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工夫,三公子写了十多张纸的罪状,一条条穷凶极恶,罪孽滔天的罪行,看的赵顺是怒不可遏,火冒三丈。这上官尹收刮民脂民膏,广建府门,滥用职权,勾结附近山寨土匪,洗劫乡镇,勾结粮商,盐商总会哄抬价格,启用官道运送私盐,极度敛财。不仅如此,他还暗地里招兵买马,结党营私,擅权专横,简直是杭州一地的土皇帝,真是胆大妄为,不把朱元璋放在眼里啊。
赵顺愤怒滔天,写完罪状的三公子,怯怯诺诺的跪在一旁,仔细想着是否还有遗漏。
“三公子,你确定只有这些了?”赵顺稳住愤怒的心神,沉声问道。
“锦衣卫大人,小的只知道这些,求大人开恩啊。”三公子一脸恐惧的说道。
“好,我看你态度诚恳,对我的吩咐唯唯诺诺,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离开!”赵顺说道。
“大人尽管问。”三公子说道。
“我日前收到消息,上官尹正和盐商总会会长来往,不知他们在商议何事?”赵顺看完上官尹的罪状,本已完成了蒋瓛交给他的任务,只要将罪状呈上,便能断案。在罪状中,清楚的写有上官尹因疏通官道不及,虫药运送不畅,导致杭州虫灾为患,大半粮食均被蝗虫所噬,幸好杭州各家各户均有存粮,这才没有立刻闹饥荒,但各家的存粮不够过冬,闹饥荒那是迟早的事。而出事后,杭州知府上官尹不但不解决问题,还联合各县知县,浙江巡抚捏造虫灾经过,希望朝廷开仓赈灾,以获取更多的利益,就光是这份罪状,朱元璋就能从巡抚斩到各县知县。
可目前朝中形势严峻,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引起惊天杀戮,况且年底安抚朝中百官,杀戮的对象一定是锦衣卫,自己必须要拖上一段时间,才能将此罪状上报朝廷,或许分一部分给燕王朱棣,让他代呈,自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应该可以躲过朱元璋的杀戮。
“哦,大人这件事,小的知道,因为当时小的是跟家父一同去渡头接盐商总会会长杜弥月的,所以对此事知之甚详。”三公子卖了个关子,抬眼看了一眼赵顺,说道。
“知道还不快说?等菜呢?”赵顺骂道。
“是,是,大人息怒!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家父利用官道帮助盐商运送私盐,占据了各物资的运送,其中粮商商会的会长和我爹是挚友,彼此有协议在前。可是茶商商会会长沈立轩抓住家父占用官道运送私盐不放,非要家父给他个答复,包赔秋季茶运损失。可我爹虽是杭州知府可茶商商会遍布五湖四海,沈立轩其人老奸巨猾,难以对付,所以家父才找来杜弥月,商议怎样对付沈立轩!”三公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沈立轩?这名怎么这么熟呢?”赵顺沉吟了一声,拿出赵无为给他的信件,看着信封上的六个大字:“立轩兄,无为书!”呃?立轩兄?沈家,难不成沈立轩是茶商商会会长不成?糟糕,杭州知府明面是找杜弥月商量怎么对付沈立轩,实际上是想斩草除根,嫁祸他人。以杭州知府的城府与胆量,又怎么会怕没有实权的茶商商会会长呢?他怕的是茶商以后不和官府合作,损失利益。
“这上官老贼,心机如此慎密,如果不是碰上你,恐怕今晚老子也要被他算计进去,问了半天,还没问你名字呢,真是失礼呀!”赵顺冷生声问道。
三公子清楚的感觉到了赵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这股杀气令三公子心底泛寒,怯生生的回答道:“小的上官苑杰,求大人饶命啊。”
“哦?饶命?这里既没有官兵,有没有锦衣卫,谁要杀你?”赵顺眼珠子一转,心下已有定计,沉声说道。
“大人?”上官苑杰明白赵顺的意思,试问了一声。
“让你走还不快走?等着过年呢?”赵顺喝道。
“是,是!”上官苑杰连滚带爬的离开木匠铺,连两名手下都没管。
赵顺回到前屋,看着上官苑杰两名昏迷不醒的手下,说道:“麻烦大爷叫一辆车来,把这两人送到附近的医馆。”
“大人!”突然,老汉和杜鹃同时跪在赵顺的面前,带着哭腔喊道。
“大爷,怎么了?有话站起来说。”赵顺连忙扶起老汉和杜鹃,说道。
“大人,您不怕得罪了知府大人的三少爷,可大人一走,知府大人的三少爷一定会上门报复的,求大人帮忙,救小老儿和闺女一命吧!小老儿和闺女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老汉哭丧着说道。
赵顺倒是忽略老汉和杜鹃了,他眉头深锁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想:老汉的木匠手艺不错,以后定有大用。至于杜鹃嘛,神情幽怨,表情冰冷,少言寡语的,不过长的挺漂亮的,身材凹凸有致,发育较好,肌肤胜雪,虽比不上李芳那一级别的美女,但与小碟和二姐相差不远,平时端茶倒水的倒也不错!赵顺面色凝重的说道:“大爷,杜鹃,是我把你们牵扯进来的,我应该付全责。如果你们俩相信我的话,现在赶紧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此地。”
老汉和杜鹃对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故土难移,家门难舍,可性命攸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老汉和杜鹃二话没说,直接跑进房间里收起行李,而赵顺出了门找了辆马车,将大彪和二彪送走。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已全黑,赵顺看着满天繁星,熙熙攘攘的环抱着一轮弯月,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不已,赵顺心想:上官老贼,你居然敢算计我未来岳父家!当然了,如果沈家千金长的太对不起观众的话,那还是算了!可不管怎么说,沈家也是赵家的世交,爹的挚友,于情于理自己都要挺身而出,拼死相救!何况又不用拼死……
不久,老汉和杜鹃收拾完毕,三人找了辆马车,向着沈塘湾赶去。
虽然知道深夜造访,非常失礼,可事有轻重缓急,赵顺拿不准杭州知府的性子,不知他要什么时候下手,所以也不得不尽一切可能通知沈立轩,让沈立轩有所防范,然后自己才可以放开手脚对付上官老贼。
在去往沈塘湾沈家的半路上,为了避免麻烦,赵顺将老汉和杜鹃安排在了悦来客栈中居住,等自己办完事再作安排。
月挂正空,马车赶到了沈塘湾沈家大宅门口。
赵顺下车看到沈家大门已关,心里害怕出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门门口,使劲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名老家丁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朝外探头望去,只见一名英俊挺拔,气质不凡的少年,抱着一个锦盒,站在门口。老家丁问道:“不知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赵顺一拱手,将赵无为的亲手信函递上,微笑着说道:“在下是京城赵无为三子赵顺,特来拜访。”
赵顺心想:开门的老家丁,表现正常,看来杭州知府还没有行动。
老家丁接过信函,回道:“公子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说完便关上了大门。
沈家大宅内,沈立轩坐在正堂,其妻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陪坐在一旁,三人看着沈立轩眉头深锁,神情凝重,如临大敌般危坐在正堂,一种沉重的气氛弥漫了整个沈家,其妻子段馨为沈立轩奉上一杯茶,问道:“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深更半夜的把儿女都叫到正堂,你又坐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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