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菜已上桌，都没有吃午饭的俩人，在忍着饥饿，彼此客套了一番后，动起了筷子。
“哦卖~”
在尝了一口后，丰臣发出评价。
“味道确实很好。”
白猫在尝了一口后，同样给出不错的评价。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俩人便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吃着菜，虽然前面聊的火热，但毕竟才刚认识，吃饭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吃的差不多后，俩人再度开始了闲聊。
“问一个有点失礼的问题，丰臣你有出过男性角色吗。”
纯粹是闲聊中的好奇一问，白猫在他的置顶微博介绍的正片合集里，一个男性角色都没看到。
“如果秀吉这种不算的话，一个都没有。”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番。
“秀吉的性别就是秀吉，伪娘是第三性，不算汉子。”
漂亮、可爱、美丽，可望而不可及，对这种存在，性别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C圈我也混了二年了，其中也出过一次COS，在前年的CCG上，出的是死神的日番谷冬狮，不过出的很不严谨，除了死霸服和队长羽织以及假发外，刀和鞋子都没有，假发也只是银色的普通假发，根本就没有专门修过，妆是社团里的妹子帮忙随便化的，弄好之后还得意万分的到处拍照找人合影。”真的是黑历史，现在让他这样做，是绝对做不出。
吐槽了一下自己的第一次COS，也是唯一一次COS，当时暑假刚来魔都，第一次参加大型漫展，真的是万分兴奋，现在想到虽然感到羞耻，但也是一段难忘的回忆。
“我第一个出的是狂三，当时也是什么都不懂，三围什么的都不清楚该怎么量，买回来穿上去后，才发现根本不合适，假发同样没修，相关道具也没买，连妆都没化。”
“现在想来，还真是惨不忍睹。”亏得自己当时还好意思游场。
看来大家第一次都差不多，毕竟还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新人，半斤八量。
“接触多了，了解多了，出COS也变得越来越难，现在除了拍正片，其他时候我已经不出COS了。”
颇为感慨的说出这句话，里面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故事，有想要了解的兴趣，可直接问不太好的样子，毕竟还不熟。
“现在逛漫展也就出出JK，或者直接不出了。”
“接下来的正片计划，也只有一部准备今年春节之后开拍的霞之丘诗羽。”
“是路人里的学姐啊！”
对这个角色，白猫也是很喜欢的，是一部让他看了动画，追了原著小说的优秀作品，而学姐正是里面的灵魂人物之一。
美腿、黑丝、连裤袜、学姐、轻小说作者、性格冷漠专一，傲娇中带着直白，集合了很多他喜欢的萌点，跟丰臣的形象和气质也很符合的感觉。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请尽管吩咐。”虽然听上去像是一句普通的客套，但是确实是白猫的一片心意，届时如果找他帮忙，要是能帮上，他肯定不会推脱，一定会尽力。
“只是有这个计划，是不是真的要拍，还在犹豫中，要是有需要，我会厚着脸皮麻烦你的。”
“感觉你很合适出学姐，如果出的话，一定会是一部很棒的正片。”
“谢谢，只不过现在我对出正片的欲望已经变的越来越低，当初的热情已经快要燃烧殆尽，有种慢慢开始淡圈的感觉。”
对于这番话，白猫可没办法当作没听到，虽然才认识，但是他对丰臣的印象和感觉还是很好的。
“是有什么原因吗？”
忍不住发出关心的疑问。
“也没什么原因，只是越来越大了，跟社会接触的时间变得更多，对圈子始终有股镜花水月般的感觉，不得不开始更多的考虑未来、家人之类的，毕竟自己不可能这么一直玩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丰臣这句话让白猫想起了，自己毕业实习那一年，校园和社会，梦想和现实混杂在一起，充满着对未来的迷茫，比起恐惧和憧憬，更多的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二次元很美好，但是我们毕竟活在三次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喜欢的话，坚持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
毕业找不到工作，父母找到了嫁到魔都的小姨帮忙，离开家独自来到大都市，住在别人家里，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结果在最后一步面试上失败，当时能坚持下来没逃跑，靠的就是表妹带他接触漫展、C圈，陪他到处玩，没想到最后还借着喜欢动漫的爱好找到了工作，当然最后能面试成功，靠的还是小姨的帮忙。
“兴趣爱好是很花钱的，你知道我在出C上，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了吗。”
“不少于五万，可能对一些人来说，这只是一笔很小的开支。”
说完丰臣沉默了一番，才接着说道。
“你知道我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吗。”
“三千七百块。”
“然后去掉房租一千二，去掉饭费五百，杂费三百，我一个月只能存到一千七左右。”
“当然这五万，也不是我一下或者一年就花掉的数目，是我这几年入圈总共花去的大概数目。”
“真是佩服当时的我，为了省钱拍正片，吃了二个多月的面条。”
这里丰臣没有详细说。那几个月的面条，他吃的可不是泡面这种奢侈的东西，而是在网上买的超便宜的水煮挂面，配菜是一块一大包的榨菜和最便宜的豆豉老干妈，真的是一点肉都没有，不过也因此身材变好了(变瘦了)，要不是幸好在医院工作，可以补充到葡萄糖各种维生素以及其他的身体必须营养，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坚持下来)。
省钱吃面，这点白猫也是深有体会，大一的时候，整整一个学期除了必要的外出，他都一直待在宿舍玩游戏，为了省钱买装备，吃了接近一个学期的泡面，眼晴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变得近视，害的现在不戴眼镜，三米开外不分男女。
脑袋里不禁想到一些那个时候发生的关于泡面的糟糕画面，到了快中午才起来，不想出去，没热水了但肚子有饿，就直接用冷水泡，泡个十几二十分钟再吃，幸好当时是夏天。晚上有饿了，将碗里前面吃的残渣倒掉，也不洗就直接接着泡，十次里面还有三次左右的概率，会有拿错碗的情况发生，甚至还发生过吃到一半发现里面有烟屁股。
“有那么花钱啊！”
“当然，出C可花钱了，尤其是拍正片。”
对于白猫的感概，丰臣如此回应道。
“一套普通的C服，价钱在一百至二百之间，假发在五十至一百之间，不算鞋子、道具和化妆什么的，就要二、三百了。”
“今年只拍了五套正片，拍正片追求高还原度，衣服也会买好一点，为了一些小细节，甘愿多花一些钱。”
“今年买的C服中最便宜的一套也花去了五百多。”
“反君找的是老朋友，给的是二百，不能算是摄影费，只能算是车马费，妆娘也是老朋友，用的是我自己的妆品，给的是一百的辛苦费，后勤找的是一些有空闲的圈内朋友，过来帮忙。”
“为了表示感谢，每次拍完我都会请客吃饭，花个二、三百，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一聊。”
努力想办法将支出降低，可是每次最少还是都要花掉个一千块以上，唉，真的是越来越拍不起，这是说完后丰臣内心的感慨。
“拍正片的衣服都是自己买的啊。”
“当然，不是自己买，难道是自己做，自己做实在是太难了。”
“没有商家赞助吗？”
“那有，怎么会有商家赞助我这种小透明，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我现在那些C服，都堆了好几箱了，因为我的体形比较特殊，各方面不太一样，大部分都是联系商家订制的，拍完正片之后，别说二手卖掉，送都送不出去。”说到这有说到了伤心处。
“拍了那么多正片，就没有一点收入吗，比如赞助、广告什么的。”
“怎么可能会有，只有花钱的份，能靠这个有收入的只有那些大大，然后能靠这个活下来的，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几位，想要坚持下去真的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这里指的活下来，是指有了稳定收入，能把他当成事业来做。”
进行了补充说明，可能形容的有些不太对，但这就是曾经丰臣的目标，甚至可以说是人生理想，也是那两个月能吃面条坚持下去的动力。
“付出这么多却没有回报。”
白猫有些为他感到不值。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是自己的兴趣爱好，能让自己感到快乐和满足。”只是这样的感觉伴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少。
接下来有聊了一会COS相关的事情，看了看时间，感觉差不多该结束了。
俩人进了餐馆，加上用餐时间，前前后后花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在最后的付帐节段，俩人发生了争执，都想要请客。
“不要跟我争了，又是借我衣服，又是帮忙做后勤，帮了这么多忙，这顿饭说什么也该是我请，而且前面也跟你说过，每次拍完正片后的聚餐，费用都是我承担的。”
“衣服是星罗借你的，要谢不用谢我，谢星罗一个人就可以，说是做后勤，今天其实也就是在边上看着，根本没帮上什么忙，说什么聚餐，就我们俩个人，这顿还是让我来掏。”
谁都没有办法说服谁，一时间都有点拿对方没办法，可总不能一直就这样耗着，最终无奈，俩人只能以AA制，对半平分这次饭钱的方式来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