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崩溃过一次，哪怕恢复，也会留下不可逆的损伤。
无从修复。
身体会无意识地自我防卫，心灵也同样如此。
回头，就发现原来那个健康的自己已经完全回不去了，努力也是徒劳，永远无法真正的再次拥有过去。
……
白起扫完墓就回了国外，说除了完一些事后就回国发展。
网上的风向也变了。
对明来说是个好事。
来源是一个帖子。
敲可爱大思如：“你们不知道吧？她可不是那群人渣说的疯子，我认得她，医院常客不说，当年一个小孩子溺糞就是她送医院来的，好几个大男人嫌脏没胆上去急救，她去干的。
当时才初中吧？
据说没车拉她们，自己抱着孩子跑来的医院。
整个过程里不停打干呕。
现在倒好，说人家喜欢吃屎？这心思到底是有多恶毒！”
明被推着椅子，看着电脑上的文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阵恶心……
“呕！”脸色铁青，恶心感自舌根开始，从食管不断向胃部蔓延。
好像有什么人在推搡着：“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把屎都吸干净了？！我家可怜的小翔呦……”
孩子进了ICU，没救回来，然后那对父母，把目光打在了明身上……
为什么救人？因为杀一个要救五个。
为什么会救那个孩子？因为她听见了声音，以为只是溺水，不会惹上麻烦。
然后，走近了发现，那孩子溺的是她们学校老厕所的化粪池……
为什么没救回来？问医生啊。
她能做到的都做了。
结果，Zero成功证明了，杀人比救人容易
如果是别人救了那个孩子……没有如果。
欠着的人，还有六十来个。
越是救人就越是想杀人，如果放任自我，那她可能会作为著名连环杀手而名留青史。
黑色的影子蠕动着。
很平静，等人们忘了这次的风波，一切如常。
人们会忘了一切的，安雯静她们也会出狱的。
到时候……
重重的把电脑砸死，明转身躺到了床上，用被子蒙住脸，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无期徒刑也不过三十年。
到时候真的……
［到时候再杀了她们。］
［现在就去杀了她们！］
两个念头同时冒了出来。
左右都是杀人。
右边的眼睛貌似是好不了了，早知道就把那个眼睛拿回来，说不定还能安上。
明从小到大逃避恐惧的方法只有一个，睡觉。
床头柜抽屉里有安眠药，凭着病历去买的，怕父母多说装在了碳酸锂片的瓶子里。
病一直没好，但童年在医生面前装的很乖，她可是所有人格中最为正常的那个……
心理医生说实话，真的很好骗。
那些测试，网上都有答案标准，按那个改上一下就好了，向有生机的方向去发展就好了，要骗过人们，让他们认为自己是正常的。
之后，换家医院，老老实实的告诉医生真实想法，老老实实的面对自己病了的事实。
瞒住家人和朋友。
老老实实的……到最后，明还是觉得，碳酸锂片太恶心，简直比什么胃病时的颠茄片还恶心，就都倒掉换成了艾司唑伦。
明的要求很低，能睡着就够了，不会做梦的那种。
期待了一下醒来时精力充沛的感觉，闭上眼睛。
但，明忘了，她没吃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