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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通向真理的铃声

夏天,自然而然地让人想到炎热,感觉上来说,整天待在空调的房间中其实也没什么感觉,不过吹着电风扇的话,就会感到意外的舒爽,就像是刚从桑拿里出来满上一杯冰镇的啤酒。

当柔和的阳光穿过窗户,再透过白纱的窗帘,在床上留下几点圆形的光斑,那个沉睡的身影发出轻微的喃语。

斐蓝正式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几个身穿女仆装的少女便上前为他端盆送水,就像是帝王般地侍候他。

“少爷,小姐们已经出门了,请您独自享用早餐。”斐蓝点了点头,娇嫩可爱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落寞,又是这样嘛,似乎自从那天开始,就很少和姐姐们一起吃饭了,即便是节假日也不能好好吃上一顿,整个家似乎已经支离破碎了。

几个女仆又将饭菜端上来,让他可以在船上吃饭,斐蓝随便地嚼了几口,便索然无味地摆手道:“把这些都拿出去,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准进我房间。”女仆们一鞠躬,立马执行斐蓝的命令,她们也了解斐蓝的习惯,何况斐蓝身为主人,也就是君王。

斐蓝无精打采地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变化的影像,电视剧、动画片和电影,似乎都是一个套路,游戏也是不耐玩,很快就让人厌倦。

太阳每一天都是东升西落,月亮是阴晴圆缺周期变化,世界每一天都在行进着,学生们往返于学校和家中,上班族往返于公司和家中,重复着学习,重复着工作,每一天似乎都不同,每一天似乎都相同。名为无聊的物质笼罩世界,让整个世界像是自转和公转,其实转了一圈,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点有趣的东西吗?

手机传来叮铃铃的响声,斐蓝迷惘地瞟了眼新买的诺基亚,懒懒地拿起来,却发现来电显示是“0000000”。

七个“0”的电话?奇怪,陌生又诡异的号码?是谁的恶作剧吗?斐蓝颇有兴趣地将电话放到耳边,道:“喂……”

“问题一,你对这个国家的未来绝望吗?回答是或Yes。”冰冷的声音,似乎是少女清脆的嗓音,但又有一种让人去否定这是少女之音的冲动。

“是和yes,不是同一个意思吗?”斐蓝皱着眉头说道,这算哪门子的问题啊,根本只是一个选项嘛,是非题的话可是有着两个相反的选项的。

“问题二,你是不是经常感到头痛或者身体不舒服?回答是或Yes。”声音依旧在响着,依旧只有一个选项,这是什么意思,非要自己承认吗?

“喂,你到底谁啊,这是哪门子的玩笑?”斐蓝再一次说道,但是对方明显无视了他。

“问题三,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却始终无法表达爱意?回答是或Yes。”斐蓝已经懒得说,他现在倒是很有兴趣看看到底有多少个古怪的问题。

“问题四,你是不是时常有犯罪的冲动,想要去偷窃、抢劫和杀人?回答是或Yes。”这算不算诱惑青少年犯罪呢?

“问题五,你是不是经常做让人烦躁的噩梦?回答是或Yes。”这次应该是从心理医生的角度出发吧。

“问题六,你是否相信外星人的存在?回答是或Yes。”你是小朋友吗?对未知宇宙抱着莫名其妙的期待吗?

“问题七,你是否觉得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的空气?回答是或Yes。”是要问自己是不是人类吗?还是以一个医生来询问,你是不是有呼吸道的问题。

……“问题十四,你是否杀过非人类的生物?回答是或Yes。”阿猫阿狗都没杀过,蚊子倒是拍死过几只。

……“问题三十一,你是否对家人感到厌烦?回答是或Yes。”你调查家庭啊,比人口普查还烦唉。

……“问题五十三,你是否喜欢战斗?回答是或Yes。”战斗,那得有实力,明知道自己实力不怎么样,还回去战斗那是傻子。但是练过几手,一般的小混混来五六个还是可以应付的。

……“问题六十五,你是否期待真正的朋友?回答是或Yes。”朋友,貌似没有吧,期待?那也不至于,一个人和几个人似乎没多大区别。

……“问题八十四,你是否喜欢方便面?回答是或Yes。”喂喂,怎么变成食物了啊,不过,方便面没吃过啊,吃惯了豪华料理,这种便宜的东西可能不错。

……“问题九十七,你是否对代替照顾死去父母照顾的姐姐们感到厌恶?回答是或否。”

斐蓝身躯一怔,身为富家子弟的自己在父母因为疾病死去后,姐姐们担负了所有的责任,管理公司并且照顾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她们放弃学业,放弃了自己的青春年华,放弃了或许会有的恋爱,她们放弃了太多,但自己却感到厌烦,她们为什么要自己担起沉重的包袱,身为男人的自己才应该去承受这些痛苦,她们,应该去追寻自己的人生。

“问题九十八,你是否爱上了你的姐姐们?回答是或否。”

“你到底是谁,回答我!”斐蓝嘶吼起来,紧紧地抓着手机,咆哮起来。

“问题九十九,你是否想要否定这个无奈的现实世界?回答是或否。”“问题一百,你……是否想要见识下世界的真理?回答是或否。”

对于这个世界的否定……以及世界的真理……整个房间很安静,只有紫轩的心跳声和呼吸的声音。

“倒计时开始,十……”——自己真的对自己的姐姐们那种家长的态度厌烦了吗?

“九……”——自己是喜欢她们,因为她们是自己世界中的全部。

“八……”——这份喜欢是否是爱呢?血脉相连的亲情,还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七……”——是爱情吧,因为自己的心,只能容忍她们的进入。

“六……”——我深爱着姐姐们,无法接受姐姐们只把自己当成弟弟,一个长不大的男孩。

“五……”——但我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无法接受那份血脉相连的事实。

“四……”——我不想要那种姐弟的亲情!

“三……”——我不要这样的世界!

“二……”——我否定这样的世界!

“一……”——我要见识下世界的真理……

“是!”斐蓝咆哮着,耳旁传来一抹冷笑,“欢迎光临,真理的国度,森罗之世。”

“什么……”斐蓝刚想说些什么,眼前一黑,觉得一阵头昏,几度要晕过去,咬了咬牙又忍住了。

“竟然能忍受住穿越时的压力。”黑暗中显露出一个漆黑色的人影,“你是这一年的第四个了。”

黑色人影说着,向斐蓝走去,却发现少年的双目睁开着,黑色的瞳孔呆呆地落在眼白中,他,已经昏过去了。

“真是有趣的年轻人……明明昏过去了,却还是站立着。”黑影阴阴地一笑,“不是意志坚强,却是更难得的骨气吗?”随即,他的手中出现三张卡片,正面是白色的,背面则印刻着明黄色火焰的图纹。这时,卡片轻微地颤动,脱离了黑影的手中,对着斐蓝的眉心自动飞射过去,只见在接触他肌肤的瞬间,卡片们便化作漆黑色的火焰没入其中,在斐蓝的眉心处形成一朵漆黑色的火花。

“跟我一样,是黑夜系的火焰。”黑影摸着下巴,打了个响指,“就当是奖励你的骨气吧。”手中再度出现一张卡片,与先前的卡片相比,背面都是相同的明黄色火焰,但正面却是一头狼的形态,暴露出如剑齿虎的雪白獠牙,三条似火的尾巴,全身被黑色火焰环绕,显得狰狞恐怖。

黑影的手上燃起漆黑色的火焰,将卡片完全包裹住,看上去卡片燃烧起来了般,但事实上卡片却是丝毫未损,黑影挥手一掷,卡片便涌入了斐蓝的眉心中。

“好了,到达目的地了。”黑影说着,四周的黑暗消散,阳光穿透茂密的绿叶照射进来,落在斐蓝那张呆滞的脸庞上。

“喂,差不多醒来了。”黑影也显露出真实的姿态,身穿黑色戴帽披风,看上去还是黑影。

不过,她的话实在没什么用处,斐蓝一点反应也没有。“靠,就算是睡着了,无视我也是罪!”黑影怒喝一声,一拳击打在斐蓝的胸口,这个年轻的孩子顿时倒飞出去,轰轰轰连响,连续撞断了三根直径一米左右的大树,终于在第四根树上停了下来。

黑影不由暗叫一声大意了,冲上去便看到吐着血正在挣扎的少年,那有点扭曲的脸庞上难掩一丝坚强,胸襟已经被鲜血染红,八成肋骨断了一大堆,插到内脏器官别提有多难受了。

“喂,你没事吧?所以说新人弱小,连一拳都承受不住。”黑影摸了摸斐蓝的胸口,无视对方的唉声悲叹,手掌中显露出漆黑色火焰,只见火焰如同流水般流淌进斐蓝的伤口中,带给痛苦少年以温暖与舒适。

转眼间,斐蓝脸色一变,有点奇怪地看着黑影,“我的伤……”

黑影人站起来,拍拍手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同类系的能力者可以通过把自己的善意火焰注入对方体内,从而治愈对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先谢谢你……”

“好了,接下去什么都不要问,我会完成最后的工作,而你只要乖乖地听着。”黑影语气一沉,散发出一股强势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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