚在的青楼女子。”男子绕有兴趣地望着她,“听说洛家五小姐素来担心怕羞,让我猜猜,你会有几成的可能自寻短路?”
“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洛翷冷笑一声:“听着,就算世上所有人都自寻短路,我洛翷也绝对会好好活着!”
“哦?是吗,我很期待,”男子站起身来,“后会有期。”话音一落,他便化为一道闪电,消失在他的面前。
留给洛翷的,只有他嘴角上邪魅的笑容。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洛翷摇摇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刚才的,就算一个插曲吧。
月锦楼。
“韵,韵…韵雅姐!外面有,有一个,个……”水蝶慌慌张张地跑来,口齿不利索的说,到后来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慌什么。”韵雅——那位满脸横肉的妇人白了水蝶一眼,“是客人领上床不就好了。还有,别忘了我们的后台。”
“不,不……不是客人,是,是洛翷的……的哥哥!”水蝶张大嘴巴,明显被吓的不清。
韵雅正欲回答,却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怒吼:“把我的妹妹还回来!”话音一落,一名面目清秀的男疾步走进来,四周走环顾一番,最后视线定格在韵雅身上。
“我妹妹去哪了!”男子冷着脸,诘问道。
韵雅冷笑一声:“这位大爷,如果你是来玩的,那你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但如果如果你是来闹事的,请恕我们不接待。”
男子眉角一挑,快步走上,一把抓住韵雅的衣襟:“为什么翷儿会变成青楼女子!说!”
“为什么?”韵雅对他的凶煞毫不畏惧,“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洛翷的爹爹了。”
“爹?他把翷儿丢到这里来的!”男子握紧了拳头。
“也不全是他,主要是他的宝贝女儿。”韵雅将他放在自己衣服上的手扯下来,“家族中的事情,我们不负责。公子请回吧。”
男子没有走,而是问道:“那翷儿她人呢?”
“死了。”说出这两个字,韵雅发现自己的声音竟颤抖了一下。
“怎么死的。”男子一字一顿地说,脸上没有表情。
“吓死的。”韵雅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她正了正身子,说道。
“吓,死,的?”男子死咬下唇,“这事,月锦楼必须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