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水雾,神秘的对手,肖小酒开始计划逃脱之路,这一战,若可逃,绝不战,战必败。
肖小酒贴墙而站的身体,渐渐开始弯曲下来,他的右手握成拳状,上面青筋暴露,抖动不已,左手则用力握住右手手腕,尽量稳住,他的拳头开始发光,淡蓝色的光芒,丝丝环绕,将真气完全集于右手,这样的攻击产生的效果绝对是强大的,只是这样的攻击该如何才能准确无误的击打在对方的身体上,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肖小酒突然冲了出去,奔向模糊迷茫的水雾之中,他的速度极快,凭着记忆很快就已经欺身来到门前,这一拳不是打向敌人,而是击在这扇钢铁制成的窄小的门上,轰隆一声,响声震动着脚下的地板随之剧烈颤抖,铁屑碎石纷纷飞散开来,肖小酒并没有后退,他以最短的时间利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硬是任凭这些锋利的东西撞击划过自己的身体,他已然没有工夫再去退后躲避,他必须尽可能减少时间离开这里,摆脱这里那些难以纠缠的人。
铁门被击出一道裂缝,裂缝不大,却已经足够一个人容身过去,肖小酒反而呆愣在原地,原本门外该是另一个赌场,可是此刻这道铁门的背后竟然银白色的非透明液体,上面还粘着几块碎铁石。
“你认为你能够逃离这里吗?”仙爷赌不赢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还带着浓重的轻视与戏谑。
肖小酒低下头来,地板上面正在不断向外渗出水来,而且居然已经将要淹没他的鞋子,水位还在不停的上涨“看样子东城六界之中的人物一个比一个难缠”
“你现在才了解已经晚了些”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会到这里来?”
“整个东城只有一个赌场,而且分外醒目,这对于一个赌徒而言很容易就找的到”
“看样子你对我的底细调查的也极为清楚,的确,我不仅是一个酒鬼,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鬼”
“小子,你也不想一想,东城天下岂是你们随来随去的吗?你们简直太过天真”
“那么慕容东城又为什么肆意散布位置图?”
“来到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
“都是些贪图财富的人,每一个人都认为东城也许藏有无数珍奇异宝”
“很对,所以这些人来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东城竟然会是一座生气勃勃的城池”
“所以这些人既是惊讶,也是失望,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就此离去”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这些人都明白在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地方,是绝对不应该出现这样生机盎然的城市,所以他们一定会认为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无论这个秘密是否会为他们带来财富,这些人都会想尽法子找到这其中的契机,因为他们已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绝对不会空着双手回去”
“据说此次赶来的多半是奇人异士,你们不仅不怕,反而有恃无恐,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们要利用这些人做些什么?”
“你已经不需要想明白了,因为你知道的再多也没有用”
“为什么?”
“一个死人能够做的就是静静的被埋葬在尘土之中,然后腐烂,最终消失,但是你完全可以放心,因为相信不久之后,白老头也会随你而去,到时候你把你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问出来,我相信他是会给你详解的”
“你真的杀的了吗?”肖小酒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但是顺着两腿向上攀岩的水流,已经算是回答。
肖小酒动不了,水流早已化成水链将他捆绑起来,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之中完成的,肖小酒根本没有一丝察觉。
仙爷很奇怪,无论他的术,还是他的人都很奇怪,他居然能够在周围没有水的情况下,使出这么强大的水术,这已经足以令人惊讶,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从这里感觉不到他的一点真气,这里除了肖小酒之外,就好像完全再也没有其他的人,无论是将真气隐藏,还是独特不同于常人的真气,这样的对手都绝对让人头疼,感觉不到他真气的存在,就琢磨不到他下一步的攻击,同这样人战斗,不亚于同一个隐形人战斗。
肖小酒开始苦笑,这样的对手实在强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更加令他意外的是,他体内的“难随我愿”这一刻竟然变得如此安静,肖小酒猛地想起这一定是缘于驱毒珠的原因,驱毒珠此刻一定就在这附近,而费代巧自然也离这里不远,只是无论多么近的距离,似乎都改变不了他接下来将要面对死亡的命运。
水位已然到达肖小酒的膝盖处,水中渐渐浮出一根冰柱,带着锐利的尖角,冰柱形成一米长短,便脱离了水面,悬空漂浮,直指肖小酒的喉咙。
肖小酒只能轻闭双眼,冰柱突然激射出去,带动的风声响起,死亡便已接近,谁也不曾料到,一条火龙乍然出现竟将冰柱尽数吞噬其中,冰遇火,还是如此强烈的火焰,早已蒸发消逝。
那一瞬间的灼热,肖小酒自然感受的到,这种灼热竟然是那么的熟悉,双眼微睁,面前已不再是先前般的情形,那个被他重击之下裂开的缝隙明明被一种古怪的液体堵塞着,此刻这个裂缝竟然裂的更大了,完全形成一个洞状,而且还在不断的扩展,那些液体已经不知去向,洞外自是另一个赌场,但不见了那些原本赌博的人,站在那里的,赫然是费代巧等人。
费代巧的手尚未放下,仍旧保持着捻着指决时候的样子,素颜淡妆的脸颊略显微红,充满了焦急和欣慰,焦急的是肖小酒此刻有没有受伤,欣慰的是自己赶来得很是及时。
“什么人?”赌不赢的声音听起来显然有些恼怒。
费代巧深吸一口气,轻吐出来,淡淡的道“一个女人和五个男人”
“看样子你们是这小子的增援队伍”
“那你为什么还不放人?”
“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其实你本该知道的,能够破除你设置在房间墙壁内的水魄结界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赌不赢冷笑了两声,费代巧接着说道“当然能够制出水魄结界的你也算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赌不赢忍不住问道。
“只不过你若是应要战下去是一定讨不到好处的”费代巧话已说尽,她身后站着的五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人之中,快步走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这个男人满脸黑点麻子,一头肮脏凌乱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其中竟然还不时跳动着几只小如芝麻的虫子,这个人可真是脏到了极点。
“原来是你破开了我的水魄结界,看来也只有你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赌不赢似乎是在叹息,他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完美的结界之术是如何被轻松破解开来的,是虫子,无数细小的特殊的虫子,这些虫子竟然硬是将他的水魄结界渐渐咀嚼掉,那个不断扩展的大洞周边尽是黑压压的一片,这些虫子们竟然还在不断的贪婪的啃嚼着,它们吃掉的不仅是结界,还有石头,泥土,这些虫子的胃口似乎出奇的好。
肮脏男人还未说话,费代巧便抢先对着他问道“冲中丛,你说说你一个人有没有把握干掉这个使用水术的家伙?”
冲中丛冷笑了两声,语带不屑的道“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那么还需要我们一起动手吗?”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很好,只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对话,里面那个家伙听到了没有”
“如果他听不到的话,那他简直就是一个聋子”
“我相信他一定不是一个聋子,他现在一定听得很清楚,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还不肯放人呢?”
“他简直就是在自找死路”
费代巧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不要每句话都带着“简直”二字呢?”
冲中丛闭上了嘴巴,他每一句话之中一定会带上这两个字的,这已经是个习惯,改不掉的习惯,如果硬要他不说出这两个字的话那么他就只有闭紧嘴巴了。
屋内的水雾还是那样浓重,完全没有一点将要消散的意思。
费代巧冷冷的道“看来还真是一个冥顽不灵的顽固家伙”说完微一摆手,示意身后的随从随时做好冲进去的准备,她实在是不愿看着肖小酒总是被水链困锁在那里的样子。
赌不赢的声音这个时候终于又传了出来“你们完全可以将他带离这里了”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水雾居然瞬间消散,就连囤积在地上的积水也一下子了无影踪,捆住肖小酒的水链自然也已跟着消失。
肖小酒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汗珠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